再說了,她以前雖然也跟林羽同處一室,但從未過夜。
但今晚,卻是要在林羽這裡過夜。
這跟眼前,完全不一樣。
「你可千萬別怕她笑話你。」林羽挨著沈卿月坐下,又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抿嘴笑道:「你越是怕她笑話你,她就越是來勁!你就得跟她一樣,臉皮厚一點。」
沈卿月白他一眼,嗔怪道:「你才臉皮厚。」
「我本來就臉皮厚。」林羽撫掌大笑,絲毫不以為意。
在很多時候,臉皮厚並不是缺點。
該臉皮厚的時候,就得臉皮厚。
看著林羽這副模樣,沈卿月不禁一陣無語。
她以前一直都以為,像林羽他們這樣的人,應該個個都是冷酷無情、不苟言笑的。
但跟林羽熟悉以後才發現,他們並未自己想的那樣。
尤其是林羽,在他們面前和在那些惹到他的人面前,完全是兩個人。
有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去想,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林羽。
迎著沈卿月的目光,林羽再次一笑。
「好了,別害羞了。」
林羽握住沈卿月柔軟的小手看了看,微笑道:「我把這對手鐲給你戴上吧?你這手戴上這對手鐲,一定會很好看!」
「嗯。」沈卿月臉紅的點點頭,又露出期待之色。
林羽拿過裝著手鐲的盒子打開,又緩緩的拿起一隻手鐲套在她手上。
大小,剛剛合適。
彷彿就像是為沈卿月量身定做的一般。
紫色的手鐲與她那潔白的肌膚交相輝映,呈現出一種特別的美感。
欣賞之際,林羽又拿起另外一隻手鐲套進她的手腕中。
然後,林羽站起身來,稍稍退後兩步,讓自己可以完整的欣賞到戴上這對玉鐲的沈卿月的美。
「太美了!簡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林羽不住頷首,忍不住讚歎起來。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沈卿月嬌羞的看他一眼,心中卻是一片甜蜜。
女人,不論美醜,聽到心愛的男人的稱讚,心中都會高興。
這不是虛榮,只是一份屬於他們之間的甜蜜。
「真的。」
林羽重新挨著沈卿月坐下,拉起她的手,將她手腕上的玉鐲對著燈光,感慨道:「我現在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玉了!」
佳人如玉 「為什麼?」沈卿月偏著腦袋,好奇詢問。
林羽輕輕一笑,悠然道:「佳人如玉,玉如佳人。」
沈卿月聞言,頓時嬌羞的看著他。
林羽也轉過臉來,一臉溫柔的看著她。
不知不覺間,一股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兩人靜靜的凝望著彼此,最終,兩唇相接。
不需要任何的語言。
一切,彷彿都是那麼自然。
「咚咚……」
正當兩人濃情蜜意之際,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頓時打斷了兩人的甜蜜。
沈卿月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退開,想著剛才那情不自禁的舉動,臉上再次湧起淺淺的紅暈,看上去,更加醉人。
好好的溫馨被打斷,林羽頓時鬱悶不已,沒好氣的看向房門。
看著他這副模樣,沈卿月頓時忍俊不禁,又輕輕的推他一下,嬌笑道:「快去開門吧!應該是閻蟬找你有事。」
「她就是故意的!」
林羽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走向門口。
拉開門之際,林羽故意露出惡狠狠的模樣,咬牙道:「你最好編個合理的借口,否則……」
話說到一半,林羽陡然止住。
門口的人,不是閻蟬。
是周少游和簡悠。
還有幾個,應該是周家的人。
一開門就看到林羽那惡狠狠的模樣,再聽到林羽的話,幾人頓時嚇得滿臉煞白,渾身不住的顫抖。
菲娜 「林羽,怎麼了?」
看到林羽的異樣,沈卿月好奇出聲詢問,又款款向門口走來。
聽到沈卿月的話,幾人頓時顫抖得更加厲害。
林羽!
真的是林羽和沈卿月!
真的是那兩個惹不起的人!
他們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
待看到門口的幾人,沈卿月頓時微微一愣。
回過神來,林羽不禁戲謔一笑,「你們這是來找我們算賬的?」
「不是、不是!」
周老爺子連連擺手,滿頭大汗的說道:「老朽是專程帶他們來給林先生和沈小姐賠罪的。」
周老爺子心中慌亂不已,又狠狠一腳踹在周少游腿上,怒喝道:「混賬東西,還不快跪下,給林先生和沈小姐道歉!」
周少游是被強行弄醒的。
在來的路上,老爺子已經將宋家的事告訴了他,還明確的告訴他,如果不能獲得林羽他們的原諒,就將他永久逐出周家。
此刻再聽到老爺子的怒喝,周少游頓時嚇得要死,雙膝一軟,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簡悠不敢怠慢,馬上跟著跪下。
林羽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不耐煩的揮揮手,「要跪滾去別的地方跪,別在這裡打擾我們!」
聽林羽語氣不善,幾人更是恐懼。
周老爺子稍稍猶豫,硬著頭皮說道:「林先生,實在對不起,是老朽管教不嚴,求林先生大人有大量,饒過他這一次,老朽以後一定……」
「我說了,別打擾我們!」林羽打斷他的話,臉色陡然垮了下來。
周老爺子陡然閉嘴,惶恐不安的低下頭,冷汗不住的滴落。
沈卿月見狀,連忙輕輕的拉林羽一下,又沖周家幾人搖頭,「你們回去吧!我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不需要你們的道歉,只要你們不再來找我們的麻煩就行了。」
說完,沈卿月便關上房門。
周家人也真是的。
也不知道挑個時候前來。
他們剛才的溫馨甜蜜被打斷,林羽現在正不爽呢!
他們這時候來,不是純粹往槍口上么?
再讓他們在這裡啰嗦,搞不好林羽就要發飆了。 第564章
外面大殿里,巨蛟疲憊的怒吼聲還在回蕩,呯呯的重物撞牆聲依然轟鳴。
小石室里早已麻木的眾人,除了幾個輪班警戒的城衛軍,其他人要麼閑聊,要麼盤膝打坐,更人大部分城衛軍士,取出自己形形色色的法寶抓緊祭煉。
陳瑜周身丈許範圍的淡紫霞光正在緩慢收斂,諸葛荇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轉而看到慧遠和崔祛。
慧遠周身金芒耀眼,崔祛渾身攏罩著特有的紫黑色魔氣。令諸葛荇意外的正是慧遠和尚。
她常年在修仙界遊歷,如今也算得上見多識廣。此前雖然也見到過佛門弟子,卻不曾親眼目睹他們修鍊,因此沒有想到,這位開寶寺的慧遠大師法力外顯時,竟和陳瑜、崔祛一樣有如此異象。
而且看其他正在打坐的灰衣僧人,他們的身上,並沒有金芒浮現。
「也就是說」諸葛荇猜測道:「這位慧遠大師和陳瑜、崔祛有同樣的身份,在各自宗門裡屬於親傳之列。」
半個時辰之後,陳瑜身上的淡紫霞光盡數收斂,一聲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轟然巨響在心中回蕩。丹海逐漸平息,經脈里宛如大江大河般奔騰不息的法力逐漸和緩,神識驀然間再添一丈,達到凝氣十五層才能夠擁有的十五丈範圍。
終於,成功晉階到凝氣十五層境界,而且是最近三個月來突飛猛進,身上卻沒有留下絲毫隱患的,實力的巨大提升!
「恨天無把,恨地無環!」緩緩睜開眼睛,迎著幾道看向自己的目光,陳瑜強行抑制著心中興奮,卻仍有些張揚道:「我感覺,現在就可以晉階到築基境界!」
陳瑜心裡確實隱隱有這種感覺,他認為這是理所當然,就像之前每次晉階,他都有一種尚有餘力可以更進一步的錯覺。而且到了凝氣十五層,任何修士只要做好準備,隨時都可以衝擊築基境界。
他早已準備妥當,因為他手裡有兩顆陸臨風贈送的碧綠色築基丹。據陸臨風誇口,他的這種極品築基丹,可助任何達到凝氣十五層境界的修士,成功築基。
「哼,好大的口氣!」被陳瑜擴散的神識驚醒,崔祛冷笑道:「離我們五丈外就是一隻氣息奄奄的妖獸,陳大築基無須拿天地發泄豪情,只需前去將那妖獸給收拾了即可!」
崔祛當然知道,任何修士任何境界的初次晉陞,都會升起無限豪情,擁有給一把破劍就敢睥睨天下的豪情。至於頂陳瑜這一句,只是想讓他想想辦法,要怎麼才能從這裡脫險。
吱――
陳瑜收功之後,小花也張開口,伸著長長的懶腰舒適萬分的輕吟一聲。
慧遠、景蕊等人莞爾一笑,崔祛笑罵一句:「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靈獸!」
耳聽著巨蛟疲憊且聲息漸弱的怒吼,再聽聽大殿里傳來的重物撞擊聲,陳瑜忍不住咋舌,向崔祛問道:「你們魔門奪舍也這麼艱難的么,這都幾個時辰了,怎麼還沒結束?」
喧一聲佛號,慧遠一手轉動著碧綠念珠,平和道:「或許怨靈境界太低,而巨蛟的實力又太強橫吧。」
「據說,正常奪舍時間最長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元嬰境要奪舍我等凝氣境更是數十息即可完成。」諸葛荇知道陳瑜對奪舍至今一知半解,道:「巨蛟如今還在掙扎,或許確實是怨靈境界太低的緣故。」
確實如此,巨蛟再是虛弱至少也是元嬰境界,而怨靈再是上萬,只要仍然無知無識,它們就仍然是凝氣境界。
以凝氣之境去奪舍元嬰,這種事或許也只有無知無識的怨靈能幹得出來。
不過這尊巨蛟也不負蛟族天才之名,已經到了如今田地,心中傲氣仍然不減絲毫。
它當然知道自己被困於共生大陣,它活著則大陣無恙,而如果大陣被摧毀呢?
為了自己的肉身不被噁心的怨靈佔據,巨蛟其實是自己撞向牆壁。它是寧願肉身死去,也不給怨靈絲毫機會!
感激地向諸葛荇點點頭,只看如今所有人坐定的方位就知道,她是在全力幫自己護法。
只是,見眾人向自己投來殷切的目光。陳瑜心中一陣苦笑,剛晉階到凝氣十五層的豪情,瞬間被眼前冰冷的現實摧毀。要如何,才能從這裡出去?
還好就在這時,趴在陳瑜肩上的小花突然跳到地上。
陳瑜的一舉一動此時很受關注,因此小花這個動作,立即引起眾人的注意。
只見它小嘴一張,一顆極度誇張,與它的小嘴極不匹配的,足有半尺直徑的白色鳥蛋被它吐出。然後,它舉起小爪,露出尖銳的指甲在鳥蛋上輕輕一觸。
啵!小花的爪子離開鳥蛋之際,有透明的液體從蛋殼裡溢出。然後,小花旁若無人的,小小的身子趴在巨大的鳥蛋上,吮吸著那些蛋液很是香甜。
風狸被小花的樣子逗得直樂,崔祛戀戀不捨的,將目光從她俏臉上移開,問陳瑜道:「你什麼時候給它弄來這麼大的蛋?」
「之前獾妖弄死一隻因產卵虛弱的妖禽,在它一番苦戰還沒回過神之際,小花率先搶走了所有鳥蛋。」陳瑜淡淡的解釋道。
其實這些鳥蛋,是小花從獾妖的肚子里直接「取」出的。然而這是小花的秘密,而且太過匪夷所思,反而是陳瑜這句謊話更能讓人信服。
外面大殿里,呯呯的聲響還在轟鳴,受撞擊后,陣法的光芒已經有些後續乏力。
眾人聽著陳瑜的解釋呆了一呆,連慧遠等和尚,此時對陳瑜和小花都生起怨氣。
之前城衛軍和開寶寺僧人,在獾妖的偷襲之下各有死傷。原來是小花偷了人家的鳥蛋,這才連累得自己這些人一起受到攻擊。
但崔祛這個魔修反而大感興奮,看著正吮吸有聲的小花,驚喜道:「小花竟有這等本事,還讓那隻獾妖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