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染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順勢壓低了自己說話時的聲音提醒著:「阿月,現如今在江南,你理應是稱呼我為夫君的,免得引起旁人懷疑。」
再次被宇文染提點一番,顧言月輕輕的點頭應下。
可不知為何,顧言月的臉頰卻是微微泛紅,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羞窘。
在宇文染的注視之下,顧言月略微不好意思的喚了一聲,「夫君。」
宇文染心滿意足的笑了笑,想起顧言月適才提出的問話,他特意湊上前一些,附耳低聲道。
「阿月有所不知,你生的貌美,自然是讓我移不開眼睛。」
無形之中,顧言月被宇文染撩撥一把。
她的心跳加速,耳尖也止不住的紅了起來。
隨即,宇文染主動的伸出手去牽着顧言月的手,「阿月,咱們去那邊瞧瞧吧。」
街頭的攤位上擺放着不少的糕點。
看着各個皆是色香味俱全。
周遭的百姓們圍聚上前去,一一品嘗以後,又特意擇選出心中最喜歡的一款糕點。
「我覺得那桃酥糕的味道極好。」
「我也覺得桃酥糕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在這江南,桃酥糕可謂是第一!」
聽到這聲音響起來,顧言月慢條斯理的走上前去,她僅僅是看了眼擺放在碟子裏面的桃酥,便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這桃酥糕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但實際上,因為做的時間短,做出來的桃酥糕軟糯,吃了一些難免會讓人覺得膩味。」
於顧言月而言,這不過就是隨口的評議。
可第一名,也就是製作出桃酥糕的人心中為之不滿,「你口口聲聲的說我做的糕點火候不夠,那你就來試一試,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見他這般堅定,顧言月倒也是沒有猶豫。
她當着眾人的面,井井有條的做糕點。
宇文染雖是不喜歡旁的人這般盯着顧言月看的,但不管怎麼來說,宇文染也並未加以阻攔,他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顧言月,眉宇之中儘是溫柔。
僅僅是半個時辰,顧言月就已經將桂花雲片糕做出來。
那人嘗過這糕點,也的確是心服口服。
他還沒有來得及多說什麼,就看到了顧言月和宇文染的身影漸漸遠去。
江南與京都城不同,顧言月也希望能夠在江南發展鳳記酒樓。
這般斟酌考慮的同時,她索性是直接向宇文染提出來。
宇文染並未拒絕,而後又特意將何方彥尋來。
「不知陛下今日特意找尋在下過來,是有何事?」
瞧著跟前的何方彥,宇文染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示意他坐下來說話。
「方彥,何家是江南一帶富甲一方的家族,如今之際,阿月想要在江南發展鳳記酒樓,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宇文染既然主動的提出這些事情,何方彥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應允,「這自然是極好的。」
見他這般果斷,宇文染不忘提醒着他,「不過這也可能是需要你相助。」
何方彥知曉宇文染的意圖,但他也有條件。
「陛下,不管是什麼事情在下都可以答應,但在下也有一個條件,希望陛下與皇後娘娘能夠撮合在下與秦姑娘。」
何必执着 撮合他與秦姑娘?
何方彥這般果決,的確是讓宇文染有些詫異。
但仔仔細細的想起來,這也像是何方彥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眼看着時日差不多了,眾人便啟程回宮。
顧言月一眼就看出了秦若若的依依不捨,她不由得失聲笑了笑,而後便慢條斯理的抬起腳步走上前去,她拉着秦若若的手,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若若,你可是捨不得何公子的?」
突然聽到了顧言月說出這話,秦若若的臉頰通紅,止不住的擺了擺手,「這怎麼可能。」
「我不可能會……」
說着話的同時,秦若若又是結巴起來。
瞧著秦若若這副模樣,顧言月索性是低聲細語的同她說明情況:「若若,你心中有何公子的一席之地,那何公子對你也是動心了。」
微微頓了頓,顧言月又道:「我聽陛下說,何公子也是需要前去京都城接管家業的,故此,明日他也會啟程前去京都城的,到時候你二人再慢慢相處便是。」
聽到了顧言月特意提醒自己的話,秦若若越發的不好意思,「你瞎說什麼,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可心裏面,秦若若卻是感覺到甜絲絲的。
不管怎麼來說,對於秦若若而言,何方彥是第一個這般體貼入微照顧她的人。
顧言月與宇文染一同回宮,顧言月又着手準備接風宴。
宇文染本是想要託人將此事解決,卻不料顧言月執意堅持什麼事情都要親手去做,宇文染不好多說什麼,只得依顧言月這般長大去做。
「那阿月,你也切記保重身子。」
宇文染不忘連連叮囑著顧言月,生怕顧言月會有什麼大礙。
早在這以前,顧言月的身體情況早就已經痊癒,更何況秦若若時時刻刻的照顧,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替自己熬制補藥,顧言月的身體就算是再怎麼虛弱的,現如今也早就好起來了。
當夜的接風宴上,顧言月準備了各式各樣的菜式。
每一道菜品皆是色香味俱全。
宇文染吃的心滿意足,又不忘誇讚著顧言月:「阿月,你的手藝當真是越來越好了。」
瞧著宇文染這副模樣,顧言月給他夾了一筷子排骨,「那陛下可是要捧捧臣妾的場,今日也是需要多吃一些的。」 看到夏天靈隨手取出了一輛馬車,然後把如同舔狗一樣的巨型三階變異狗套在了馬車前方,劉濤四人心中對救命恩人的評價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瑾苑 太強了,簡直強到離譜!
他們四個聯起手來都不一定打得過的三階變異狗,如今就像拉雪橇的阿拉一樣乖巧的蹲在馬車前方屁都不敢放一個,簡直魔幻。
在兩頭三階變異犬的賣力工作下,暈暈乎乎的劉濤四人指引著方向,一行人在下午就趕到了庇護所,速度快到驚人。
原先的和平年代,這裡曾經是在某些特殊時期因為某種特殊原因建造的山體要塞。
內部設施齊全不說還囤積有大量生活物資,地勢易守難攻,匿藏地點隱秘,如今倒正好派上了用場。
就是可惜了內部大量囤積的武器彈藥。
這個地球的某些規則似乎發生了改變,熱武器近乎完全失效,異能者和戰鬥員們只能憑藉著冷兵器或者自己的拳頭去跟怪物們拼。
沒有發生什麼看門者狗眼看人低之後裝杯打臉的狗血橋段。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末世世道中,加上軍事化的高壓管理下,人們連每天吃飯都成問題,誰又有那個心思和力氣去做這種事?
挑釁一個能被二階異能者討好的神秘強者,那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在強硬的管理之下,沒有這點眼力見兒的人根本也活不到這個時候。
何況看門的都是原本就軍事素養極高的士兵,對待他人一視同仁。
通過劉濤的向上引薦,夏天靈也成功的見到了庇護所的最高指揮官,同時也是一位頭花白年逾八十的老人。
別看老爺子看起來老,可卻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三階獸化與屬性雙異能的異能擁有者,在庇護所中算是頂尖戰鬥力之一,同樣也是舊時代的一名退役老將軍。
在這個年代想要當一名領導者,你不但需要有腦子,本身更要武德充沛。
憑藉著曾經在軍隊中的威望和自身的實力,這位老將在政府要員全員殉國的情況下以身作則,第一個帶頭服下晶核和變異獸內丹,成功覺醒異能。
以一人之力整合殘部,一手拉起了救援的大旗,帶領僅剩不多的部隊建立起了這個庇護所,安置了幾十餘萬群眾。
庇護所內僅有的幾名四階強者和絕大多數的異能者都是曾經的華夏陸軍、武裝警察等。
在如此末世爆發初期,無論是配合、身體素質、戰鬥意識、甚至是裝備,成建制的部隊都要比散人強的太多。
聽到庇護所內僅剩下了幾十萬人口之時,夏天靈的心中頓感沉重。
末世,無愧於末日世界之名。
和平年代繁華的帝都光常住人口就有超過兩千一百萬,如今卻僅僅只剩下了這幾十萬人,就連曾經的零頭都不到。
就這幾十萬人還是老爺子帶著僅剩了幾千的異能者部隊硬生生從廢墟中搶出來的。
以帝都的人口密集程度,很難想象,在災難爆發初期那是怎樣的一幅地獄景象,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暫時沒有去處的夏天靈答應了老爺子的招攬,成為了庇護所異能者軍團的特殊軍團長之一。
所謂特殊軍團長,這是在末世爆發之後催生出來的一種軍銜。
民間總會有好運氣的幸運兒,軍隊的強者也不僅僅只有軍銜高的軍官。
讓他們任職吧,他們很可能並不具備管理和指揮能力,而且性格心態等方面也沒經過篩選。
但讓這些人只當個小兵又未免有些大材小用的意味,因此便催生出了這麼一種特殊軍銜。
不具有任何實權,只具有一些待遇上的特權。
凡是四階以上的,授軍團長稱號,三階為副軍團長,二階為隊長,一階為士官。
原本還有幾名三四階的異能者對相貌年輕的夏天靈嗤之以鼻,但在他僅憑肉身之力一拳就擊穿了要塞的鋼鐵防禦之後,就沒人對此有意見了。
再加上他帶回來的那兩條變異狗,其他異能者頓時就對他極為尊崇了起來。
能打贏甚至擊殺變異獸不是難事,但是要馴服桀驁不馴的它們簡直難如登天。
成為軍團長之後,夏天靈平日里要做的事其實非常少。
只是偶爾打發一些不長眼的變異獸即可,同時還可以帶隊前往市區進行掃蕩,獲取修鍊用的晶核和內丹。
何必执着 雖說要塞派發的食物和晶核、內丹、優良武器等福利對他並沒有什麼吸引力,但此時他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可做,所以也就做些力所能及的為這個世界的倖存者們略盡些綿薄之力。
在日常清掃行屍與變異獸之餘,他也在思考一個問題。
超能末世之下,普通人該何去何從。
是只求一碗白粥得過且過,還是服下一顆晶核內丹,搏一搏單車變托?
也許這是末世唯一不好,同樣也是唯一好的地方。
異能誕生,階級躍遷,一躍成為人上人,從此化身超級英雄。
催生失敗,立刻就死,死得一了百了,不用再在這種地獄般的生活中掙扎。
在要塞基地中,異能者只有不到兩萬,普通人無疑佔了大多數。
雖然基地對於異能覺醒的晶核甚至是一部分內丹都是免費發放的,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膽子去賭那百分之五十的死亡幾率。
這些普通人的生活單調至極,僅僅是吃了上一餐等下一餐,每天過的渾渾噩噩。
異能者們每天在城市廢墟中拼死拼活,普通人則在基地庇護所中等待施捨以求苟活。
長此以往下去,兩個階級必然會產生分裂,直到普通人死亡殆盡。
異能者們也不都是滿腦子為人民無條件奉獻的聖人,不滿者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佔大多數。
明明強大的是我,我不要求你們服務我也就算了,為什麼我堂堂一個異能者還要給普通人當狗?
哪怕老將軍能強行鎮壓,甚至帶著一批有大無畏精神的人繼續奉獻,可他們又能在這越來越危險的世界中奉獻多久呢?
只要有幾個人振臂一呼,上萬異能者只要不停歇自身修鍊,只要不主動找死,無論去到哪裡都足以自保。
最終被拋棄的普通人等待他們的不是餓死,就是被變異獸殺死,被行屍感染成同類。
夏天靈不知道,他並不是一個社會學家,他也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他並不知道怎麼才能消弭二者之間的這種隔閡。
他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總覺得這樣的事情離這個世界的人們應該還有很遠,至少要有幾年的光景才會爆發。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徹底驚愕了。
他從沒想過這種被動的抉擇會來的這麼突然。 鳳緋池的彆扭,來得猝不及防,沈汐禾卻沒有放在心上。
該幹嗎幹嗎。
她查了下自己卡里的餘額,發現鳳緋池每個月十號,跟發工資似的讓人定期給她打一趣÷閣錢。
她看着這不小的數額,拿了電腦,準備——
炒個股。
因為鳳緋池的情況,她現在不得不暫時像個家庭主婦似的,待在家裏攻略他,所以出去工作不太現實,但不讓她找點事業做,她又悶得慌。
思來想去,原身大學學的也是金融專業,乾脆拿這趣÷閣錢,炒炒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