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博按照資歷雖然是在鍾敏之上,但是按照能力,鍾敏卻不服他。

副總這個位置,張鴻博也該讓出來給自己了。

她拿出另一個私人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是我,鍾敏!」

「鍾敏姐,您的聲音,我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視頻拿到了嗎?」鍾敏問。

那端人笑了一下,「自然,明天就給您,不過您答應我的事情……」

「我怎麼會忘呢,為了表示誠意,800萬我已經打到你的賬戶上了,只要我坐上動嵐的副總,我就提升你做藝人的經紀人,怎麼樣?我會讓你掌管動嵐幾個二線的藝人。」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等鍾敏姐高升的好消息。」

第二天上午,陸卿寒來到了瀾玉嘉園。

男人拿出鑰匙打開門,溫惜還沒有醒。

他走到了卧室裏面,看着女人熟睡的側臉,濃密纖長的睫毛,白皙若玉,臉頰帶着淺淺的粉色,她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眉心蹙著。

手指胡亂的抓了一下,抓住了男人的手。

陸卿寒反握住她的手指,輕輕的拍了拍,安撫著。

男人的指尖有些微涼,帶着外面的冷氣,溫惜睜開了眼睛。

她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深陷一個巨大的沼澤,她越是掙扎自己越陷越深,眼看着就要陷進去了,一隻手抓住了她。

溫惜看着面前的男人,以為自己出現錯覺了。

她看見陸卿寒了。

男人的手上帶着溫度,溫惜愣了愣,「你怎麼來了。」

男人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額頭。

「做噩夢了嗎?「

女人剛剛醒,眼眶還有些泛紅。

「嗯,我夢見,有野獸追我,我就一直拚命的往前跑,我跑啊跑,剛剛擺脫了野獸的,但是卻跌入了沼澤中,我掙扎著,但是越陷越深,馬上要淹過我的頭頂了,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上來。」

男人緊緊攥着她的手指,粗糲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女人的手腕,陸卿寒抱着她,「沒事的,噩夢而已,過去了。」她輕輕拍了一下女人的後背。

溫惜還是有些困了,慢慢的合上眼睛,在男人的懷裏漸漸呼吸均勻起來。

陸卿寒就保持這個動作,一直等她睡著了,才慢慢的換了一個動作,繼續抱着她,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他知道,這幾天,溫惜面對輿論壓力不小,他低頭,看着懷裏的女人,她蜷縮著一個安全的姿勢,雙手抱着他的手臂,背脊輕輕的顫了顫,似乎再次陷入深深夢靨。 超能交易所的花園涼亭中,南笙獨自撫琴演奏,她的眼中不斷有淚光閃動,過往與志文相處的情景,不斷在她的眼前浮現。此時的她彷彿已經置身於煙雨朦朧的太湖畫舫中,眼前是手持洞簫,與其合奏的翩翩美少年,南笙的心已經完全被思念所佔據……

三年來,她一直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去想呂志文。但這種思念就像是洶湧的洪水,起初可以築起高高的堤壩將其阻攔。但今天見到了高峰,聽他說起了呂志文的現狀,那感覺就如同長堤上被開了一個口子一般,壓抑許久的思緒化身為滔天巨浪,瞬間將所有的防線全部衝垮……

此時的南笙再也按捺不住想要見到呂志文的心情,她停止撫琴,站起身畫出傳送陣,只見紅光閃過,她已經消失在虛空中……

站在水晶石前關注地看着畫面的江離,看到南笙的舉動,十分的理解。那種刻骨的思念,讓南笙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去想此舉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江離也開始替南笙擔心,因為他清楚,南笙的行為,等於違背了和吉特的約定,一旦被吉特發現,等待她的勢必是非常殘虐的懲罰……

紅光閃過,南笙出現呂府的花園中。

此時夜已經深了,花園裏寂靜無人。南笙看着眼前熟悉卻又已經陌生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她不敢過多逗留,悄無聲息地快步走向呂志文的卧室。

呂志文的卧室並沒有關門和窗子,南笙才往前走了幾步,就隔着窗子,一眼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呂志文。

呂志文神情黯然地站在屋中,依然專註地看着面前懸掛的那副南笙的畫像,他的眼中不斷有淚水流出……

南笙看着動情的呂志文,完全能感受到他此時的那種思念之苦,也是無比的心疼,眼圈瞬間也紅了,淚水不受控制地也流了下來……

「志文,我已經把自己交易了出去,再也無法回到你的身邊了,你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不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呢?!」南笙的心裏默默地念叨著,她幾次想要衝進屋中去和呂志文說話,但最後還是理智地剋制住了自己。

突然,南笙感到了周圍氣氛的變化,身邊的一切動態都變得靜止下來。

隨後她的背後傳來了雲羽的聲音:「呂大人對你用情極專,三年過去,他對你的思念,一點都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南笙聽到說話聲,迅速回頭,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處於雲族人佈置的結界當中。

雲羽站在南笙的正對面,雲霞和雲風則分站在南笙的左右兩側,三人形成犄角之勢,已經把南笙圍在當中。

雲羽看着南笙,有些痛心和無奈地:「呂夫人,好久不見了。三年來,我一直擔心吉特還會來加害呂大人,所以在他的身邊佈下了結界,只要有玄族人的氣息出現,我們就會立刻趕來。只是我沒有想到,最後我等來的人會是你。」

南笙沒想到雲羽竟然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呂志文,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恭敬地向著雲羽施禮:「有勞雲長老一直在暗中照顧志文,我替他謝過了。」

「千萬別說謝,如果當時在雲家莊,我早點做出決斷,拒絕用你和呂大人去做誘餌的提議,你也就不會帶着呂大人連夜逃走,你也就不會再遭遇吉特,最終成了超能交易所的老闆。這都是雲羽之過。」雲羽帶着愧疚之情,痛心地向南笙致歉。

「當日情況特殊,換做我是雲長老,恐怕也會考慮用最小的代價去換取最大勝利的可能。」對於雲羽的道歉,南笙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表現的非常理解雲族人,「我和吉特完成了交易,我會為他效勞,他也會保證志文的平安,以後也就無需雲長老再費心看護了,我今日歸來,只為遠遠地看下志文,如今看到他無恙,我也該回去了。」

雲羽還沒有回應,站在南笙左手邊的雲霞卻上前一步:「南笙,你救呂志文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你做了超能交易所的老闆之後,已經促成多筆交易,也坑害了很多人,你覺得我們今天還會放你走嗎?!」

南笙沒想到雲霞會站出來責怪自己,自從和吉特又了約法三章,南笙一直恪守着商之道里的教訓,力求每次交易都保護交易者的利益。

想到這裏,南笙向著雲霞解釋著:「南笙做事,一直恪守經商之道,掌管超能交易所以來,從未用強逼迫,更沒有害人,交易都是力求雙方自願、公平。至於有些人因交易傾家蕩產,毀家滅業,皆是貪慾難以克制,咎由自取,非我之過,還望各位明察。」

「就算你說的是真話,但抓到你,就可以找到吉特,你覺得我們會錯過這個機會嗎?!」雲霞冷冷地回應。

南笙聽了這句話,卻馬上明白了雲霞的意思,她竟然還想要通過自己去對付吉特。南笙強壓怒火,看向雲羽:「雲長老,你們這是何意?」

雲羽平靜地向南笙解釋著:「呂夫人,我們知道你加入超能交易所,是情非得已,只要你現在真心懺悔,過往一切我們都可以既往不咎。還望你帶我們進入超能交易所,讓我們可以剷除吉特,也算是對你過往過錯之懺悔。一旦吉特被消滅,你呂大人也可破鏡重圓,再續前緣。」

雲羽的話讓南笙的心怦然一動,她意識到這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南笙禁不住轉頭又看向屋內的呂志文,她的眼前瞬間閃過了,呂志文被吉特百般折磨的畫面。她馬上意識到,如果此時帶雲族人進入吉特的隱秘空間,一旦行動失敗,以三年來她對吉特的了解,他勢必會瘋狂地採取報復行動。那時,有危險的不光是呂志文,可能還會有很多無辜的百姓。

想到這裏,南笙看着雲羽搖了搖頭:「抱歉,南笙難以從命。」

雲羽臉色微變,顯然是沒想到南笙竟然會選擇拒絕,他急切地追問:「我知道你擔心萬一行動失敗,吉特回來報復呂大人,我們會在這裏布下結界防護,即使吉特逃脫,我們也會時刻守護,不讓呂大人受到危害。」

「你們是可以保護志文,但全天下的百姓,你們能都護得過來嗎?超能交易所是吉特衝破大腦封印的唯一希望,如果被你們搗毀,癲狂的吉特會做出什麼,你們應該不難想到。」南笙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南笙的話,讓雲羽陷入了沉默。對於吉特,他遠比南笙更加了解,如果他真的瘋狂,沒人能預計他到底能做出什麼。

「長老,要按她所說,就算我們不去觸怒吉特,難道就能保證他不會去傷害人類嗎?」雲霞卻在這時提出了不同的意見,「要讓惡魔永遠沒有害人的機會,不是對他百般退避忍讓,而是將其徹底消滅,這才是一勞永逸。」

雲霞說到這裏,變得情緒激動起來:「在yt307星球,就因為我們的寬容,只是封印了吉特的大腦,才給了他逃脫的機會,最後讓他聯合吉娜,毀滅了我們的家園;來到地球之後那次戰鬥,因為長老你不肯全力迎戰,險些造成長安被大火吞噬。這一切你都忘了嗎?」

雲霞的話讓雲羽微有些動容,之前的確是錯過了太多次可以消滅吉特的機會,才釀成了今日的局面。

南笙卻不願和他們繼續糾纏下去。她發動超能,要強行打開結界離開。

雲霞當然不肯放南笙離去,搶先出手,撲向了南笙。

南笙側身閃開雲霞的進攻,依然保持禮數勸說着:「各位,南笙無心與你們為敵,只是我的確無法帶你們進入超能交易所,還望不要再苦苦相逼……」

雲霞卻根本不聽,再次撲向南笙,同時大聲勸說着雲羽:「長老,不要再猶豫了,拿下南笙,讓她說出超能交易所的位置,這可是消滅吉特的最好辦法。」

南笙再次閃過雲霞的攻擊,依然哀求地:「雲長老,你們何苦如此為難我一介女子,請放我離去吧。」

雲霞卻根本不退,還在繼續向南笙進攻。

雲羽終於被雲霞說動:「呂夫人,若是放你離去,我們可能真的再也沒有機會可以抓住吉特。我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更多的黎民百姓,請你帶我們去超能交易所吧。」

南笙聽了雲羽的話,明白他已經被雲霞說服,自己想要全身而退,唯有戰鬥一條路了。她閃過雲霞的又一次進攻,臉上終於露出了怒意:「雲長老,我已經一再忍讓,你們若再苦苦相逼,南笙不恭了……」

雲霞卻根本不容南笙說完,繼續瘋狂地發動進攻。

南笙不再閃避,她的身上散發出黑色氣息,揮動右手,一道紅光飛出,向著雲霞發出反擊,雲霞並不閃躲,準備硬接。

雲羽卻看出南笙這一擊的威力,高聲呼喊:「閃開!」

雲風奮力推向身邊的雲霞,兩人一起飛出,南笙發出的紅光打在地上,迸發出強烈的火光…… 自覺自己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莫如低下頭認真看路。

卻不知鍾離焱的眼睛正緊緊的貼在她身上:怎麼還不跌倒,給他個機會不行么,總不能讓他上去推莫如一把吧!

就在這時,鍾離焱感覺莫如的腳步猛然加快的幾分。

「突發情況!」

這四個字瞬間砸在鍾離焱心頭,鍾離焱深吸一口氣,驚喜來的太過突然,讓他一點準備也沒有。

他剛打算伸手去拉莫如,卻將莫如正彎下腰去看一片窸窸窣窣不斷抖動的樹叢,似乎是樹叢里有流浪貓在動來動去。

再次撲了個空的鐘離焱:「…」我不就是想表個白么,怎麼就這麼折騰呢!

正當鍾離焱即將鬱結於心的時候,卻聽莫如忽然低呼一聲。

這一聲猶如天籟之音,只見鍾離焱瞬間撲到莫如身邊,一把將莫如打橫抱了起來。

莫如猛然始終,趕忙用一隻手勾住鍾離焱的脖子。

她剛準備抬頭問鍾離焱是怎麼回事去,卻聽鍾離焱正含情脈脈的看着她:「嫁給我好么!」

莫如:「…」這人怕不是瘋了吧!

鍾離焱:「…」我是誰,我在哪,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明明要說「和我在一起」,怎麼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嫁給我」,莫同學會不會以為我有什麼大病。

最怕空氣陡然安靜,莫如不算重,起碼沒有鍾離焱平日裏擼的鐵重。

因此鍾離焱並沒有將莫如放下,而是站在原地瘋狂的思考應該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

很顯然,他今天的幸運之神不在家,就在他低頭看向莫如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莫如手中竟然還扯著一個東西。

確切來說,那是個人,一個大概五六歲年齡,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孩子。

孩子的智商似乎有些問題,被莫如扯在手裏也不知道掙脫,小嘴一張一合,似乎在念叨着什麼。

鍾離焱:「…」還有比這個更社死的么!

看到鍾離焱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莫如伸手拍了拍鍾離焱的肩膀,示意鍾離焱將自己放下來。

鍾離焱只覺得一股火已經從耳朵一直燒到胸口。

匆忙將莫如放下來后,便快速躲到一邊自我反省。

明明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被他硬生生錯過了呢!

看着鍾離焱那笨拙的模樣,莫如的眉眼微微彎起:其實這人真的很可愛!

許是在外面呆久了,男孩的皮膚摸起來很涼。

莫如蹲下身,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想吃巧克力么?」

男孩一邊搖頭,一邊向後退了一步,顯然是被莫如的熱情嚇壞了。

看着男孩可憐兮兮的小臉,莫如將手裏的巧克力塞進對方口袋裏:「告訴姐姐你家在哪,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聽到家這個字,男孩的表情有些迷茫,隨後伸手指向他剛剛鑽出來的樹叢:「媽媽…」

這一次,莫如終於聽清了男孩的聲音:原來男孩剛剛一直都再喊媽媽。

上下打量了下男孩,莫如發現男孩除了身上臟污外,腳上的布鞋看起來也有些小,就連大腳趾都露在外面。

這樣的孩子,哪怕說是流浪兒也有人相信,竟然還是個有媽媽的。

許是在莫如身上感受到了善意,男孩的嘴裏更加急促的叫着媽媽,同時還試圖掙脫莫如的束縛,鑽回剛剛的樹叢。

都市修仙高手 看着男孩的焦慮的模樣,莫如轉身去戳鍾離焱的後背:「我們幫這孩子找媽媽好不好!」

沒辦法,這孩子太小了,她實在不放心將對方一個人留在黑夜中。

鍾離焱別過頭不說話,什麼給孩子找媽媽,分明就是想要逃避他剛剛的話題。

他哪都不想去,反正誰都比他重要。

見鍾離焱不說話,莫如再次伸手戳了戳鍾離焱的腰:「你怎麼了,不要緊吧。」

不就是社死么,次數一多也就習慣了不是。

聽了莫如的話,越想越鬱悶的鐘離焱抬起頭,用深邃的目光看着莫如:「我沒事,你不用管我,快去哄那個孩子吧,不然他又要跑了,我不一樣,你真的不用管我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鍾離焱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我不高興,你快來哄我的意思。

莫如一言難盡的看着鍾離焱:為什麼她總能從這人身上品出一股子茶味來呢!

看着身邊的男孩,在看着氣呼呼的鐘離焱,莫如嘆了口氣握住鍾離焱的手:「我們一起吧!」

折騰了一個晚上,終於握到自己想要的手,鍾離焱的眼中滿是笑意,乘勝追擊的對莫如說道:「那你答應我了么!」

書上說了,感情這種事就是要趁熱打鐵。

莫如的手裏還拉着小男孩的衣服,用力控制這小男孩,不讓對方逃跑。

聽到鍾離焱的話后,莫如無奈的嘆了口氣:「要不先談戀愛吧!」

她原本以為,他們兩個人的相處都是水到渠成。

卻沒想到,到頭來仍舊走了一場形式主義。

想到這,莫如的唇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這種形式主義,其實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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