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繼續堅持檢查,卻陡然看到狂狼的手指上延伸出骨刃,於是轉身趕緊讓他的兄弟們將大門打開。

礦車轟隆隆的發動,羅飛立馬驅使礦車駛進厚達半米寬的金屬大門。

順着車流,他們走進加工車間,這裏有多個巨型傳送帶,壓縮好的金屬立方體被一個個運送過來,又被傳送帶旁的機械爪抓起,最後放進礦車中。

礦車本該停在傳送帶旁,但羅飛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穿過加工廠,順着大道,來到小型電廠前。

眼前是個四方建築,兩層,門口有兩位武裝戰士守衛,樓上也有兩位正在巡邏。

他們對出現的礦車產生疑惑,立即來到礦車前,「你們來錯地方了,趕緊離開。」

這時吱呀一聲車門打開,狂狼走出車門,冷臉看向他們,「怎麼了,這是我的車,有意見?」

門口的武裝戰士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說道:「沒意見,狂狼大人您隨意。」

眼看他們就要退回去,狂狼突然喊道:「你,還有你,下來,都過來。」

樓上的武裝戰士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無奈的走下來,和另外兩個站成一排,「大人,有什麼吩咐。」

狂狼直接向他們走去,速度很快,幾人當即驚駭起來,「大人,我們沒得罪你吧,你又要殺死我們?」

可見,狂狼以前沒少做過這樣的事,以至於,對方都產生了心裏陰影。

「都別跑啊……」

狂狼大怒,就要加速,這時從車窗中飛出一柄十字劍,化作殘影,飛過一人的脖頸,頓時人頭飛起。

接着紅色機甲從礦車裏跳出,還在空中,她一抖手裏的鋼鞭,原本只有三米長的鋼鞭忽然伸長,繞過一名武裝戰士的脖子,隨之用力一拉,他的腦袋頓時扭曲變形,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其他兩位武裝戰士頓時驚駭,想要逃走卻已經晚了,黃色機甲緊跟着跳出來,一手持金屬大盾,一手持狼牙鐵鎚,狠狠的砸在其中一人的腦袋上。

隨後是白色機甲和『巨手』跳出來,最後一人被一雙機械大手捏住腦袋,緊跟着鋒利的鋼叉刺穿了他的胸膛,一陣電流竄起,武裝戰士瞬間抖動起來,一股焦糊味徐徐發散出來。

但他的悲劇還沒有結束,隨着『巨手』雙手一撕,他身上的所有零件就全部崩飛。

「露西就在裏面,我們趕緊進去。」狂狼一馬當先的衝進去,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將露西救出來。

剛衝進去,羅飛就看到電廠中央有一個圓形水池,裏面漂浮着一個人影,正是露西本人,而她的呼吸用具只有一根伸出水面的皮管。

裏面依稀可見電流閃過,可見對露西的刑罰不僅是水淹,還有時不時的電擊。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從頭上傳來,眾人立馬抬頭,只見二樓上站滿了許多武裝戰士,他們全部舉起手中槍,對準羅飛等人。

其中拍手的是穿着黑色披風,戴着黑色牛仔帽的機械人,雖然偉倫每次出現的面目都不一樣,但他的裝束實在是太獨具一格了,想認不出都難。

「歡迎你們的到來。」偉倫拍了拍身邊的高速流光炮,暗示着他這邊的火力是多麼強大。

「狂狼,你還真是超出我的預料之外,居然敢帶人衝進電廠劫人,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和電子基金會為敵,我很清楚,但那又怎麼樣?自從我們被你們收留後,你們有正眼看過我們嗎?」

似乎想到了過去的事情,狂狼此時滿臉瘋狂,一大片的骨質從他身上冒出,眨眼將它變成三米高的狼人。

鏘,六把鋒刃的骨刃從他的手背上彈出。

其他人也都做好了戰鬥準備,穿着武裝機甲的羅飛已經將格鬥步槍對準偉倫,一道金色磁力環在槍口顯現出來。

「怎麼沒有正眼看過?……我現在就正眼看你……死……」

偉倫剛剛說完,大家就開始全部開火,樓上的武裝戰士基本都是用AK步槍,這些槍械威力確實不錯,但他們的對手都是武裝機甲,普通子彈打在他們身上只會化作一道火花,然後被彈開。

當偉倫剛將高速流光炮對着狂狼,他的腦袋突然被打出一個大洞,下一瞬間,他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這種高速流光炮擁有三個炮管,能連續發射出高爆炮彈,足以在短時間內打出一個足球場地出來,所以,羅飛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 聽到劉福三的話,許林與張西英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許林對着假劉福三說道:「你還想要在這裏演戲呢?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劉福三的身體頓時緊繃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武官大人,你在說什麼呢?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儘管劉福三口中這樣說着,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卻是非常的勉強,很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樣子。

「我們已經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劉福三了,我們也知道你剛剛已經跟你真正的老闆聊過天了。」許林淡淡地說道。

許林的話。讓假劉福三臉龐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堅硬起來,只不過他還是在做垂死掙扎:「武官大人,我就是劉福三啊。真的,我沒有欺騙你。」

「看樣子,你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許林搖了搖頭,然後就拿出了Weltraum-Uhren,直接在上面按了下來,緊接着。一段錄音就在他的Weltraum-Uhren里播放而出,而播放的錄音片段正是剛剛許林在房門外偷聽到他與真正的劉福三之間的對話。

假劉福三在聽到這段錄音后,他的臉色在一瞬間終於變得蒼白起來,雙眸中都是透露著恐懼。

許林關掉錄音,對着假劉福三說道:「怎麼樣?現在你還有什麼狡辯的嗎?」

假劉福三連忙求饒道:「武官大人,我也是被逼的啊,劉福三說過了,我要是不幫他的話,他就會把我的家裏人全部殺絕,我,我不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啊,武官大人!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許林面無表情,沒有吭聲,張西英看着假劉福三,說道:「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常盛邊。」假冒劉福三的常勝邊回答道。

「常勝邊,告訴我,你假扮你老闆已經多久時間了?」張西英問道。

「就。就這兩天。」常勝邊說道。

張西英的黛眉微微一蹙,又是問道:「為什麼你老闆要讓你冒充他?」

「他說這兩天風頭緊,肯定會有武衛過來找他們,因此要我頂替他一下,他去避避風頭。」常勝邊說道。

「避風頭?為什麼要避風頭?」許林又是問道。

「好像是天下不太平,他有一個顧客似乎惹上了麻煩,所以怕自己惹禍上身,畢竟,他走私軍火。可是違法的事情。」常勝邊回答道。

在國內,這種官方正規授權的彈殼工廠,算是軍火工廠,因此絕對必須保證公開的,因此如果在沒有經過官方的審核與允許下,販賣給沒有授權的商戶,那就等於是走私軍火,是犯法的。

聽到常勝邊的話,許林眯了眯雙眼。問道:「那你知道劉福三現在住在哪裏嗎?」

常勝邊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每一次都是他通知的我,然後再進行見面,每一次的地方都是不一樣的。」

「還挺謹慎的啊,」許林冷笑了一聲。又是問道,「那麼今天晚上,你們說是有一批貨物要送給一個非法顧客是不是?那麼時間地點,是在哪裏?」

「是今天晚上十一點,地點是在……」

常勝邊剛剛說完,許林突然心有所感,眉毛直跳,因為他的內心裏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直接抓住了張西英的肩膀。然後整個人往側邊摔去。

「咻!」

就在許林推著張西英到一邊的地面時,一道尖銳低沉的破空聲就猛然在門外響起,一枚子彈疾射而來。直接當場命中常勝邊的眉心,常勝邊直接瞪大了雙眼,眼中充滿了不敢相信之色。然後巨大的衝擊力,直接逼得他整個身子往後栽倒下去。

許林見狀,頓時咬了咬牙,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配槍,然後另外一隻手掌護著張西英的腦袋,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張西英顯然也是被嚇到了,只不過她畢竟還是一名鑒識官,所以很快就回過神來沖着許林搖了搖頭。

「你看看他什麼情況!」

許林說着,就站起身,握著槍直接抵在門邊,目光掃向了外頭,同時也是朝着四周感應了一下。

只不過。感應了片刻,卻是發現一點氣息都沒有,彷彿剛剛這枚子彈就是憑空出現的一樣,這讓許林緊皺起了眉毛。

他扭過頭望向了張西英,問道:「怎樣?」

張西英搖了搖頭,說道:「正中眉心。沒救了。」

「該死的!」

許林咒罵了一聲,他咬了咬牙,全然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實在是太過大意了。

許林仔細的感應四周,發現並沒有任何人,而這個時候,張西英正在仔細的檢查著常勝邊額頭上的那枚子彈。

發現自己感應沒有結果后,他轉身又是回到了張西英的面前,問道:「怎麼樣了?」

「這是狙擊槍的子彈,但是具體是什麼狙擊槍,還得將子彈取出來才能夠辨認。」張西英說道。

許林愁眉深鎖,沉聲說道:「還是太過大意了。」

張西英聽得出許林口中的自責,她輕輕地拍了拍許林的肩膀,說道:「這不是你的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安排了狙擊手在這附近盯着常勝邊。」

「但是這樣一來的話,線索又斷了。」許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張西英安慰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怎麼樣,他們終究會露出馬腳的,我們一定可以徹查出來的。」

許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但願如此吧。」

過不久,巡查車就來了,然後拉起了警戒線,開始四周檢查,至於接下來的事情,許林做了筆錄后,自然也就沒有他的事情了。

許林自然是有在這附近搜索了一番,但是對方實在是太過精明了,把任何痕迹都抹除得一乾二淨,甚至許林想要找到狙擊槍的架槍點都沒有,可見這個狙擊手,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殺手,不然的話,不可能會如此厲害。

果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就在這個時候,許林就接到了吳應雄的電話。

。 看到豺狼死去的慘狀,范如霜嚇得尖叫起來,她懷中的蔣欣被驚醒,舉目茫然四望,范如霜趕緊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

鬣狗在這之前醒了過來,一直在裝昏迷,偷偷的查看情況。

看到豺狼被自己人狙殺,鬣狗大驚失色。

葉寒說的沒錯,阿修羅裡面總有怕死的人,像鬣狗這種比較聰明的傢伙,就更是怕死。

豺狼是四肢關節被卸掉,只能當成一個活靶子。鬣狗還好,只是說不出話來,手腳還是能動。看到豺狼被殺人滅口,鬣狗立刻一個翻滾,爬起來就開始四處亂跑,毫無規律。

這樣做,自然是為了躲避狙殺,讓狙擊手無法瞄準他的位置。

「嗚嗚嗚……」鬣狗一邊跑,一邊拚命的想要喊葉寒和趙勁松來保他,只可惜說不出話來。

葉寒看到那邊鬣狗的異動,立刻就要起身,然而又有一顆子彈朝蔣正紅射來,葉寒只得護著蔣正紅避開。

局勢很明顯,遠處還有兩個狙擊手,一個射擊蔣正紅,來牽制葉寒,另一個負責對付鬣狗。

就是這麼片刻的耽擱,靈巧得像只猴的鬣狗已經跑到了范如霜等人附近,離葉寒的距離只有五米不到。

鬣狗剛剛變向,正準備閃身到水泥柱後面的時候,只聽得「嗤」的一聲,一顆子彈命中的他的胸口,巨大的威力將他的胸口炸出一個貫通的血洞,余勢未消,子彈從鬣狗身體穿出之後,接著打在了范如霜一條雪白的大腿上。

「嗚!」

「啊!」

鬣狗悶哼一聲,捂著胸口搖搖晃晃的倒下。

子彈嵌入范如霜的肉里,這樣細皮嫩肉的美少婦哪裡承受得了這樣的痛苦,俏臉上布滿了豆大的冷汗,痛苦的哼哼幾聲之後,暈倒在蔣欣的懷裡。蔣欣才剛剛醒過來,渾身無力,和范如霜一起倒在地上。

蔣正紅大急,可惜被葉寒按在地板上動不得。

片刻之後,葉寒斷定狙擊手已經撤離,才放開了蔣正紅。

蔣正紅急忙爬起來,去查看老婆和孩子的情況。

「要不要追?」趙勁松臉色很不好看。

豺狼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殺的,這對於他而言,是一種莫大的羞恥。

葉寒搖搖頭道:「追不上,對方遠在兩公里之外。而且沒在咱們的包圍圈裡面。現在動身,來不及了。」

趙勁松沉著臉,想了想,問道:「你知不知道一些線索。」

葉寒沉吟道:「這些人,應該是阿修羅的殺手。」

趙勁松臉色大變,隨後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那邊蔣正紅雙手不能動,想要扶起老婆孩子都辦不到,急得一腦門子汗,葉寒和趙勁松見狀過去幫忙,簡單的給范如霜包紮之後,趙勁松扶起蔣欣,葉寒徵得蔣正紅的同意之後,把昏迷不醒的范如霜抱了起來。

之後,葉寒用蔣正紅的手機轉述了局長的命令,讓一隊人過來勘察現場,拍照取證,另外的人開始撤離。

葉寒一行人走出大樓,便看見了不遠處的警車,車裡的鄭東也看見了他們。見是葉寒帶頭出來,鄭東斷定危機已經接觸,立刻發動汽車過來迎接。

葉寒把蔣正紅一家三口,一一攙扶到鄭東的車裡。趙勁松和杜平匯合,坐在車上之後,開始像國安總局彙報今天的情況。

阿修羅,如果這些殺手真的來了江南省,那已經不是省城國安的一個據點,能夠抗衡的勢力。

趙勁松必須將這個情況上報至總部。

情況彙報完畢之後,杜平開車,按照蔣正紅提供的位置,去拿U盤了。

鄭東這邊,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想也想得出是葉寒救了局長一家。鄭東什麼都沒說,只是沖著葉寒豎起了大拇指。

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無論多麼危險的情況,多麼危機的事件,只要葉寒在,就能引刃而解。鄭東已經誇過葉寒不止一次,今天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詞來誇他了。

葉寒笑了笑,道:「你先送蔣局一家去醫院吧。」

鄭東點點頭,便準備掉頭離開。誰知道這個時候,坐在後排的蔣欣忽然開口道:「等一等。」

老铁 鄭東只得踩下剎車。

蔣欣按下車窗,探出頭來,看著葉寒說道:「大哥哥,謝謝你。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葉寒。」

「葉寒……」蔣欣把這兩個字,在心中默念了三遍,隨後怯生生的道:「大哥哥,你能不能陪我們去醫院,我現在很害怕。」

父親受了重傷,而且今天的表現也讓蔣欣有些失望。雖然這情緒沒有范如霜那麼強烈,卻也沒有以前那麼信任蔣正紅。而范阿姨昏迷不醒,蔣欣剛剛經歷過那般恐怖的事情,短時間內實在無法恢復平靜。只有葉寒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才能感覺到一些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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