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吃了一口雞翅,蠻不錯,繼續給夏茴介紹。

「不吃了!」夏茴氣道,「我要點外賣。」

「嗯,那我自己吃。」陸安把雞翅的盤子往自己這邊扒拉,夏茴趕緊伸手拉住。

「我給你扣工資!」

「你也沒給我發工資,還欠我錢。」

「以後!我說的是以後!」 匣子中的珠串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流光溢彩,只是那一顆顆碧色的碧璽珠子,彷彿每一顆都在對他說:蕭宇恆,你真的很可笑啊。

他以為在大魏兩人經歷的生死瞬間,以及她送給他的『冰肌玉骨』,都表示著她待他的不同,只是這被送回來的珠串是什麼意思呢?

她不想與自己有除了合作之外其他的糾葛,是了,這些日子終究是自己逾矩了,也興許是她想起了季長風,他將拳頭捏得緊緊的,手上的青筋都直接可見。

蕭宇恆暗暗想道,這個季長風,你最好別再出現,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哼!

而玉露此時正坐在窗前,窗外的楊柳隨著清風扭動著曼妙的腰肢,她接過小蛾遞過的一杯清茶,怕冷的她將茶捧在了手裡。

重活一次,她早已經不相信所謂的愛情,哪怕如今能如此委婉處理,也是看在原主的面上,希望蕭宇恆能懂吧,這樣便能兩個人各自安好。

之前的種種何嘗不是因為利益使然,不管是訂婚還是解除婚約,所造成的的後果,與她而言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反正她也不打算嫁人。

如此想定,她便把原先放在花瓶里的石子拿了出來,毫不猶豫地從窗戶擲了出去。

剛剛把石子扔到院子里,良辰就匆匆進來,語氣急促地說道:「小姐,那刀疤臉帶著迷煙往刑部的方向去了!」

她眉間微蹙,他這不是自不量力嗎?想讓他去打探消息,他不會是還真想著去救他那些兄弟們吧?何況這時候如果自己干涉,難免被那些有心之人盯上,這幕後之人一個都沒查出來,斷不能草率行事。

於是她聲音變得凌厲起來:「先靜觀其變,讓底下的人盯緊他!」

說完她又真的擔心這刀疤臉真的要拿雞蛋去碰石頭,到時候捅出什麼大簍子來。

便囑咐良辰道:「你親自盯著他,若是真有什麼過於異常的舉動就攔下來。」

良辰得了玉露的命令后便轉身出去了。

玉露心中感嘆,今日真是不平常的一天。

此時恆親王府,奉卿立於蕭宇恆的書桌旁。

聽得書桌前之人問道:「之前讓你查的送信之人,可有眉目了?」

奉卿搖了搖頭道:「紙張是最為尋常的,字跡也像是刻意隱藏的,無跡可查。」

他不痛快地擲了筆,怎麼什麼事情都不順利呢?

奉卿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生氣,便出言安慰道:「那人信里的內容對親王您大有幫助,想必是友非敵,也許是哪位不願拋頭露面的高人。」

蕭宇恆擺了擺手:「也罷,往後再慢慢留意著吧,此人出現了第一次,必定還會再出現的。」

先前他能夠安然地從大魏回來,不僅有玉露在一旁機警相助,還多虧了這送信之人帶來的消息。

他不是沒有猜測過那人就是玉露,但幾番試探之下都顯示,那個人與她不是同一人,要麼就是她隱藏了。

又過了一會兒,有手下來報:親王殿下,有人闖了刑部大牢。

他皺了皺眉,刑部大牢是關押重犯之地,何況近日由於特殊情況,皆有軍隊看管,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隨便去闖?

手下接著說道:是一滿臉刀疤的大漢,原是逃脫的山匪,現下自投羅網,已被關押進了大牢。

蕭宇恆點點頭,前段時日聽說那幫山匪為患,差點還傷了玉露,真是罪大惡極,還好鎮北侯有魄力,將那些宵小之徒一網打盡,還連同連雲山匪患一同解決了,真是大快人心哪。

當下便吩咐道:「叫刑部的人好生留意著,不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那人答了一個是,便自覺地退下了。

他想起來,林家的事情還需要儘快去打探消息,便說道:「奉卿,林家的事情,你此次就不必再親自去了,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好生打探一番吧!」

奉卿也覺得自己待在郢都會好一些,何況此次去江南也沒有他想找的消息,便答應了。

蕭宇恆見他臉上淡淡的,便問道:「還是沒有消息嗎?」

奉卿搖了搖頭。

蕭宇恆將手搭上了他的肩頭:「別著急,慢慢來,我手下的人任你調配,總有一天能尋到的。」

他依舊搖搖頭,都怪自己學藝不精,有沒有成功尚且難說,何況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更是難上加難,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的。

主僕兩一時無言。

玉露此時也得到了消息,言語間透著懷疑:「他真的去闖刑部大牢了?」

直到看到良辰篤定地點點頭,她不知道這個刀疤臉為何會如此愚蠢,偷偷進去見一面將話套出來不就行了?還非要自投羅網!

玉露有些責怪良辰:「你怎麼不叫人攔著點呢?」

良辰回答道:「那刀疤臉未免也太過愚蠢了,他先前也沒有什麼動作,上前去將兩個獄卒叫了過來,任誰看起來都以為他是要打聽消息。」

良辰搖了搖頭:「誰知道他冷不丁將那些煙霧扔到了刑部大牢前,那些獄卒毫不費力就將他抓起進去了,終歸是我來不及阻攔,是我辦事不力,但求小姐責罰。」

玉露想了想刀疤臉的行為,料定了他就是想進刑部大牢:「算了,他是料定了我會將他撈出來。」

不過還好,近期刑部大牢那些匪徒都是由鎮北侯的軍隊看守著,因為還需處理後續的一應事務,還未交接給刑部,所以玉露若是想探個監也不成問題。

「良辰,我明日將大牢的通行牌弄來,你進去打探一番情況。」

聽得玉露此言,良辰心裡感到難過,覺得是自己沒有辦好事情,給小姐帶來困擾了,便在心裡暗暗發誓,明日的大牢打探,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

「是,小姐,明日我一定好好打探!」

玉露會心地笑了,今日之事換做自己恐怕也無法阻止,何況那刀疤臉並未傷人,想必看守也不會太為難於他吧?

門口已有一人緩緩走來,正是沈耀星,近日玉露已經開始向他討教醫理,但是他任然執著著未玉露恢復記憶,玉露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

他今日竟然穿著一身月白色衣袍過來了,認真一看,頗有書生的氣息,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火紅的太陽,藍藍的天。

任家鎮又迎來新的一個早上。

天還沒亮,文才就來到任家鎮,給九宮道長三人準備早餐。

並且,他急匆匆的來到秋生姑媽家的鋪子,咚咚咚的敲起木門。

秋生聞聲,「誰啊。」

「秋生是我!我是文才啊,出大事了。」

秋生滿是床氣,「我知道你是文才,就算你化成灰我都知道你是文才。麻煩下次能不能別在這個點叫我,我還沒睡夠,等會還要幫我姑媽開攤,很忙的。」

文才急道:「大事不好了。師父等會就要下山!」

「下山?是為了石少堅?」

文才詫異,問道:「你怎麼知道。」

「這一下有好戲看了。我告訴你,這石少堅昨晚又去白嫖……」然後把自己戲耍石少堅的事跟文才講了一遍。

文才震驚得張大嘴,「師兄還真的又來怡紅院。」

「那可不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給人洗了一晚上的碗。等會師父來,我親自給他老人家帶路。」

文才點頭,「我知道了,還有一件更加要緊的事,拜託你幫忙。」

秋生拍著胸脯,「說吧。沒有我幫不上的。」

「早餐的錢麻煩你付一下。」文才指著對面的包子鋪。

包子鋪老闆朝秋生揮了揮手。

義莊九叔請九宮道人師徒三人吃了早餐。

九宮道人抱手,「趁著天色還早,我們去通知四目道長。林九道兄,告辭。」

九叔抱拳,「告辭。若是半路遇到什麼麻煩,請立刻回來。」

「好!」

文才憨厚的看著鍾楚靈離開,九叔轉身,瞪著他,「文才,看看你這德性!」

看到這不成器的徒弟口角流口水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剛剛覺得石少堅轉變,茅山派迎來一位天才弟子。

可沒想,一天不到,二度入宮。

九叔昨晚上一晚沒睡覺,滿腦子氣得都是石少堅這孽徒所作所為。

這就算了,居然去怡紅院這種醜事也跟外人說。

茅山派的臉算是丟盡了。

文才委屈,「我……」

「你什麼你!收拾東西,出門。」

文才脖子一縮,灰溜溜跟在九叔背後。

半個小時后,村口位置,秋生一臉笑嘻嘻的跑到九叔面前。

「師父!都怪我!」

九叔:「???」

你這小子有演哪一出。

「怪你什麼?」

秋生一臉我無奈加苦楚,「都怪我,昨晚上我已經看到師兄進去。為了勸師兄早回頭是岸,我不惜花了幾錢進去,徒弟發誓,真的只是進去勸師兄。誰知道師兄不知好歹,還感我出來……我都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勇氣,明明沒錢還繼續白……這擺明是要把我茅山派的名聲徹底的毀掉。」

文才豎起拇指,眼睛卻多些許鄙夷,似乎在說「你這個心機boy」。

秋生跟文才眉來眼去。

表现温柔 氣急的九叔一聲冷哼,走到前頭。

剛入任家鎮,隔著好幾百米盯著怡紅院看。

「師父。這都到這了,大師兄不能在慣著了。」秋生再次給九叔提個醒。

文才也提議,「必須重罰。」

秋生:「發個屁!直接踢出師門。」

「對!逐出師門。」

「先打兩百打板,在趕走。」

兩人一唱一和,九叔聽得煩躁,「閉嘴!要不要我做徒弟你做師父?」

秋生點頭,「好。」

這話一出,口直心快,心裡那點小九九脫口而出,立即被九叔一拍掌拍在後腦勺上。

「一天天的,啥也不是。就會造你師父的反!怎麼?你這是要上天啊?」九叔一人給了一個巴掌。

恨鐵不成鋼的盯著兩個弟子。

終於,心一橫!

整頓茅山派的風氣,就從石少堅開始。

今天他就要做個表率,茅山派在他這裡,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等不聽管教,忤逆師父的徒弟。

這一次不但是石少堅,就秋生文才,一同問罪。

都是師兄弟,整日背後告狀,暗中抹黑。

茅山派就幾個弟子,現在都成了一盤散沙,再不管教如何是好。

九叔快步走入任家鎮。

眾人見九叔出現,無不歡喜,都圍過來。

不想,九叔來到怡紅院門口。

眾人:「???」x108

九叔給秋生一個眼神。

秋生點頭,會意,馬上去敲門。

「裡邊的姐姐,麻煩開一下門。」

一群人哄堂大笑,還第一次聽有人把娼妓叫做姐姐。

接著,一個小斯開門,正是昨日的小斯。

看到九叔黑著臉進來,頓時驚慌,「九叔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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