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抬頭看到儒雅俊朗的周異,正一臉威嚴的對自己問話,下意識跪在地上,對周異小聲說道:「小人唐周見過大人!小人有要事稟報大人,此事事關重大,不知大人能否屏退左右。」
周異聽后神色有些不喜,一拍案幾,厲聲說道:「君子事無不可對人言,有話直說即可,為何躲躲藏藏。」
唐周被周異這義正言辭的厲喝聲嚇了一跳,因為周異兼修儒法兩道,他說話時不自覺帶上了無盡的威壓和壓迫感。
唐周思慮了一下,對着周異輕聲說道:「這位大人,不知能否給小人紙筆,此事確實太過重大,小人願意寫出來給大人。」
周異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去,給他紙筆。」
唐周拿到紙筆后,飛速在地上寫起來,寫完后顫顫巍巍的遞給周異。
周異原本並不是很在意的神情,當看到了第一句話后猛然一變,震驚的看向唐周,隨後飛速瀏覽起來。
不多時,周異神色凝重的對着唐周說道:「你所言可屬實,你要知道虛報謊報,也是重罪!」
唐周顫抖了一下,連忙說道:「啟稟大人,小人願意發誓,所說之話絕無虛言!」
周異不在猶豫,對着唐周說道:「若真照你所說,這是大功一件,為保你安全,這幾日你先待在洛陽令大牢內,如何?」
「小人願意,多謝大人!」唐周連忙點頭,既然他已經做了這件事,那就不可能回去了,索性待在大牢內還安全。
「好,來人呀,將唐周帶進大牢,好生照顧。」周異對着左右說道。
等到唐周被帶走後,周異一個人坐在那裏,不斷看着唐周寫的事,思索了良久后,周異決定將這件事與自己的兄長周忠商量一下。
可是就在周異拿着紙走出府邸后,剛好看到周瑜進入馬車。
周異看着周瑜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對着周瑜說道:「瑜兒,今日為父與你一同去袁府。」
周瑜愣了一下,就看見自己父親火急火燎的進入馬車,然後催促着車夫快些朝袁府趕去。
洛陽,太平道據點。
「渠帥!渠帥!大事不好了!」
周倉猛地闖進據點,瘋狂的大喊道。
馬元義搖了搖頭,無奈的走了出來說道:「小聲點元福,又發生什麼事了?」
周倉憤怒的對馬元義說道:「渠帥,我剛剛看到唐周想要出去,就與他說了兩句話,我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就下意識跟蹤了他,誰知道我竟然看到他走進洛陽令府,沒過多久一輛馬車就從洛陽令府疾馳而去,但是唐周卻一直沒有出來!渠帥,你說唐周是不是出賣了我們!」
馬元義聽完后,手中正在吃飯的碗都掉在了地上,神色無比凝重,直接朝唐周的房間走去。
來到唐周房間發現這裏確實沒有人,馬元義身形一陣晃動,差點跌坐在地上,幸好周倉將他扶住。
「為什麼會這樣,唐周明明就是我太平道的狂信徒,為什麼會背叛太平道,為什麼,師尊讓我來負責洛陽起義之事,師尊如此信任我,我卻將這件事搞砸了,我太平道數百萬信徒的性命毀於一旦呀……」
馬元義此時不斷低語,神色有些癲狂。
跟在一旁的裴元紹連忙晃了晃馬元義,大聲說道:「渠帥,你要振作起來,現在還沒有確定唐周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我們,就算他真的背叛了,渠帥你也要努力解決這件事呀,畢竟此事事關我們太平道數百萬兄弟的命呀!」
聽到這裏,馬元義臉色一變,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對一旁的周倉問道:「元福,你說唐周進了洛陽令府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你確定?」
周倉連忙點頭,馬元義自言自語道:「沒有出來過,那一定還在洛陽令府內,如果他真的是去投敵的,此時他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洛陽令大牢!」
「對,就是洛陽令大牢,元福,元紹,你們兩人快去洛陽令大牢一趟,就算是劫牢,也要將唐周給我劫出來,將他帶到我面前,我要活的!」
馬元義癲狂的對周倉和裴元紹說道。。 賽場之上,兩位老者四目相對。
從這二位長者的身上已經能夠感覺到炙熱的火花迸射,就好似大戰即將一觸即發一般。
整個賽區都縈繞着沉重的氣氛。
「丁成禮!」
「池萬!」
兩位高校校長呼喊低呼出對方的名字。
站在他們身後兩校的選手,也都目光如炬的互相看着對方。
「故意的。」
池萬的聲音很輕。
「是。」丁成禮哪怕是猶豫,連掩飾都懶得去掩飾的冷笑一聲,「有什麼問題么?」
「丁成禮,你好歹也是個高校校長。」池萬眯眼望着負手而立的丁成禮低語,「你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打擊報復我校么,你不覺得丟人么?」
「我只是在按照你的方式讓我校選手進行比賽。」
「呵……」池萬瞄了一眼江南武校的參賽選手,道,「還真是沒想到,二十年不見,你倒是越活越小氣了。那你現在這是要做什麼,對我校宣戰么?」
池萬故意提到了雙方高校,就是想要壓頂成禮一頭。
他了解丁成禮。
愚人码头 以丁成禮的性情不會讓事端發生到兩校之間的決鬥這麼嚴重,只要稍微露出一些抵觸,那麼池萬就可以藉此佔盡風頭。
可惜,讓他無論如何都意想不到的是……
「不是不可以,你接受么?」丁成禮竟是半點遲疑都沒有,目光炯炯的望着池萬沒有一絲一毫的讓步,「只要你們百武高校敢,那麼我現在就可以以江南武校總校長的身份向你校宣戰。」
解說席上,解說方正盯着投影上的畫面神情一凜。
「嘶!」
「雙方高校的校長竟然都出面了。」
最重要的是丁成禮所說的話。
任誰都能感覺到,
眼下兩校之間的比試切磋,已經開始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當然……
也有許多觀眾並不認識丁成禮,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以何種身份出現在這一回的賽場。不少觀眾都相互交頭接耳,好似是在詢問丁成禮的身份。
「各位直播前的朋友們,以及現場的觀眾朋友們。」
解說章程就好似知道觀眾們的想法一般,順勢開口道,「相信各位對眼下的情況不太了解,此時這位穿着中山裝的老者是此次交流高校江南武校的校長丁成禮先生。」
嘩!
觀眾席上嘩然一片。
江南武校高校校長。
既然是這樣,那麼他的態度代表的就將是整個江南武校。
按理來說,小輩們之間發生一些矛盾衝突可以理解。可是,雙方高校的校長都是這種針尖對麥芒。
難道說……
兩校之間要在這裏進行校戰么?
「校戰,是幹嘛的?」
就在這時,解說席上九統帥微微皺眉發呼詢問。
「九統帥,是這樣的。」解說方正低語,旋即又看向鏡頭道,「相信很多觀眾朋友們也不太清楚校戰的意義,請我們的導播將校戰的具體詳情打在屏幕上。」
不多時,在賽場投影和直播屏幕前都出現了一個關於校戰的詳細描述。
校戰:高校之間的名譽之戰。
武道時代蒞臨,國家政府以及相應特殊部門鼓勵武道高校互相競爭,若兩校之間的矛盾已到無法化解的程度,可以提出宣戰請求,只要對方高校接受,兩校之間的校戰在同一時間開啟。
最低,可要求對方公開道歉。
其次,可以掠奪該校資源。
最嚴重者,可掠奪該校校徽以及校名,敗方高校解散,不可再以之前的校名建立高校。
「嘶!」
觀眾席上的觀眾們涼氣倒吸。
校戰!
竟然如此嚴重。
公開道歉和掠奪資源都還好,校戰竟然允許掠奪校徽和校名,這事情可就大條了。
「屏幕上就是校戰的大致內容。」解說方正開口道,「關於校戰條例,其實也是在……上個月才經由審判部頒發,對吧。」
「沒錯。」
解說章程微微點頭。
「由審判部下發文書,經由地方辦受理承認。就是到目前為止,還從未出現過關於校戰的事情。」
「也不知道,江南武校是不是要跟百武高校在此進行校戰。」
「兩校之間可謂是恩怨已久了。」解說章程低語道,「風傳,當時在競選十大頭銜之時,江南武校的頭銜就是被百武高校奪去,不然十大高校應有一所是落在古武發源地之一的江南才對。」
「哦?還有這種事情?!」
解說方正發出驚嘆,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兩校之間的恩怨確實不小。就是,有趙信選手在的江南武校,怎麼會得不到十大頭銜。」
「我說的也都是一些小道八卦了。」
解說章程低語一聲,「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兩校之間的氣氛已經被烘到了那裏,不知道在校戰頒發后,第一件校戰是不是就要在我們百校爭霸的賽場上開啟。」
「其實我也有想過,百校爭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方正道。
「哦?」
「你想,參賽選手都正值血氣方剛的時候,武道比試難免會肢體碰撞,這是最容易激發起雙方的勝負欲的。若是互相不服,校戰很有可能就要展開。」方正輕聲道,「就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我以為至少要到百校爭霸到前十的名額爭奪時才會出現。」
「是啊,來的太快了。」章程點頭。
解說們憂心忡忡,可是台上的觀眾們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百武高校對江南武校!」
「校戰!」
「校戰!」
「校戰!」
觀眾席的呼聲越來越盛,賽場上氣氛也被炒的火熱,哪怕是百校爭霸賽方的工作人員都不知該如何處理。
「丁成禮,你想跟我校進行校戰么?」池萬凝眸道。
「你以為我在跟你裝腔作勢么?」丁成禮眯著雙眸冷嗤道,「池萬,走到這一步,你怪不得別人。你惡意唆使選手重傷我校選手,在暗中搞小動作又不承認道歉。你真以為,我們江南武校的學生就要任人宰割,我們江南武校是個軟骨頭么?!」
面對丁成禮怒斥,池萬抬眉眨眼。
「你……真敢?」
「你接么?」丁成禮緊鎖著眉頭,低聲道,「校戰,最高級別,敗者……交出校徽,銷毀校名,高校解散,你敢么?」 不臣服就死!
這便是嬴季昌的態度!
雖然他與花滿樓話關係不錯,但是那又如何!
嬴季昌志在長生,同道者自然是他的盟友,但是阻道者便是他的死地。
不死不休!
他之所以前來百花樓,只是不想表現的太過於強硬,畢竟在未來,秦國江湖的力量也將會是北涼王府的力量,所以嬴季昌不想死太多的人。
「北涼王你太驕傲了,一個天一境界,也敢挑釁老夫?」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後山之中傳來,只是這一道聲音,並未讓花滿樓放鬆,反而是變得更為的凝重。
她心裡清楚,以北涼王嬴季昌的性格,沒有十足把握,根本不可能登上百花山,而且,越階而戰對於嬴季昌並非難事。
方才,她只是在試探嬴季昌的底線,只是沒有想到,讓後山之中的強者會錯了意,徹底將自己暴露了出來。
「區區一階氣血衰敗的金丹,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當真是不知死活!」
一語落下,嬴季昌伸手,一枚黑色的棋子在指尖緩緩浮現,這一刻,嬴季昌低頭看了一眼黑色棋子,隨及一指點出。
「封!」
一道黑色光芒一閃而逝,頓時在後山之上,一座圍棋形成的大陣,將後山的金丹強者徹底的鎮壓,封印在了後山之中。
以嬴季昌現在的修為以及在棋道之上的造詣,早已經可以在不知不覺間布局,然後一子鎮殺。
若是後山金丹不驕傲,能夠慎重以待,也許這一戰還有些許的變數,但是對方自以為嬴季昌遭受不詳,早已經不再是金丹強者,但是此刻的嬴季昌距離金丹,其實只有半步之遙。
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