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病房的隔音很好,似乎沒有人聽到裏面有了動靜,恐怕病人被殺死在這也挺輕易的。

下一秒,一股強勁的力道再次向她襲來,將她一把按在床上,大手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的扼住,沒有一點放鬆的意思。

突然發覺,他看向她的眼神好像是看到仇人一樣,那雙黑眸怒視着,宛如一隻兇猛的野獸在注視着可口的食物。

「你……最好把我殺了,好讓我……去見媽媽……快點。」她很艱難的說出內心想說的事,反正都要死了,雖然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他手上,但能夠早一點見到母親或許也是一種幸福的。

樊紀天聽見她最後想說的,忽然停住了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說過,想死沒那麼簡單。」剛剛那樣的力道只使出了三分,他要真使盡全力恐怕她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再說,妳有臉去見妳的母親嗎?」

他總是有辦法在一時之內讓人恨得想把他殺了,可為什麼剛剛那麼好的機會卻不下手?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流着血,一定是剛才把水杯捏碎而造成的,她怎麼會現在才發覺了,但比起這樣的痛,還不如她那顆破碎的心痛。

「樊紀天…你是魔鬼……你不是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不要那麼怕他,直接拿一把刀大膽的往他的身上捅去。

但就算這周邊真的有一把刀,她還是沒辦法下手,因為自己就是這麼的脆弱,沒辦法殺了眼前這個惡魔。

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在這個人面前哭的,可是眼淚還是一樣不停的在他的面前往下滑。他的身體一直壓住着,害得她不敢輕舉妄動。

「妳有想過李昊熙要是真的還活着,他還會選擇跟妳在一起嗎?一個為了前途連自己愛的女人都肯拋棄,這樣的男人又值得妳去愛嗎?」

這句話說到了她的心坎里,這一刻,她明白了真正的現實。深愛的男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選擇跟她分手,這樣的人不明顯是個負心人嗎?

。 「你放心。」賽琳娜校長拍了下慕夏的肩道:「是非黑白我還是分得清的,歐陽墨的錯,跟他的學生又有什麼關係?他們的考試,我不會幹預。」

慕夏放了心,拜託賽琳娜校長道:「全球公示能不能晚點發?我怕影響到其他同學考試的心態。」

畢竟,整個華國來考試的,不只是京都大學的這幾個學生,還有其他重點大學的。

一旦事情提前傳出去,何甜他們免不了被指指點點。

賽琳娜校長爽快地答應:「沒問題,等考試結束之後,我再公佈這件事。不過歐陽墨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學校了,他們的考前準備,只能靠他們自己。」

慕夏理解地點頭,她會抽時間給方躍他們上一上課,雖然她沒有提前招生考試的經驗,但大概考什麼也是清楚的,學校都提前告知了。

……

另一邊。

歐陽墨直接被英倫大學的保安扔出了校門。

周圍人全都對他指指點點,嘴裏說什麼都不需要去聽就能想到。

雖然事情還沒公佈,但被扔出校門,一定是做了什麼嚴重觸犯校規的事。

歐陽墨臉色煞白,根本顧不了別人的眼神,拉住保安的袖子就跪着懇求道:「求求您,讓我再見一下賽琳娜校長好嗎?」

保安不客氣地直接甩開歐陽墨的手,說了句「趕緊走」,就大步進了校門。

歐陽墨剛要追上去,其他值班的保安立刻上前阻攔,冷聲警告道:「你要是敢硬闖,我們就直接報警,讓你進洛城監獄!」

保安並沒有開玩笑,以往有擅闖英倫大學的外人,或是被開除的學生想進入,他們全都是報警處理的。

歐陽墨被保安們攔在外面,連賽琳娜校長的面都見不到,徹底慌了心神。

他猛地想起自己的導師,連忙撥通了導師的電話。

希滢 但電話一撥通,導師鋪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

「歐陽墨?你還有臉打給我?!虧我還覺得,你這孩子雖然天賦不高,沒那麼聰明,但是足夠努力足夠認真。結果,抄襲照搬自己學生的作業,這就是你的努力?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真後悔收你這麼一個學生!」

歐陽墨連忙求饒道:「老師!老師你別生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求您幫我想想辦法吧……」

「想辦法?哼!除非你能讓時光倒流,不再做你現在做的這件噁心事!我告訴你,你別再聯繫我了!」

導師說着,毫不留情地直接切斷了電話。

「喂?喂?」歐陽墨見導師掛了他的電話,連忙又打了一個過去。

但這一次,他直接打不通電話了。

——導師把他拉黑了。

他,徹底完了!

就在這時,一道雀躍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阿墨!真是你?」

歐陽墨錯愕地轉身,驚訝地發現木清清居然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你怎麼會在這?」

木清清並不知道歐陽墨發生的事。

她微微一笑,道:「我還要問你呢,你是不是知道我要過來找你,所以一直在這裏等我?」 ……

南郊大獄。

位於江都城南郊百里一座高山之間,這裏百里之內荒無人煙,卻是國家級重刑的監牢。

大獄四周都有崗哨,有精良部隊看守巡邏,而大獄四面為高達幾十米的大牆,固若金湯,銅牆鐵壁,密不透風。

通往大獄只有一道門,進入大獄的大門都是鑄鐵所打造,進入大獄共有三道大門。

而且,每道大門的鑰匙分三人保管,堪稱絕對安全,缺一不可。

通往大獄大門兩旁,皆有身穿迷彩軍人手握重器看守,閑雜人等無法踏入大獄百米之內。

若想要擅自靠近,後果自負,絕不輕饒。

日晒三桿,臨近中午時分,一輛黑色酷路澤出現在大獄百米閘欄近前。

隨着車輛平穩停下,車門緩緩被推開,雷嘯天身穿黑色風衣,頭戴黑色禮貌,手握著黑色龍頭拐杖下了車。

沒有隨從保鏢跟隨,全程只有他一人下了車。

「站住!」

「南郊大獄重地,閑雜人等免進!」

雷嘯天下了車,只見看守在閘欄近前一名警衛邁步上前,抬手制止雷嘯天上前,勒令警告。

警衛說完,只見兩旁士兵同時端槍對準雷嘯天,若雷嘯天不聽勸告,他們有權利當場擊斃。

雷嘯天眉頭緊皺。

面對南郊大獄這些人,他也要打起十二萬精神,稍有差池,自己老命就會不保。

「我要見你們獄長,麻煩你們通報一聲。」

雷嘯天不敢輕舉妄動,他這次來是有事,並非是來找麻煩的。

「找我們獄長?」

「你是哪位?報上名來!」

警衛神色變得凝重,在南郊大獄中,獄長是最高長官,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想見就見的。

「雷氏集團董事長雷嘯天!」

雷嘯天回答很是乾脆,這些年來他不斷捐款給南郊大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派上用場。

「哦?您就是雷老?」

警衛聽到雷嘯天的名字后,反而變得溫和起來,隨後他抬手示意身後弟兄放下槍,看着雷嘯天道:「您稍等片刻,我這就為您聯繫獄長。」

說完,警衛轉身匆忙離去。

希滢 雷嘯天可是南郊大獄的慈善家,像他們這些士兵,沒少得到雷氏的好處,所以一聽是雷嘯天,便客客氣氣的。

雷嘯天沒等多長時間,也就不到十分鐘,只見剛才的警衛返回,向雷嘯天打了一個手勢。

「放行!」

隨着警衛員一聲令下,閘欄緩緩打開,守衛紛紛倒退一旁,打開方便之門。

雷嘯天點了點頭,就轉身上了車,直到南郊大獄近前,只見鐵門一道道接連被打開,讓雷嘯天可以暢通無阻。

進入南郊大獄,便看到一隊人擋在車的前面。

雷嘯天也是明白人,再往裏面就不是可以開車能進得去了。

所以,他就下了車,一步步來到大獄內部鐵欄大門近前,看着面前個個英姿颯爽的獄卒。

「歡迎雷老大駕光臨!」

就在雷嘯天打量著面前幾位獄卒風貌時,只聽頭頂上方傳來一位洪亮男子的聲音。

雷嘯天抬頭循聲看去,便看到一位身穿戎裝,腳穿軍靴的白髮中年男子出現在二層鐵樓梯上面。

白髮男子,國字臉,八字鬍,小眼睛,一臉橫肉,顯得凶神惡煞,他正是南郊大獄的掌管者『寧天雄』。

寧天雄與雷嘯天可是老交情了,早在八年前時,他只是一名獄管,要不是這八年裏有雷嘯天出錢幫他疏通關係,他還真做不上今天這個位置。

所以,寧天雄對雷嘯天一直心存感激,也對雷嘯天十分的客氣與尊敬。

不然,他一聽到雷嘯天的名字,就立刻叫人敞開大門。

要知道,這裏是可是南郊大獄,國級重地,就算來人在有多大的權利,也要是先打招呼,那些通關令才能讓他接見。

這可是給了雷嘯天十足的面子。

「寧獄長,好久不見。」

雷嘯天笑容滿面,抱拳向上方寧天雄抱拳打招呼。

「雷老客氣。」

「你要的人,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只是這個人桀驁不馴,還要看雷老能不能駕馭得了才行。」

寧天雄不敢當,邁步走下樓梯后,來到雷嘯天面前,便提到雷嘯天的吩咐一事。

「只要他厲害,我就能說服他!」

雷嘯天笑了。

有本事的人,自然都有脾氣。

況且,能在南郊大獄混不名堂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就好比那個黑鷹,正是他再南郊大獄帶出去的,如今黑鷹下落不明,雷嘯天第一時間就想到南郊大獄。

這裏關的都是亡命徒,不缺的就是狠角色,但能夠在這些瘋子裏脫穎而出,獨佔鰲頭的,註定是最厲害的傢伙。

「行!雷老這麼說,那我就先帶你去看看。」

看雷嘯天沒有挑剔,寧天雄也就沒有廢話,他只管拿錢,其餘的不歸他管。

「來!打開鐵欄,我要親自帶雷老進去。」

寧天雄一聲令下,只見面前的鐵欄一一打開,內部關押的都是囚犯,每個人身上都背着人命官司。

雷嘯天跟着寧天雄進入大牢,只見道路兩旁皆是鐵門鐵窗,每個房間都是獨立的,每間房裏都露出凶神惡煞的目光看着他們。

像寧天雄,他早就習以為常,整天面對這些瘋狂的傢伙,根本就不在乎他們的目光了。

但雷嘯天卻不同。

踏入心裏,他如踏入十八層地獄,被那些囚犯的眼睛盯着,彷彿如芒在背,讓他驚悚不安。

彷彿,這些人都是一群餓狼,隨時可能衝出來將他大卸八塊。

欲解白裳 跟隨寧天雄走進了大牢最深處,雷嘯天看到裏面有一個巨大的牢籠,內部黑布隆冬,卻可以聽到鎖鏈嘩嘩的發出摩擦聲響。

「雷老,這裏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他現在被我們單獨以鎖鏈鎖住,就連關押他的牢籠,都是精鋼所制。」

「由於這小子力氣很大,性格孤僻,曾經廢了我不少弟兄,我還正愁著怎麼處理他呢。」

寧天雄,站在巨大牢籠面前,看着內部黑漆漆的裏面,向一旁的雷嘯天簡介一下牢籠裏面的人多厲害。

「寧缺德,你又想打老子什麼主意?」

不等雷嘯天開口,牢籠中卻傳來沙啞的男子聲音。

寧天雄皺眉,在整個大獄中,也就只有住在這裏的傢伙,敢跟他這麼說話。

「他是什麼出身?因為什麼被抓入這裏的?」

雷嘯天聽得出,牢籠里的人很狂,很囂張,能不把寧天雄放在眼裏,自然有他過人之處。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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