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宋業哲這邊的股東,腦袋也都垂了下去,他們只知道,錢都是宋業哲打給他們的,完全忽視了創造這一切的是誰。

不過,已經做了選擇,還能怎樣?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有的選擇嗎?

宋業哲倒是想攔下不進行這一環節,可惜,不能,除了硬著頭皮捱,還能怎樣?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手裡有足夠的籌碼,有什麼好怕的?

…….

等在家裡的金菲,一上午都是坐卧不安的,雖說已經是手拿把攥的事兒,但不到最後一刻,她還是做不到完全放心。

半上午的時候,金父金母和金菲的哥哥嫂子也都過來了。

金家本就是普通小康家庭,女兒能嫁到宋家,他們有一種祖上不知積了多少德的感覺,這些年,金家從小康之家進入到大富之家,功勞自是來自於宋家。

就算不用明面上拉扯,有著這層關係,宋業哲又是宋家掌權的,做起事兒來自然是事半功倍。

這次宋業哲要是能拿下家主的位置,那金家,真的就可以跟著再更上一層樓了,金老爺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把金家也做成真正的豪門,那樣,等他去見列祖列宗的時候,臉上也有光。

看出女兒的緊張,金母就拉著對方的手,笑道:「你這孩子,要相信女婿的能力,這麼些年,宋家就是指著他,他想做的事兒,還有不成的?」

母親的話雖說讓金菲心裡很受用,卻仍是有些不踏實:「媽,我這心老是嘭嘭嘭的跳,你說,真的不會出什麼意外?」

「你那是激動的。」金母邊說邊拍一把金父,「當家的,你說是不是?」

「是。」金父雖是這麼說著,卻也控制不住的起來踱著步子,「以後,你也得多上進,好好勸勸孩子們,女婿打下的江山,遲早是他們的,別總是分不清裡外。」

聽父親提到一又兒女,金菲心情就不自覺的沉了幾分,這倆孩子,小的時候,和他們也挺親的,誰知道長大了,一個比一個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他們說什麼,倆都聽不進去。

甚至,會特別的看不慣丈夫把宋家的權力握在手裡,就覺得宋陌城比丈夫強了百倍,她就納了悶了,倆孩子和宋陌城來往的也不多,咋就分不清裡外呢?

旁的,她或者可以努力,兒女這事兒,還真的不是她努力就能行的。

也是知道她的心思,金母就瞪了丈夫一眼:「這時候,你在她心口窩上戳的什麼刀子?孩子的事情她這個當媽的能不上心?

可你也得知道,孩子和父母,也是要講求緣份的,如果實在沒那個緣份,強逼,只會讓雙方的關係越來越僵,不如,順其自然吧。

這份家業,已經到了你們的手裡,等他們年齡大些了,知道好賴了,也就不會再這麼擰巴了,再說,到時候實在不行,不是還有金城嘛。「

金城是金菲的侄子,和兒子宋陌鐸同一年出生,生日比宋陌鐸大了兩個月,也是個極聰明極有主見的孩子,大學畢業后,就一直在金氏工作。

而且,是從底層一步步做上去的,現在,已經是金氏的副總經理,當然,如果真的是普通員工,不可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但,金城能做到這一步,也是有真本事的。

宋業哲以前還真說過,如果兒子有金城的本事,他做夢也能笑醒了。

或者,到時候兒子轉不過彎來,讓侄子幫丈夫一把也是可以的,心裡這麼琢磨著,金菲看向大嫂李月荷的神色就柔和了幾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大嫂能不能捨得。」

「這有什麼捨不得的?」李月荷痛快的擺擺手,「咱們金家的發展,還不是全仗著小妹嘛,只要小妹這邊有需要,咱們一定先緊著小妹來,是吧?」

後面那句,李月荷是看向丈夫金軍問的。

金軍,也就是金菲的大哥,當然是附和妻子,兒子要真能去宋家當家作主,他做夢都要笑醒好不,哪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至於說金氏,和宋氏比起來,那可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有他先掌管著就是了。

說到這事兒,一家人是越說越樂乎,似乎,一切,就都是擺在面前的,宋家,就真的成了他們予取予求的了。

直到房門猛的被推開,宋業哲黑著一張臉進來,才把一眾人等從美夢中驚醒。

「老公,你這是?」看出丈夫的面色不善,金菲趕緊迎上去,心裡,卻是慌的要命,難不成,真的出現了她一直擔心的意外?

「那死小子得逞了。」

狠狠的揪了下領帶,宋業哲一腳踹到茶几的腿上:「以為我這樣就認了?不可能!」

「不是,明明你手裡的股份更多,他怎麼會?」金菲一臉的詫異,要知道丈夫手裡除了那五家的股份,市面上流動的也基本全被丈夫包圓了,還有另兩家股東,也是站在丈夫這邊的,怎麼可能出意外呢? 不是……關着的門么?

什麼時候打開了?

喻言跟着陸知衍的腳步走到了門口,發現門口立着一個掃把,劉敏也端著咖啡和溫水往她的辦公室的方向走。

見到喻言疑惑的目光,劉敏早就找好了理由,絲毫不慌亂的解釋著,「言言姐,剛剛我從你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把掃把碰倒了,所以你的辦公室的門不小心給別上了。」

「然後我就準備去沖咖啡,恰巧客戶就來電話里,我一直在處理客戶的事情,等我忙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現在了。你在辦公室里沒事吧……」

劉敏一臉認真的和喻言解釋著,但是怎麼看她的目光都是一種看好戲的目光。

甚至,還期盼着他們能在辦公室里發生點什麼的節奏。

「劉敏,你是不是陸知衍派過來的姦細啊,嗯?怎麼總是胳膊肘向著陸知衍的方向拐呢?」喻言盯着劉敏的臉,聲色嚴厲的詢問著。

「怎麼可能?我一直都是你的心腹,怎麼能夠做那種人在曹營心在漢的事呢?」劉敏一本正經的解釋著,只是眼底那一絲的笑意卻是徹底的出賣了她。

喻言的嘴角抽了抽。

就知道陸知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人的。

當初喻言提離職能夠順利離開,是因為陸知衍對她有愧疚,所以才會這麼能夠順利離開,劉敏在公司的培養下,獲得的大賽的亞軍,怎麼着陸知衍也不應該隨便放人的。

一開始她倒是沒多想,現在算是想明白了。

「得了吧,你別再這扯沒用的了。你要是和他沒關係,我辦公室里的打印機的文件是怎麼打出來的?需要我用你的電腦看看打印記錄么?」

喻言較真的往劉敏工位走去。

劉敏拉着喻言的手慌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但是如果喻言真的去了,不就是什麼都公開了么?

「好啦,我說。我是陸總安排進來的,但是我的本意只是來幫住你的。曾經在那個林楠的手下,受了那麼多的摧殘,如果不是,我現在也沒有機會登上那個比賽的舞台。」

劉敏將內心的想法和盤托出。

當初劉敏聽說喻言要辦工作室的時候,就有辭職的念頭,想了一個中午,就提交了辭職信。

只是讓劉敏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陸知衍就到了分公司,找她進行了談話。

談話的內容就是可以讓她離開,但是在喻言不開除她的情況下,在工作室干滿五年。如果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一定要通知他。

「就這些了,言言姐,我真的沒說什麼,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來幫你,陸總也是真心實意的想幫你。」劉敏着急的都要哭了。

如果喻言真的要開除她的話,不僅是沒有了工作的問題,恐怕以後都沒辦法在本市繼續做設計工作了。

陸知衍如果想要封.殺她的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喻言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剛剛其實也不是生氣,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沒想到事情竟然真的是她猜測的那樣。

現在看到劉敏這樣,她心裏也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現在要想清楚,到底是要站在陸知衍那一邊還是要站在我這一邊,我和他你只能選擇一個人。」喻言坐在了劉敏的工位上。

只是坐在那裏看着劉敏,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至於電腦什麼的,她並沒有準備去看。

劉敏躊蹴在原地,不敢看着喻言,低頭沉思。

一邊是貼心姐姐,一邊是未來的事業,這都是很重要的抉擇,為什麼一定要讓她做選擇呢?

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趕緊把喻言和陸知衍湊成一對。

「我選擇你。從你作我領導的那天開始,我就決定跟着你的。」劉敏想通了之後,就抬起了頭,一臉燦笑。

怎麼這麼瘮得慌!

喻言沒有多說,冷漠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回到了辦公室。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喻言的工作室也開的有聲有色,名聲也提升了不少。

隨着業務的增多,喻言開始決定招新了。

工作室雖然不是每天都有訂單,但是扎堆兒來的話,就她們兩個人的話是根本就忙活不過來的。

招聘啟事發佈出去了,喻言也開啟了面試的工作。

面試了十個人,十個人的資質都是不夠的,不是眼高手低就是剛畢業的學生,並不穩定。

就在喻言一籌莫展的時候,郵箱裏竟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的郵件。

看了看名字,喻言想也沒想的就刪除了。

林楠這個人雖然聰明,但是總是仗着自己的小聰明和算計,去為自己謀福利,甚至不惜直接用同事的作品。

這樣的人來她的工作室,不把剛剛建立起的名聲給敗光才怪。

林楠鼓足了勇氣給喻言投的簡歷,就這樣的猶如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林楠看着喻言的招聘廣告,氣的直接暴走,摔了桌面上的鍵盤。

自從被之言集團開除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公司能夠應徵上。現在維持生計的渠道還是的靠給別人設計,做槍手,才能夠賺到一些錢。

本以為喻言是她的成功踏板,沒想到竟然被無視了。

「喻言,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你既然不仁,就別怪我無義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林楠狠狠的戳著面前的海報,將喻言的臉畫的慘不忍睹。

就這樣,還覺得不解恨,拿出珍藏的打火機,將整個海報都燃燒成灰燼,心裏才略微的舒服了一點。

嗡嗡嗡,嗡嗡嗡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個不停,讓人聽了心裏並不舒服。

林楠看了看的陌生的號碼,思考了幾秒鐘,就接通了電話。

「林楠,想要進輕顏工作室,沒有機會?」

一個用了變聲器的人說話,讓人根本就聽不出來說話的人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

林楠提高了警惕。

能夠調查她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是敵是友她現在都不知道。

「你被陸知衍掃地出門,根本就沒辦法立足,這幾個月里你給TS,OD,PLK等十幾家公司的員工做槍手,一共掙了不到兩萬。」

林楠聽着這個聲音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這個人竟然什麼都知道。

太可怕了。

「你到底是誰?你這個時候來找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你不用怕,我可以幫你進入輕顏工作室!」

林楠逐漸找回了一些理智,依靠在牆角里故作冷靜的開口,「天上不會掉餡餅,你想讓我做什麼?」

「聰明,等你改造完,我會告訴你,我要的是什麼。」

說完,另外一段就掛斷了電話。

林楠看了看手機,摸了摸自己,起身將房間的窗帘打開,刺眼的眼光扎進了屋子裏,讓整個房間都亮堂了起來。

「喻言,你的災難就要來了!」

——

喻言忙活了好幾天,也只招到了一個還可以的設計,雖然並不是讓她很滿意,但是至少是這一批的面試者里資歷最好的了。

劉敏咖啡端到了喻言的面前,「言言姐,這面試你也不要太着急,我下次看的時候再好好的篩選一下。」

劉敏負責第一批篩選面試者,這些都是符合喻言要求的人,只是沒想到面試的時候,竟然還是和簡歷上相差甚遠。

「沒事,有一些比較低調,或者有這方面的天分沒有被挖掘,多看看吧,林太太的那款設計你好好盯着,這個是咱們的第一個訂單,一定不能出現問題。」喻言揉了揉疲憊的肩膀,滿面的愁容。

「好,你好好休息。下午還有一批面試者。」劉敏將一塊巧克力輕輕地放在了喻言的桌子上,俏皮的的離開了。

忙活了一上午光喝咖啡不行,萬一低血糖了就不好了。

喻言從看了看巧克力,不由的勾起了一絲的回憶。

印象里媽媽是很喜歡吃巧克力的,不過她更喜歡吃的黑巧克力。

小的時候頑皮偷偷的吃了一塊媽媽的巧克力,苦澀的味道在舌頭上散開,她沒忍住吐掉了。

從那以後,她吃巧克力的時候,都是吃甜甜的,不想再體會那種苦澀的感覺。

媽媽的心理是有多苦,竟然能夠面無表情的吃完那麼苦的巧克力?

桌面上擺着媽媽的照片,喻言看着看着眼眶就濕潤了。

「媽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那一家三口好過的。」喻言隨意的擦著臉頰上的淚水。

雖然現在喻坤的態度不像是一開始那樣了,但是喻言也沒有想過放過他。

恨意一經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

電話鈴聲響起,喻言才找回了自己,冷靜了幾秒鐘才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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