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先生,要不要給你一個新的嘔吐袋。」眼神敏銳的空姐看到報紙旁,被裝滿了的嘔吐袋,問向弗蘭克。

「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謝謝。」

兩位空姐走後,弗蘭克看了眼時間,低聲訓斥著韋伯:「煩都不讓你吃,你怎麼敢喝咖啡呢?」

「放心吧,頭。」韋伯一邊將咖啡倒進嘔吐袋,一邊稍顯得意地回答,「我就做了個動作,連一口都沒抿,故意演給他們看的。」

「看來你也懷疑他們了。」弗蘭克欣慰地說道。

「你說過的嘛,頭。干我們這一行,從來不會發生所謂的意外。對一切都要保持最高度的警惕。」韋伯用袖子擦了擦鬍鬚上的殘留物,小聲但得意地說道。

「很好。」弗蘭克沒再搭理韋伯,他又掐著時間,看著周圍的人,喝下飲品之後的反應。

駕駛艙內,林肯(龍德施泰特的副官)將駕駛模式調成了自動后,聽著空姐們的彙報。她們都是龍德施泰特向小澤易男親自「借」來的行動部隊員。

「藍色圈代表的是沒有接受餐飲的人,紅色圈是他。」剛才負責提供餐飲的空姐遞給林肯一份機艙平面圖。

「很好,姑娘們,準備大幹一場吧。」林肯指著腕上的時間,「五分鐘后,我們將一同改寫歷史。」

經濟艙內,弗蘭克一直低頭看著時間。突然,他如靈光一閃般,抬起了頭,銳利的眼神看著韋伯:「你平時坐民航的時候,有留意發放午餐的時間么?」

「一開始也留意過,每家航空公司,甚至每趟航班都不一定。反正到了午飯的時間,都會送上來。除了有一些國內該死的廉價航空公司。」韋伯一邊回答著,一邊看了看身邊無精打采但沒什麼異樣的「旅客」,再問道,「怎麼了嗎,頭?」

「我記得我們是十二點半左右降落的。按理說,我們降落之前,就應該發放午餐了吧。」

「時差的關係吧,也可能是那個腹瀉的人耽誤了他們。呼啊哈!」韋伯說完,打了個哈欠。

「把包拿下來,快點。」弗蘭克推著韋伯,語氣低沉但又堅決。

。 第189章

陸臨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想要全身心的打坐,然而陳瑜向楊冬兒的竊竊私語,竟是如利刺一般往耳朵里鑽。

這個洞府足夠大,高一丈長寬各兩丈,住三個人外加兩隻松鼠實在綽綽有餘。然而一顆蟲卵之後,小花和小白挨在一起進行修鍊;自傷勢大好之後就一直膩在一起的陳瑜和楊冬兒;陸臨風看來看去,這個足夠寬敞的洞府中,自己竟成了多餘之人。

洞府外面大雨仍然滂沱,漆黑的夜幕里,不時有一兩道閃電出現。進入如意宗的修士都知道,這裏的夜晚沒有星月非常漆黑,但那麼多修士突然湧進,總有修士並不珍惜與對方的不期而遇然後大打出手。

百多年前如意宗發生過地龍翻身,然而明顯的,這裏的森林所受影響非常小。陸臨風面對着洞府門口,聽着身後陳瑜的竊竊私語以及楊冬兒的嚶嚶回應,感覺自己就像鑲嵌在洞壁上非常明亮的月光石。他感覺陳瑜此時不希望自己在場,就像他不喜歡此時的月光石。

其實陸臨風也不願呆在洞府,倒不是他心繫師父的那株紫焰草。

月光石的光芒傳到洞口,就被防護陣盤阻擋。從外面看去,這裏只是白芒芒一片,路過的修士自然知道這裏的洞府已經被別人佔領。

若在白天,陸臨風望向洞外的目光,定可以看到如意宗森林的一片莽莽,可以看到眼前連松柏都要垂下樹枝長成新樹。不過在夜晚也好,雖看不到糾結在一起的藤蔓樹枝,他卻可以盡情想像。

陳瑜和紫蘇是第一次下山歷練,其實陸臨風又何償不是?這次之前,他最遠只是去過鎬城,鎬城的城主乃丹鼎派一位長老,按輩份還是他的師侄,在鎬城和在宗門並沒有什麼區別。

結伴以來,陳瑜經常會想念紫陽宗,陸臨風身處他鄉,又怎麼可能不想丹鼎派?

他想念師父隱居的華岩洞府,想念自己在華岩洞府附近的華居,想念那些對他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師侄,想念丹鼎派的一切。

甚至於,他已經開始想念鎬城清晨的包子,以及正午街邊的小吃攤。他想念鎬城冬天大如席的飄雪,也想念五、六月份時,滿城飄蕩令人厭煩的楊花柳絮……

如意宗的莽莽叢林令陳瑜厭惡,除了開始的幾天,看到森林被放火焚燒他還義憤填膺。數日之後遇到小白之前,陳瑜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趕路時他其實很希望遇到那些焦黑的土地。只因山林被焚燒之後,確實更容易通行。

然而陳瑜不知道的是,中洲其實也是一片廣葇無際的莽莽森林。中洲有無數巨城,其他小城更是不可計數。然而不論巨城還是小城,其實都修建在山林里,如意宗的樹木難以突破三丈限制,可這種限制在中洲並不存在。因此在中洲,數十丈巨木隨處可見。

陸臨風思鄉,眼前卻沒有與中洲相似的景緻。他只好面對着洞口,看着洞外的漆黑盡情想像。若如意宗沒有三丈限制,他將看到的是什麼?眼前會不會一樣出現數十丈高的巨木,會不會一樣出現各種天材地寶,會不會一樣有一些前輩大能來此隱居?

夜裏亥時,楊冬兒要重新打坐恢復傷勢,陸臨風終於不再如坐針氈。然而聽着腳步聲等著陳瑜過來聊會,卻發現那混蛋走到楊冬兒對面,看了一會楊冬兒然後靠牆坐下開始了修鍊!

心中因思鄉而興起的傾訴欲被兜頭沷了一盆冷水,陸臨風簡直有些抓狂了!

其實他不知道楊冬兒對陳瑜意味着什麼。

紫陽宗自立派之日起就在極力對外擴張,幾十年前在上一任紫陽真人的帶領下,紫陽宗更是滅了大小數十個宗門。如今在原陽發生的戰事,已經被外界解讀為,新的紫陽真人要進行新一輪的擴張。

如此大背景下,整個紫陽宗的弟子都擁有共同的性格。進取、果斷且充滿侵略。

然而一樣米養百樣人,或者幾十年之後,陳瑜也會擁有這些性格。但現在的陳瑜性格溫和並且隨遇而安,他作為親傳弟子,甚至連一殿之主這樣的雄心,都需要紫蘇幫他灌輸,他根本就是紫陽宗的異類!

直到他遇到楊冬兒。

紫蘇相貌非常清純,面對外人寧願沉默也不會委屈自己,但她眉宇間透露著逼人的英氣;曾新瑤也很清純,她性格活沷好動,即使面對陌生人,也可迅速與之拉近關係卻不至於令人產生誤會;步婷相貌精緻,長期呆在紅玉長老身邊,卻是所有親傳弟子中,比元靖、龍學疆還要果斷之人。

而楊冬兒呢?她膽小,與陳瑜初次見面之時,還要躲在李思遠身後,緊緊握著其手臂才敢輕若蚊蚋地說幾句話;她羞怯,不論和誰說話,她總是微低着頭不敢與人對視;她像一隻容易受驚的小白兔,即便面對要殺她的石妖,卻只是想贏了對方而未動殺心。

初見楊冬兒,陳瑜就感覺與她非常親切。這是他在紫陽宗這個食肉群體之外,看到的第一個與自己一樣的食素之人。

然而那時,陳瑜知道李思遠鍾情於楊冬兒。從小得父親教導,儘管已經是修士,他仍然無法做出奪人所愛之事。因此只能將心中萌動小心掩飾,並且告訴自己,李思遠是自己的朋友。

只是陳瑜終是閱歷不足,他不知道壓制的越久爆發時就更猛烈。因此當他在如意宗再次遇到楊冬兒,那真是恨不得時刻膩在一起。

因為他知道,只要出了如意宗,楊冬兒會重新屬於李思遠!他努力不去想這個事實,似乎不想,本就理所當然的事實就可以不存在。為此他甚至對如意宗產生了深深的埋怨,他埋怨為什麼讓自己過了半月之久才遇到楊冬兒,為什麼如意宗每次開啟只維持一個多月,為什麼他和楊冬兒才相遇就進入了倒計時?

這一夜就在陸臨風的多餘、陳瑜的埋怨、以及小花終於可以靠近小白修鍊之中渡過。

當清晨雲開霧散陽光普照之時,洞府里首先傳來小花滿是喜悅的吱吱叫聲。陳瑜、陸臨風和楊冬兒相繼睜開眼睛,其中以陳瑜最是激動,灼灼的目光緊緊盯着小花看來看去,然後頗為失望地與楊冬兒相視一笑。

只一個晚上的修鍊,小花並沒有成為凝氣一層修士,它仍然只是凶獸。至於令它喜悅者,乃是它終於有過第一次引靈入體的經歷。

陳瑜是服用了地靈根草之後立刻就成了修士,但他這些年翻閱過很多典藉,當然知道引靈入體只是成為修士的第一步。小花必須在成功引靈入體之時,將納入體內的靈氣留駐于丹田,並且在丹田裏形成模糊的氣旋才算成為修士。

「陳師兄無須太着急,小花的情況我們都經歷過,引靈入體只要有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下次讓小花多加註意就是了。」楊冬兒輕聲道。一夜之後,她的傷勢已經徹底痊癒,與陳瑜剛才的對視,令她白晳的俏臉上升起紅霞,見陳瑜仍然盯着自己,不禁微微低頭避過其目光。

「又來了!」陸臨風面朝洞口背對着他們,但他是修士,神識散開可將身後一切浮於心底。此時心中一陣嘆息,咳了一聲道:「陳瑜,吃過早飯去外面走走吧。我有些擔心韋姑娘,你陪我出去散散心。」

紫蘇正在全力趕來,她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而且昨晚陳瑜和陸臨風已經商量妥當。不出意外,韋靈兒在今晚會抵達月芽湖,他們前去與韋靈兒會合之時,湖邊其他修士總會找到借口與他們產生衝突。

這樣一來,倒不如先與紫蘇會合,有了紫蘇和曾新瑤這兩大戰力,湖邊修士再多,他們總有一拼之力。

如今就只能期待,韋靈兒是有了族人的消息才全力趕往月芽湖,除此之外陳瑜和陸臨風只能為她送去擔心了。

「對了楊師姐」陳瑜應了陸臨風,旋又向楊冬兒道:「方夜宗進來了多少弟子,到了月芽湖,師姐能不能將他們集合起來,我們可以結伴一起前往如意宮。」

「好教陳師兄知道」楊冬兒神色黯然,微低着頭輕聲道:「剛開始方夜宗算我一起尚有四人,但幾日之前,第三個師兄消失在月芽湖附近,如今,就只剩我一個了。」

「什麼?」不止陳瑜,連陸臨風都大吃一驚。

「楊姑娘見諒,我聽說,貴派一位長老和紫陽宗秦長老打賭,各派座下弟子進入如意宗歷練,能夠活着出去,並且所得妖丹品階更高數量更多者勝。」陸臨風看着楊冬兒,疑惑道:「貴派那位長老,不會就是楊姑娘的師父吧?」

「不可能,冬兒師姐是方夜宗掌門的弟子!」陳瑜斷然道:「我現在懷疑,方夜宗那位長老的弟子,壓根就沒進入如意宗!」

「是的陸公子,家師乃方夜宗掌門。」楊冬兒道:「至於什麼賭約,我並未聽說過。」旋又向陳瑜道:「對不起陳師兄,方夜宗弟子如今只剩我一個了。」

「怎麼、你們這些西北宗門,對如意宗就如此不上心的嗎?」陸臨風將昨夜的不滿,以及如今沒有援助的不安一起發泄,道:「如意宗有人皇令牌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如意宗和人皇有關係!你們的宗門,怎麼就不知道多派一些人進來?」

「臨風別激動」陳瑜安慰道:「相信我,紫陽宗的所有典藉之中,從未提及人皇二字,更別提什麼人皇令牌了。」

「是啊,我也是這次進入如意宗,才知道世間有人皇令牌可令中洲修士甘願冒險。」楊冬兒也道。

「我們西北三大宗門,向來視如意宗為靈藥田,進入裏面只為採藥。只有散修進入裏面才會想着弄些妖丹,或者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功法秘藉。」陳瑜解釋道:「再說如今原陽戰事已起,誰還有精力派弟子來如意宗浪廢時間?」

陸臨風一陣張口結舌,而且說良心話,如意宗和人皇有關,他也是進來之後才知道的。

(未完待續)

求收藏,求推薦。 離開酒店,葉天傾跟隨鄭毅和鄭濤返回鄭家。

還是記憶里的那條路。

雖然鄭家落敗,但他們的房子暫時還沒有被扣留。

雖然房子已經抵押出去。

但暫時還屬於他們。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葉天傾心裏思緒萬千。

忽然!

就在即將走到鄭家別墅門口的時候,鄭濤臉色陡然一變。

鄭家別墅的門口,停著幾輛豪車。

鄭濤看見這幾輛車,臉色劇變起來,身體都不由的輕微顫抖。

「鄭叔叔,怎麼了?」

葉天傾看到鄭濤這般模樣,立即開口詢問。

他又看向鄭毅,發現鄭毅的臉色也是如此,極其的難看,當即他便意識到這幾輛車的主人,絕對是他們的仇家或者是債主。

果不其然!

在葉天傾詢問過後,鄭毅當先開口道。

「哎,討債的來了,因為葉菁菁那個賤人,鄭家已經是瀕臨破產,當然……說的好聽點是瀕臨,實際上葉家早就破產了。」

「現在我們欠了幾個億的債,資金鏈也早就斷裂了。」

「只不過,因為一些債的還債期限,還沒有到,所以暫時說是沒有破產,可事實我們已經沒有償還能力了。」

鄭毅握著拳頭說道。

葉天傾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輕聲說道:「沒關係,這不是還有我嗎,區區幾個億的債務而已,我會幫你還上的……當然,最終這筆錢我會讓葉菁菁十倍,百倍的奉還,可不會當冤大頭。」

說道最後,他的嘴角露出漠然冷笑。

他倒是非常願意拿錢給鄭毅還債,但前提是如果債務是鄭毅或者是鄭濤欠下的,葉天傾心甘情願的將錢拿出來,幫他們填補窟窿。

但現在,鄭家的債務,可不是他們父子欠的。

而是因為葉菁菁的迫害,使得他們欠下巨額債務。

說白了,這一切都是葉菁菁在作祟,是她在操控一切。

所以這種情況下,葉天傾若是自己掏錢幫助鄭家還債的話,那他就是一個冤大頭。

故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將錢拿出來幫助鄭家度過債務危機,但他拿出來的這些錢,必須要讓葉菁菁來買單,而是是要雙倍,五倍,十倍,乃至是更多倍的償還回來。

「鄭叔叔,你也不用擔心,有我在……絕對不會有問題的,走吧。」

葉天傾又開始安慰鄭濤。

鄭濤深吸口氣,他看向葉天傾:「孩子,這錢你先幫我們墊上,等鄭家緩過來后,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

「好!」

葉天傾點頭答應。

雖然他不差這點錢,自始至終也沒打算說要讓他們償還。

但鄭濤都開口了,他為了顧忌鄭濤面子,自然就答應下來,更何況……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讓鄭家成為京城第一家族。

到時候他將鄭家扶持起來,讓他們成為京城第一家族。

到那個時候,鄭家坐擁的財富,那就是百億,千億。

在擁有如此財富的情況下,償還給他幾個億的債,那還不是九牛一毛,滄海一粟的事情嗎。

「走吧,咱們去見債主。」

葉天傾輕鬆一笑,而後便是邁開步子,當先朝着鄭家走去。

很快,便走到鄭家門口。

南风未起 在鄭家的院子裏,正有兩個人懶洋洋的坐在涼亭抽煙。

他們兩個看到鄭毅和鄭濤回來,立即就站起來,開口大罵:「麻痹的,不知道我們今天來收賬嗎,你們兩個狗幣玩意亂跑什麼,讓你爺爺在這裏苦等。」

見面就是開口大罵。

葉天傾眉頭立即皺起,眼裏閃爍其寒芒。

這時候另外一人,也是開口大罵。

「兩個狗東西,趕緊還錢,要是今天還不上的話,老子打斷你們兩個的……」

他話沒說完,葉天傾便是冷聲開口,打斷他後面的話。

「你們兩個好大的狗蛋,收賬就收賬,這般叫囂是幾個意思。」

「立即道歉。」

葉天傾寒聲說道,聲音冷的刺骨。

兩人激靈靈哆嗦起來,看向葉天傾的眼神有些恐懼。

但他們對視一眼后,卻是沒有道歉的意思,反倒是壯著膽子直勾勾的看着葉天傾罵道:「你,你……算是什麼東西啊,也有資格命令我們?」。 「有人闖進來,要強盜神器碎片,快去通知長老們!」

「快點!有人鬧事了!」

……

他們在天地山莊一片兵荒馬亂中,離開山莊返回天衍宗了。

「師尊,真的不管,任由他們為了搶奪碎片血流成河?」御劍飛行的林止忍不住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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