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正要說什麼,忽然心中一動,下一刻,軍團指揮使的聲音就炸響,「萬重山的仙陣被破了三重,上面命令我方支援!第一,第三,第五仙器營,第二,第四先鋒營,一三五七九陣旗營,休整的二十個仙符營,趕緊過去支援!」
「瑪德!」
袁野直接傻眼,他就是第九陣旗營。
「集合!快!」
剎那之間,被點到名的數千真仙,大羅就如同一道道狂風,朝著大陣中間撲去,無需任何指揮,各自的營都能保證全員建制。
李肆也跟上,事實上他早在三個時辰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隔壁的隔壁的那個軍團,如果說袁野所在的軍團,整體指揮和戰鬥效率能打個60分,勉強及格的話,萬重山的仙陣守衛軍團就只能有40分,太垃圾了。
大陣中間有一座傳送陣。
如今因為法則紊亂的緣故,中遠距離的傳送陣根本無法使用,但近距離傳送卻沒問題。尤其他們這裡距離萬重山的仙陣只有不到5000里。
7017k 整個小鎮圍著圍牆,還有一個力量並不太大的結界,只有大門處可供進入。
大門邊上有一個古怪的亭子,四面都是封閉起來的,僅有的一扇窗子也關得死死的,亭子上方有塊匾額寫著售票亭三個字。
眾人本打算到這所謂的售票亭買票再進去遊玩,如今情況不對,也只能不守規矩一回,破門而入。
小鎮大門後面就是一條筆直的長街,路的兩邊滿是商鋪和一些小攤的攤位,可以想見平日里是如何一副繁華的景象,如今卻是店鋪緊閉,那些小攤的貨架上也是空空如也。
蘇湛玉的手指在貨架上輕輕拂過,留下淺淺的指印。
「灰不重,荒廢的時間應該不超過兩日。」
眾人點頭,四散開來尋找線索,很快又有了發現。
這是一家客棧,客棧大堂坐著個一手托腮的小二,似乎是早上起得太早,擦拭完桌椅后趁著客棧門還沒開打個盹。
郢夏將手搭在小二的脖頸上,面露異色:「沒有呼吸,但身體並不僵硬,而且還有餘溫。」
眾人面面相覷,這人到底是死是活?
曾毅捏了捏拳頭,躍躍欲試:「給他來上一拳,不就知道是死是活了嘛。」
郢夏不客氣的給了個白眼:「就你那拳頭,活人能生生被你打死。」
眾人齊刷刷點頭,曾毅只能悻悻然收回拳頭。
「樓上還有。」飯糰的神念已經探測到二樓,客房中有不少看似在熟睡中的人,與樓下的小二都是一樣的癥狀,沒有呼吸卻有體溫。
「應該是失魂症。」蘇湛玉從眾人身後走出,剛才他留在最後,對樓下小二又細細檢查了一番,最終從藥王經中找到了匹配的癥狀。
「失魂症?」郢夏重複了一遍,卻對這個病症沒有半點印象。
見多識廣如俞樹明和畢鹿,也都沒有聽說過這個病症。
岚颖 蘇湛玉並不賣關子,對眾人解釋道:「傳言勾魂使者有一種特殊的勾魂手法,可以抽走生魂卻不傷人體魄,七日內若是生魂可以歸位便不會有大礙,若是不能歸位……」
剩下的話蘇湛玉沒說眾人也知道他的意思,若是不能在規定的時間歸位中招者必然是回天無望。
鐵蛋忍不住低罵道:「勾魂使者怎麼會弄出如此奇怪的勾魂手段,這不是平白折磨人嗎?」
蘇湛玉解釋:「即便是那神仙在日復一日重複的工作中也不能保證不出錯,倘若閻王的御批錯了,待勾魂使者將生魂拘到地府才意識到不對想要將其送回人間卻連一個完整的肉身都沒有,那才是真正糟糕的事情。」
眾人自是不知這些神仙軼事,都聽得津津有味,心中更忍不住感嘆幾句蘇湛玉的見多識廣。
畢鹿問道:「閻王偶爾出錯還能理解,但這一整個鎮子的人,總不會都是勾魂使者的手筆吧。」
「那是自然。這世界上能使這種勾魂法子的可不止勾魂使者一個,傳說那魔族的噬魂獸也有如此能耐。」蘇湛玉再次說道。
「魔族?噬魂獸?」
又是完全沒有聽過的名詞,可這一次蘇湛玉卻答不出來了,他不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可說出口才發現,在自己這一世的記憶中,並沒有任何關於魔族和噬魂獸的印象。
飯糰卻彷彿被觸動了什麼,閉上眼睛以龐大的神念掃視整個小鎮,終於在小鎮正中央的廣場上發現了異常。 相看的地點,約在了會仙酒樓。
這地方,就相當於現代社會的高檔酒樓,薛染香也挺喜歡來的。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這裡沒有炒菜。
她進大堂的時候,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系統寶寶。」她在腦海中興沖沖的開口招呼系統:「你說,我要是把炒菜的方法賣給這些大酒樓,你覺得,是不是能大賺一筆?
這樣咱們開藥房開醫館,本錢是不是就解決了一部分?」
系統寶寶停頓了片刻,聲音軟萌的說:「這倒確實是條門路,餘下的錢你再跟趙元蘊借,這不就妥了嗎?」
「你怎麼三句話不離他?」薛染香不解。
「這不是為你們增進感情嗎?你們都定了終身了,那感情不得好好培養培養?」系統寶寶這個時候顯得很八卦。
「培養個屁啊,培養感情不是有你嗎?每次給你充能量都得培養感情。」薛染香沒好氣的道。
「那倒也是。」系統寶寶發出了有些心虛的笑聲。
「我的意思是,咱們要是自己有銀子,那不是就方便了嗎?
再說,趙元蘊這人雖然可靠,但是以後的事情都是我們不可預測的,萬一哪天他翻臉了呢?」薛染香還是想為自己好好的籌謀籌謀:「他一翻臉就要撤資,他撤資我還開不開店了?
我還是比較相信,銀子握在自己的手裡才是真。」
「那你是多慮了,本系統檢測,趙元蘊對你至真至誠,你就放心吧。」系統寶寶對她對於趙元蘊的不放心表示反對。
「我怎麼沒感覺?」薛染香就差翻個白眼了。
「都說了你的情商有缺陷,你的情商有缺陷,你的情商有缺陷!」系統寶寶連續重複:「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好吧好吧。」薛染香不跟它計較,抬頭看了看二樓:「改天找個時間,出來試試。
你說我是一方多賣呢,還是讓他們來競拍,價高者得?」
「爸爸覺得哪一個更划算?」系統寶寶也覺得這條路行得通,反正銀子多了不嫌燙手。
「多賣幾個,肯定掙得多,價高者得就不知道有沒有那大方人了。」薛染香仔細的盤算著:「不過,還是用競拍的方式吧,要是多賣多得,到時候全城的人都快要會了,保密性也不好。
咱們賣了這個方法,總得保證人家把本錢掙回來吧?所以到處去賣,也不道德。
那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我多去幾家酒樓,讓他們競拍。」
「行啊。」系統寶寶給她出主意:「到時候你就在家裡做好了菜,拿到酒樓來,挨個給他們掌柜的東家和廚師品嘗,到時候他們自然而然願意買。」
「好。」薛染香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香兒?」江氏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你怎麼了?快叫舅舅舅母。」
薛染香這才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了廂房,面前做了幾個陌生人。
一個婦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滿面笑意,這顯然就是媒人了。
餘下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其貌不揚,不過那男子眉宇之間倒是跟吳氏有幾分相似。
想來就是吳氏兄長的兒子了。
邊上,做這個年輕的男子。
薛染香一眼看過去,這人怕是得有二十多了吧,皮膚深的黝黑,頭髮像鋼針一樣又黑又亮,扎個髻在頭頂,雖然是坐著的,那也能看出來,個子不高又粗壯,是個五短身材。
薛染香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薛染香,那眼神還有些肆無忌憚,完全跟他看著耿直憨厚的長相不匹配。
薛染香在心裡哼了一聲,吳氏這是有多瞧不起她?給她介紹了這麼個玩意兒。
這別說是和趙元蘊比了,就算是和賀斟呈比,那也是雲泥之別好不好?
她以前在現代社會倒是聽朋友說過,一個女孩子,原先的男朋友是個小鮮肉,後來分手了,結婚卻找了個其貌不揚的。
她覺得人家之所以這麼做,可能是因為受過什麼傷害吧,又或者說看透了美貌的本質,但不管怎麼說總是有原因的。
吳氏這個沒腦子的,無緣無故的給她找這麼個貨色,真是有大病。
「薛大人,薛夫人,這是犬子吳寅。」吳大人站起身,客氣的介紹:「過了年就十七了。」
薛染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吳寅,大哥你這長相也太著急了吧,說二十八我都信啊。
「這是小女染香,過了年就十五了。」薛忠勇也看了一眼吳寅。
就這模樣,別說是他女兒了,就他這一關也過不了。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不好不理人家,便只好也笑著起身,介紹了一下自家女兒。
「來來,薛大人吃茶。」吳大人抬手給薛忠勇倒了一盞茶,又給江氏也倒上了。
接著將茶壺遞給吳寅:「給姑娘倒上。」
吳寅接過茶壺,給薛染香到了一盞茶,接著輪到他娘和他自己。
至於媒人,一早便有了一盞茶,薛染甜是小孩子,可以忽略不計。
薛染香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垂著一雙杏眸,仔細思量著,到時候去拍賣炒菜的方法,用什麼辦法能把這個炒菜的方式換更多的銀子呢。
吳家那一對夫婦,一直在找話題,從飯菜上來,一直找到一頓飯結束。
能看出來,他們家極力想成就這樁親事。
可惜,來之前,薛染香他們一家就已經商量好了,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所以吳家的算盤要落空了。
吃過了飯,吳大人拿出一個釵子,遞給了兒子吳寅:「快去,去給姑娘插上吧。」
薛染香知道,在大淵,男女之間相看,若是男方中意了,便會取一根釵子,給女方插上,這親事就算是定下了。
不過,她倒是沒有聽過女方拒絕的方法。
難道男尊女卑到這種地步了?只要男方同意就可以?女方沒有拒絕的權利?
簡直慘無人道。
她求助的看自己的老爹薛忠勇。
薛忠勇早就預備好了,這個時候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拱手笑道:「吳大人,小女尚未及笄,兩家的兒女可先做個朋友,插釵的事情,來年等孩子及笄了,再說也不遲。」
他這是委婉的推辭,沒有把拒絕的意思明確的表達出來,算是給吳家留了些臉面。
吳大人的臉色變了變:「薛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我姑母可不是這麼同我說的。
我姑母說,你們家的丫頭是肯的,我們才來這一趟。
既然年紀不曾到,你們不想說親,為何又要來相看?」
他口中的「姑母」自然就是吳氏了。
薛染香皺了皺眉頭,這就急了?這人好歹也活到中年了,未免太沒風度了吧?
婚姻這東西,還有這樣強求的,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
「我們家來相看也只不過是給我母親一個面子,這一點我以為吳大人是知道的。」薛忠勇也是個耿直的人,見到吳大人態度不好,他臉色也不好了。
吳寅這麼個貨色,還想肖想他的女兒?做你的千秋大夢去吧!
「你!」吳大人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分毫不讓。
再怎麼說,他姑母可是薛忠勇名義上的母親,薛忠勇怎麼敢這樣對他?
「我什麼我,既然你這樣,我不妨跟你明說了。」薛忠勇起身一把拉過薛染香,護在自己身側:「我女兒不同意這門親事,我也不同意,我的女兒不會嫁到你們家去,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薛忠勇!」吳大人咬牙切齒,氣得都恨不得要打人了。
吳寅也跟著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看著薛忠勇。
他看這丫頭雖然乾癟了些,但模樣生的還不錯,心裡起了幾分興緻,反正娶了妻子還能在外面玩,這女子娶回去還能掙銀子,好像也不錯。
姑奶奶說只要他點頭,這丫頭就是他的。
這怎麼還反水了呢?
而且這個薛忠勇是什麼意思,不是都說她老實好說話嗎,居然這麼囂張的對他們父子說話!
不過他們憤怒歸憤怒,薛忠勇生的威武雄壯,又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那眉毛一豎,氣勢便上來了,那是凡夫俗子能比的?
兩人的氣焰頓時被他給壓了下去,哪裡敢動手?
吳大人氣哼哼的拉著自己的兒子往外走,口中怒道:「你給我等著!」
看到他們一家出去了,媒人也慌張的跟了出去,江氏這才拉住了薛忠勇的手,推了他一下:「你看你,不是說好了要好好說的嘛?你這麼凶做什麼?
你這樣得罪了他們,他們跑到娘面前告狀,我們可怎麼辦?」
「怕什麼?不就是一個老虔婆嗎?他還能打得過我不成?」薛忠勇心裡還有氣,揮了揮拳頭:「她想把我女兒嫁給這樣的貨色,我不找他算賬,就算不錯了。」
「你別說這樣的話,她怎麼說也是你名義上的母親,再怎麼著也不能動手。」江氏柔柔的勸她:「再說后宅的事,哪裡是你們男人動動拳頭就能解決的?
都像你們這樣,那后宅的水就沒那麼深了。」
「要我說,就是你們太好,說話太委婉了,她們才敢那樣,真要是讓我去,繼全都下去,她們沒一個敢說話的。」薛忠勇不以為然的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