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冷哼一聲,嫌棄道:「你的保證,跟放屁沒區別!」

熟悉假道士的人,都知道他的保證是不能信的。

別說口頭保證了,假道士當初在營中四處為禍,被人抓到的時候,連保證書都寫過好多次。

但每次,這混蛋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事後,又是我行我素。

假道士撇撇嘴,有恃無恐的說道:「反正我是跟定你了!要不然,你就打死我!」

說話間,假道士臉上悄然閃過一絲得意的模樣。

現在,連閻蟬的蠱術都奈何不了他了,林羽總不會真打死自己?

這下,想趕自己走,更是沒門了!

看着假道士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林羽嘴角頓時不住抽動。

突然之間,他有種將這混蛋從車上踹下去的衝動。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就算將這混蛋踹下去,也沒有用了。

江北就這麼大點地方,只要假道士稍稍用心一點,都能打聽到自己的消息,到時候,鐵定會跑去沈家找自己。

想到這裏,林羽只得暫時放棄了攆走假道士的想法。

不過,就算他能對閻蟬的蠱術免疫,他也不是沒有辦法治這混蛋。

先看着混蛋的表現吧!

要是他真敢把沈家搞得雞犬不寧,非把他軟禁起來不可!

如此一想,林羽心中逐漸釋然,啟動車子往沈家趕去。

見林羽似乎已經妥協,假道士頓時心花怒放,臉都快笑開了花。

林羽懶得去看假道士那張臭臉,默默的思索著自己的事。

想着想着,一個古怪的念頭突然劃過林羽的腦海。

這個念頭一出現,林羽腳下一動,猛然踩下剎車。

輪胎與地面摩擦,頓時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正是得意的假道士也差點一頭撞上前座。

「哥,你不會是想製造車禍謀害我吧?」

假道士一手撐住前座,一臉鬱悶的看着林羽,嘴裏碎碎念著。

林羽沒有理會嘴碎的假道士,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滿臉沉思。

假道士還欲說話,閻蟬卻一把捂住假道士的嘴,同時沖他輕輕搖頭。

閻蟬很了解林羽。

她明白,林羽肯定是突然想到什麼要緊的事情了。

她不希望假道士出聲打斷林羽的思緒。

林羽就那麼坐在那裏,沉思良久,終於緩緩轉過頭來。

「你想到什麼了?」

閻蟬見狀,這才開口詢問。

林羽輕輕的摸著自己的下巴,眼中露出濃濃的疑惑之色,「你說,鳳儀有沒有可能跟假道士一樣,對你的蠱術免疫?」

「這……」

閻蟬訝然,一臉莫名的看着林羽,「她剛才那痛不欲生的模樣,你不是看見了嗎?」

林羽微微頷首,皺眉道:「我是看到了,但,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她在演戲!這個女人的演技,可是很高明的!」

「你為什麼會覺得她之前的樣子是裝的?」閻蟬更加疑惑。

林羽的這個問題,實在出乎她的預料。

在她看來,鳳儀那痛苦的模樣完全不像有假。

她都不知道林羽的懷疑到底從何而來。

林羽盯着閻蟬,沉聲道:「你忘了,她說過的,她跟你爸媽都認識,你小的時候,她還抱過你。」

「這……」

閻蟬沉默,稍稍一想,抬頭道:「你的意思是,因為她跟我爸媽的關係,她很可能從我媽那裏知道了一些解蠱的方法,甚至可能是,我爸媽主動給過她可以免疫蠱蟲的藥物?」

「不是!」

林羽搖頭道:「你別忘了,她本身就會煉丹術!她跟你爸媽那麼熟悉,自然知道蠱術的可怕!以她這謹慎的性格,應該會有所防備吧?」

假道士都能因為長期浸泡藥水而免疫蠱蟲的侵害,鳳儀自然也有可能煉製出能幫她免疫蠱蟲侵害的丹藥出來。

如果是別人,他也許不會有這樣的懷疑。

但這個人是鳳儀!

這個女人的謹慎,他可是見識過的。

如果換作他是鳳儀,他肯定也會利用自己的優勢,去做些防備。

聽着林羽的話,假道士一臉迷茫,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而閻蟬卻是逐漸露出思索的神色。

良久,閻蟬緩緩的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要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演戲,咱們去試一下就知道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林羽點頭一笑,立即調轉車頭…… 轉眼已經到了平安夜,對於這個城市來說,聖誕節的氣氛很濃,各大商場很早就已經裝飾了巨大的聖誕樹還有各種彩燈,國人熱衷於各種中外節日,也都善於把各種節日都過成情人節,可是楊梓暢因為雜誌下廠的關係,卻在加班。大家都哀聲載道的抱怨著,好好地一個節日就要在公司熬通宵了,而對於楊梓暢來說反正她不喜歡什麼洋節,也不想湊什麼熱鬧,下午的時候邱鵬打過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吃飯,楊梓暢告訴他加班,就沒有消息了,也就沒有在意。手裏的稿子還有沒改好的,李陽那邊也在催最終稿來調整版面,大家都忙的天昏地暗的,就連晚飯都放在一邊沒時間吃,實在餓了,就掐著時間吃,吃得也是食不知味的。

楊梓暢正在修改稿子時,就聽隔壁李陽的電話話響了。

就聽到李陽不耐煩的聲音:「沒空,我在加班。雜誌要下廠,沒錯,她也在,沒空就是沒空。」

「怎麼了,這麼不耐煩,你這還是頭一次。」楊梓暢順嘴問了句,眼睛卻還是沒離開打印出來的稿子。

「是蘇恩啊,自從盛理婚禮后就一直要約我出去吃飯,今天又打過來,正好我排版排的很煩躁,他就趕上了,活該。」

「蘇恩也有碰壁的時候,真難得。」梓暢同時也驚訝於蘇恩的醉翁之意,

「他這種類型的男生我還真不來電,而且聽你說他總是跟你對着來,我就更不願意跟他接觸了,每次見到都想刺激他。對了,剛剛他還問你在不在呢。」李陽談起蘇恩一臉的嫌棄。

「哎,別啊,那是我和他的事,別影響你對他的印象,其實他人不錯,很仗義,脾氣性格也挺好的,很懂女孩子的心思的,可能是因為我總是欺負邱鵬的關係吧,他看不過去才會針對我的,不過他也就是對我嘲諷一下,也沒真對我做什麼。」想起以前蘇恩確實沒少因為自己對邱鵬的態度而提點過自己,一晃過了這麼久,梓暢心裏莫名的一絲感慨。

「總之他對你不好我就不高興,就不想理他,快快快,改稿子,改完我好修改調整版面啦。」李陽催促着,梓暢繼續埋頭改稿。

雜誌社一行人一直忙到凌晨2點,把彩樣和刻好的盤給了印廠師傅大家才得以解放,有車的就開車回家,像是梓暢和李陽這種沒車的就只能搭同事的便車回家了,同事們都比較熱情,有個跟楊梓暢順路的男同事載她回家,楊梓暢拿起包和同事一起去了停車場,剛到停車場就看到了邱鵬,他站在自己車的旁邊剛好正對着電梯門口的方向,梓暢看到逆光中,穿着灰色V領開司米毛衣外面穿了件長款大衣的邱鵬,雙手環抱在胸前,正冷漠地看着她。

梓暢咽了口口水,他怎麼在這?不管是現實中的,還是記憶里的,邱鵬永遠就像是她的迷障一般,深深的困住她,讓她為他喜,為他悲。

邱鵬看起來是在等人,他一直看着楊梓暢,但是楊梓暢想這麼晚了也沒有跟他約見面啊,還有其他同事在,上回採訪后兩人在公共場合見面也是假裝不熟的,現在跟他說話會不會很怪呢,加上同事車的方向剛好相反,於是楊梓暢就做了讓自己後悔的決定,只是遠遠的對着邱鵬頗正式的點點頭,轉身上了同事的車,上了車楊梓暢拿出電話想刷微博,一看電話好多條短訊跟未接來電,楊梓暢只覺得頭「嗡」的一下,因為有好幾條短訊都是邱鵬發的:

「給你拿了些吃的,在家還是在公司?」

「剛蘇恩給李陽打電話了,我去你們公司接你,看到回復。」

「怎麼了,怎麼不回短訊,血糖又低了嗎?」

「剛才邱鵬是在等我!!!」楊梓暢的心瞬間就被愧疚給填滿,自己把他晾在了一邊,還上了別人的車,上面有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邱鵬打的,他耐著性子發短訊,可是要怎麼辦呢,給他打回去,他會不會不想理自己了呢,會不會很生氣。

「我到家了,謝謝你送我回來,等雜誌定稿發行了,我請你吃飯啊。」楊梓暢很是感激同事的順風車,每次加班太晚打車怕不安全,有車的同事總是好心的載順路的其他同事,次數多了楊梓暢很不好意思。楊梓暢目送同事的車離開,轉身剛要進樓道,就聽到一個聲音:

「回來了,開的沒我快啊。」仔細一看邱鵬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緩緩地走向自己。

他正盯着她看,眼神深而沉,像沉迷在某種神秘美麗的風景里。

梓暢突然見到他,沒來由的有一絲絲緊張!有點鄙視自己,舔舔乾澀的唇,順順有些不穩的呼吸……你又不是沒見過他!緊張什麼呢。

「上樓吧,我看着你上去,等你的燈亮了,我就回去。」剛才還有些憤怒的表情,在走向她的過程卻慢慢的變得深情柔和。

「我不是有意不回你短訊不接你電話的,工作時電話響我會嚇一跳,而且會分心,所以就靜音了,我不知道你是在等我,對不起。」楊梓暢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開始不自覺的揪衣角。

「開始看你無視我上了別的男人的車我很生氣,超速來你樓下等你回來,可是看你下了車我的怒氣就少了一半,看你傻傻的看着我走向你的樣子,我的怒氣就沒有了,還有什麼是比7年後你又回到我身邊更讓我高興的事呢,所以我不生氣,我感激你又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沒等楊梓暢反應,邱鵬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楊梓暢咬着唇,忍住淚,用力壓抑著胸腔里的情緒翻湧,想努力維持自己的理智,自從兩人再見后他總是一副自己對不起他,辜負他的樣子,可明明是他辜負了自己,為什麼他能做的如此坦然,可是邱鵬的那句話里蜂擁而出,猶如被風吹高的浪,能聽見它們拍打心壁的悶響。心底那似曾相識,熟悉的感覺,埋在心裏就像藏了沾水的豆芽,悄悄地破土而出。

「快上去吧。」邱鵬直直的看着楊梓暢,心裏漫起絲絲繾綣。

楊梓暢用力呼吸微微點了點頭,「你到家告訴我。」說完就上了樓。

零玖 回到家抱起興高采烈迎接自己的稀飯直奔窗口,看着樓下的邱鵬,他也在抬頭看向這裏,兩個人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卻分明能感覺得到對方的注視,邱鵬擺擺手,開車走了。楊梓暢捂著還在劇烈跳動的胸口,心裏的甜滿的快溢出來了。

楊梓暢想起再次相逢的時候,她看着邱鵬佯裝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冷漠高傲,那時她的心裏真是難過極了,想着他們曾經那麼好,曾經在彼此的青春歲月中縱馬高歌而過,後來的這些年裏她曾為他傷心過無數個日夜,就算他不知道,可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而就在剛剛他竟然深情的擁著自己訴說着他心底的秘密。

電話響時,楊梓暢在喂稀飯,「喂,你到家了,沒超速吧。」楊梓暢邊看着稀飯吃飯,一邊說這話,嘴角不自覺的上翹著。

「到了,沒有超速,快睡吧,你這工作太累了。」

「嗯,你也快睡。」

這晚明明很疲憊的楊梓暢卻睡得格外安穩踏實,沒有噩夢,沒有焦慮。 「可以呀小末末,有腹肌呦」

陳晨抱著自家弟弟,看著湖裡來回遊的三個男孩子對著季末調侃道:白的跟白斬雞似的

「瞎說什麼呢」季末害羞的瞪了她一眼

「還別說,身材還挺好這三兒哈」

卓小悅坐在湖邊上抱著西瓜啃了一嘴,美目來回打轉的欣賞著

「對比起你家那位怎麼樣」

「咳咳…我家這位嘛還是比較深得我心的」

「呦呦呦~」

「快別說我們了,說說你自己,怎麼回事你今天??」

季末摸了一把小糰子的小腳丫子:嚶嚶~手感真好,讓人忍不住想恰恰

「就是,是不是你那什麼了?」

「咳咳,這有什麼好說的呀,年紀到了不就那樣嘛~」

「哪樣呀?」

「對呀,哪樣兒呀?」

「就就那樣兒唄」陳晨臉色通紅的拍了拍水面

「哦~」

「懂了懂了」

游到一半的韓遇忽然打了個冷,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點冷?可能是湖水太冷的原因

「游不動了?」旁邊季九越一個漂亮的划拉,水花四濺

「嘖,哥會游不動?」

高北北仰著頭從他身邊飄過時,斜著眼睛瞄了了一眼:「渣渣」

韓遇粗喘著氣看著剛剛游過去的兩人:呵呵,兩大狗子~

「別比啦,休息一會兒吧,上來吃點西瓜」

季末坐在格子布上分著西瓜喊著

「這三什麼情況,來來回回的遊了都快三十分鐘了,體力這麼好的嗎?」

陳晨舉著手機一邊拍一邊說道

「誰知道呢」

「哎,別說姐們兒不幫你啊,不給你製造機會,待會自己主動~」卓小悅拋了條毛巾給她

「矜持,矜持,女孩子家家的,矜持點」

陳晨窘迫的臉通紅,接過毛巾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噗呲~」季末一個沒忍住笑了聲

「加油!」她對著陳晨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果然,收到隊友鼓勵的陳晨原地打滿雞血,不成功便成仁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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