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面那人臉色頓時僵硬了,貢嘎好像確實沒有說過要用之前的蟾賒對付他,可不用那個大蟾賒,他又能找到什麼更厲害的蟾賒呢?

緊接著,在眾人的目光下,貢嘎撩起長袍,放出了一隻渾身赤紅色,背上長著七彩疙瘩的巨大蟾賒。

一見到這隻大蟾蛉,眾人雖然認不出這是什麼品種,可還是覺得這不是什麼凡品,起碼和之前的那些蟾蛉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大祭司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死死的盯著場上的赤紅蟾賒,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以他的眼光,怎麼可能認不出這隻蟾賒的品種呢?

那可是幾乎只在傳說中才有的獨足七彩蟾啊!

旁邊的弟子紛紛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大祭司,這位老人可是很少會有如此失態的表情。

受够了失望 蠻巴看著自己的老師,又看了看場上的獨足七彩蟾,若有所思,之前六翅螟蚣出現的時候,也只能讓大祭司升起一絲興趣,那隻赤紅色的蟾蛉,竟然能讓他這般反應,相比珍貴程度要遠遠超過那六翅螟蚣。

想到這裡,蠻巴心裡妒火中燒,他才是大祭司最有天分的弟子,六翅螟蚣,還有那隻赤紅色的蟾賒,都應該是他的!

看著自己面前這隻威武不凡的蟾蛉,貢嘎的兄弟沒來由的感到一絲恐懼,難道這隻蟾賒真的比六翅螟蚣還要厲害嗎?思前想後,那人還是將自己引以為傲的六翅螟蚣給放了出來,興許這隻蟾賒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呢?

可這結果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見六翅螟蚣被放出來后,—改之前的狀態,不住地朝身後主人的方向退縮,似乎對面前的蟾賒十分懼怕。

一連下達了好幾次攻擊的指令,六翅螟蚣都像沒反應似的,只是在原地來迴轉著圏,活像熱鍋上的螞蟻。

那人陰晴不定的看著貢嘎,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這個自己最沒放在心裡的,認為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的貢嘎,不僅一路過關斬將的來到決賽,還獲得了這麼一隻強悍的毒物。

他便好奇的出口問道:「你這隻蟾蛉,哪裡來的?」

可貢嘎接下來說的話差點沒把他給氣死。

「就不告訴你!」

並非是貢嘎不能告訴他,而是他不想泄露出玉牌的存在,這東西對於他們蠱師來說,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寶貝,雖然貢嘎沒有念過書,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那人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仍舊不願意上前攻擊的六翅螟蚣,心下一狠,一把將其從地上抄起來,攥在手心裡,兩根手指上下一用力,六翅螟蚣就變成了無翅的螟蚣。

他把扯下來的三對翅膀搓成一個小球,朝著獨足七彩蟾扔了過去。

而那獨足七彩蟾自然不屑於閃避,反而還一張嘴,將翅膀揉成的小球吞咽了下去,要知道,六翅螟蚣大多的天賦和精華都在這翅膀之中,這對於其他的毒物來說,可是大補的東西。

果然,天賦被毀的六翅螟蚣發瘋似的朝著獨足七彩蟾沖了過去,再沒有之前那懼怕的感覺。

這一幕自然被大祭司看在了眼裡,他長嘆一聲,痛惜地說道:

「這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六翅螟蚣,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長到獨足七彩蟾的高度,可這人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這絕對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狠毒招數,只可惜,這人的腦袋不太靈光,全盛狀態的六翅螟蚣都不是獨足七彩蟾的對手,又何況現在失去了翅膀這個最大的優勢呢?

果不其然,饒是六翅螟蚣完全採用了以傷換傷的打法,終究還是敵不過強大的獨足七彩蟾,最終,在獨足七彩蟾付出遍體鱗傷的代價后,總算是一口將這六翅螟蚣吞進了肚子里。

雖然這獨足七彩蟾滿身是傷,看樣子凄慘無比,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些不過是一些皮外傷罷了,根本傷及不到內里,修養個三五天也就好了。

這人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自己損失了一隻得力的蠱蟲,反而還讓對方的蠱蟲吞吃了六翅螟蚣,實力增強。

要不是看看這人目眥欲裂,就差沒把牙咬碎的模樣,觀眾們還以為他是故意讓著貢嘎的呢。

隨後,眾人紛紛反應過來,熱烈的給貢嘎送上了他應得的掌聲,在那人聽來,這些掌聲就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刺入他的心臟。

「我宣布,本次斗蠱大賽的最終獲勝者是一一貢嘎!」

蠻巴舉起了貢嘎的手臂,大聲地說道。

掌聲與歡呼聲變得更加熱烈,看到觀眾們臉上狂熱的表情,貢嘎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多天來的努力沒有白費,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這時,大祭司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可是卻十分的具有穿透力,在場的所有人聽到大祭司的咳嗽聲,都下意識變得安靜起來,豎起耳朵,打算聽他說什麼。

「既然貢嘎成為了斗蠱大賽的勝者,那麼他也就是我的徒弟了。」

雖然早已經知道了大祭司的打算,可當他親口確定這件事情的時候,絕大多數的人仍是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台上的貢嘎,恨不得將其取而代之。

似乎很滿意觀眾們的反應,大祭司環顧四周,緊接著又向人們拋出了重磅炸彈。

「同時,貢嘎也將會成為塔塔寨的下一任大祭司!」

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掀起了滔天巨浪,整個場子瞬間就炸了鍋,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大祭司的其他兩位弟子還好一些,反正沒有貢嘎,還有一個蠻巴,大祭司之位是怎麼也輪不到自己身上的,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當聽到大祭司宣布貢嘎是下一任大祭司的時候,這師兄弟二人也是狠狠地被震驚了一把。

要說最震驚的人,莫過於還在台上的蠻巴,只見他先是一愣,隨即出離憤怒,下一任大祭司就應該是他蠻巴的,憑什麼要給一個新人?!

「師父,這是為什麼?!「

蠻巴強壓下怒火,瓮聲瓮氣的問道。

大祭司看了蠻巴一眼,淡淡的說道:「你,你的性子做不了大祭司。「。 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從靳子塵身後抱住了他,靳子塵以為是喬思語想通之後下來找他了,便沒有推開身後的人,而是雙手覆在了她的小手上。

兩人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和稀疏的星星。

直到那雙小手緩緩地抱住靳子塵的腰,靳子塵再也忍不住轉過身一把將身後的女人抱進了懷裏。

黑眸的眼睛看到身後的女人是楚可可時,瞬間就冷了下來,毫不憐惜地推開楚可可,靳子塵厲聲道:「怎麼是你!?」

「不然你以為是誰?」

聞言,靳子塵臉色一變,一把掐住楚可可的脖子就將她抵在了陽台的牆壁上,「你TM胡說什麼!?」

「咳咳……」因為靳子塵用力過猛,楚可可一下子沒呼吸過來,痛苦地咳嗽了起來,可儘管如此,她臉上的表情卻是赤果果的嘲諷,「我……戳到你的……痛楚了對嗎?」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咳……我有沒有亂說,你……心裏不是最清楚嗎?」說着,楚可可突然流下了眼淚,「子塵,我難受,你先放開我!」

看到楚可可的眼淚,靳子塵腦海里突然閃過了小皮蛋的小臉,儘管生氣,掐在楚可可脖子上的手卻突然鬆開了。

得到解脫的楚可可蹲在地上猛咳了幾聲。

「我警告你,在靳家該說的別說,不該說的更別說,如果我再從你嘴裏聽到侮辱小語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趕出靳家……」說完靳子塵轉身就要離開,可卻被突然起身的楚可可緊緊地抱住了。

「子塵,我明白你的苦衷,當年我們在一起的那一晚,你醉酒不清醒的時候就告訴過我喬思語是和正常的女孩子是有區別的,你之所以出來買醉,然後和我在一起,不都是因為喬思語從來沒有給過你夫妻之間該有的快樂嗎?」

察覺到靳子塵的身子一僵,楚可可嚶嚶地哭了起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喬思語的秘密透露出去的,你們結婚兩年多她從來沒有讓你碰過她的事情告訴別人,我只是很孤單想讓你陪陪我……」

靳子塵緊緊地捏著拳頭,一張俊臉上滿是冰冷的怒意,可他這次卻沒有推開楚可可。

楚可可見狀心裏一喜,輕輕鬆開靳子塵走到了他的前面,「自從那晚一別後,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白天想你的容顏,晚上想你那晚帶給我的極致快樂,我懷孕到現在剩下小皮蛋已經一年多了……」

說着,楚可可拉着靳子塵的手放在了她身上,他想推開楚可可,可楚可可卻緊緊地壓住了他的手,語氣里滿是委屈和哀求,「你不知道做媽媽有多辛苦……子塵,我也是個女人,需要關懷,我不求別的,只求你能多陪陪我?」

。 只是這位妹子的內心比較強大,又或者有恃無恐,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他再不出聲提醒,可就要被這些變異喪屍淹沒了。

「唔……確實有些麻煩。」沐白裔讓傀骨將自己放下來。

傀骨從掌心抽出一根長長的骨刀遞給她防身之後,又抽出一根如鐵棍一般的大棒骨,一棒一隻,將靠近的變異喪屍一一擊飛。

「……傀骨大兄弟,真厲害!」魏萬崇拜地朝他豎起大拇指。

「過來把『鑰匙』拿出來。」沐白裔走到被釘在地上的趙剛身邊,向魏萬招手。

「額……那個……」他躊躇不前,弱弱地開口。

她危險的眼神一掃而來,魏萬遲疑的腳步立即飛快走來。

「我……我不確定能不能拿出來……」

木槿昔年 他一靠近,趙剛一下子激烈地掙紮起來,好在四肢都被穩穩釘在地上,無論它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

魏萬拿出小刀,在自己手掌劃過,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

趙剛明顯更加激動了,不停地扭動著身體,就連那三條尾勾也胡亂飛竄著。

沐白裔將襲來的尾勾擋開,抓著魏萬流血的手朝尾端按去。

「啊啊!!妹子,你幹嘛?快放手!!」他登時驚恐地想縮回手,但沐白裔那驚人的力道讓他無法掙脫開來。

靠靠靠,他快要噁心死了!若真讓他去碰那鬼玩意兒,他寧願當場窒息!

好在關鍵時刻,沐白裔止住了前進的動作,只是用力捏住他手,擠出更多血液,滴落在尾端。

「呃……」

魏萬表示,他還是難以接受這一幕……

片刻后,三條尾勾抖了抖,趙剛身上鑽出一隻長相酷似老鼠的異怪。

剛鑽出來,尖利的牙齒便朝魏萬的手咬去,那凶樣、那饑渴無比的動作,快到讓人防不勝防。

「我去……」魏萬驚駭一叫。

早已料到的沐白裔眼疾手快地將他的手拿回來,幾乎在同一時間,長長的骨刀便橫在那隻變異鼠身前。

木槿昔年 變異鼠一口咬到骨刃上,發出令人感到牙疼的清響。

明明沒有咬自己,魏萬卻覺得肉疼。

我的媽呀,那口牙這麼兇殘嗎?若咬到他手上,只怕連骨頭都能直接咬斷。

他不由得想後退幾步,沐白裔卻再次將他的手往上扯了扯,像是誘餌一般,用來引誘那隻變異鼠。

她想將它完全引出趙剛體外,魏萬一下子明白了她的舉動。

但是……妹子耶,能不能別拿他的手做誘餌啊?他以後還得靠手吃飯呢!

只可惜,他一向敢怒不敢言。

沐白裔抽回骨刀,將他的手左右甩了甩,血液飛濺。

變異鼠隨著血跡飛濺的方向迅速跳躍,張開幾乎和它的頭一樣大的嘴,將那些血液接到口中,竟然沒有一滴漏掉。

每吞完一滴血,伸出長長的舌頭意猶未盡地舔舐一遍。

不僅如此,它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大,原本只有成人手掌大小的變異鼠,不過片刻,居然已經變成足球大小。

它的肚皮鼓鼓的,上面印出一個模糊的形狀,並且它居然開始長出第四條尾勾了。

「妹、妹子!!你……」

這都還看不出來沐白裔在做什麼,那他就是一個十足的笨蛋了。

沐白裔在用他的血來培育這隻變異鼠。

隨著濺出的血跡吃完,變異鼠又飛快追逐著他的手,若不沐白裔動作快,他的手早就不知被啃到多少次了。

「妹子!!別玩了……再玩下去,老哥的手就沒了!」他簡直要哭了。

他一個成熟大男人的力氣比不過她一個小女孩就算了,居然還被她用來投喂那隻變異鼠。

唯一有點寬慰的是投喂對象不是趙剛那鬼玩意兒。

「嗯……你說的沒錯。」

在魏萬近乎哀嚎的叫喊中,她終於停下了投喂的舉動。

舉起骨刀,在變異鼠即將一嘴咬上他的手時,一揮而下,將變異鼠一砍為二。

動作突然又迅猛,就連魏萬都沒想到這把骨刀居然這麼鋒利。

好歹是一隻長出了四尾的變異鼠,說砍就砍,一砍就死絕。

「經過驗證,你說的這把『傳承鑰匙』的確擁有改造和進化生物體的功效。」

骨刀上的血跡全部被吸收掉,不留一絲痕迹。

變異鼠離開趙剛的身體后,趙剛就已經徹底變成一具死屍,連喪屍都稱不上。

變異鼠完全死掉后,他的身體自發潰敗腐爛。

魏萬看見這一幕,心裡徹底安心了。

沐白裔用刀尖在變異鼠兩半的屍體上攪了兩下,突然停了一下,道:

「你的『鑰匙』可以送我嗎?」她看向魏萬。

這東西是他的,差點忘記問他了,做人還真麻煩。

「不……行行行,送你,送你,反正我拿來也沒用。」

『不』字一出,便見她轉身就走的樣子,魏萬連忙改口,口不應心地訕笑道。

尼瑪,他能不答應嗎?她那一走,可不是簡單地離開,而是打算讓他自己待在這裡面對這些變異喪屍啊。

沒看見傀骨都停止攻擊變異喪屍,轉而走來準備接走的沐白裔的舉動嗎?

那不就妥妥是要將他一人丟在這的意思嗎?

魏萬覺得心累,身為普通人的他還不想死在喪屍手裡,他還有大把時光沒有享受呢。

就因為這點小事而死在這裡,多不划算。

「謝謝!」沐白裔回頭,朝他勾起滿意的笑臉,還極為禮貌的道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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