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面,卻是不合時宜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實在是擾人心情。
修行者也有討厭的事物,就像蘇牧格外的討厭雨天,一到雨天總會莫名其妙感到作惡!
蘇牧看著輪廓清晰的天心城,說道:「經此一戰,黃家已經有了問鼎天下的實力,難道黃峰主要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嗎?」
茫茫虛空諸天萬界之中,能夠遇到一個正要經歷封神劫難的大千世界可真的是十分的不容易。
對於聖地出身的修行者來說,能夠經歷劫難的洗禮,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對於一些道宗出身的修行者來說,躲避劫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毫無疑問黃顏就想要走上這條躲避災劫的道路。
總有一些修行者會說,就躲避這一次的劫難而已,下一次一定會親自進入劫難中走上一遭!
但到了最後,說這句話的修行者,依舊在一次接著一次的躲避劫難,最終等到了足以毀滅自身的劫難,命喪黃泉消散在世間。
黃顏解釋道:「這是掌教的命令,真傳弟子回返山門,靜誦講黃庭,司戰弟子以及一些常年閉關的天驕才會走入劫難之中!」
她嚮往著劫難,也在畏懼著劫難,所以黃顏現在十分的迷茫,迷茫到底是乘鶴就此離去,還是投身大劫之中,經歷生離死別的痛苦。
蘇牧嘆息一聲,說道:「你有大羅之姿,若是回了山門,這輩子最多也就是個玄仙的料。」
黃顏不解的問道:「初入廣漢道宗之時,道宗判定我只有天仙之姿,不知道蘇先生是從哪兒看出來我有大羅之姿呢?」
修行者在拜入山門的時候,早就定下了將來的成就,這就是所謂的命數,日後若無逆天的機緣,一輩子也就被命數圈住不得解脫。
而她的命數恰好就只有天仙之姿,這並不是說日後黃顏必然能夠修成天仙境界,而是說黃顏有修行者天仙的潛質而已。
……
其實黃顏的資質,遠遠低於天仙,日後最多也不過是一個地仙。
但是蘇牧想要看看,自己能否與天道對上一局,以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搏一尊大羅仙家的橫空出世。
他想戰勝天道,所以就必須身入劫中,而黃顏從一開始就已經身在局中,又如何能夠逃脫呢?
「芸芸眾生,命運自定,但總有那麼特立獨行的幾個人,會在大爭之世綻放出別樣的光芒,既然那些人能夠超脫命數,拔脫時空長河,成就大羅仙家的尊位!」
蘇牧淡然一笑的話語,聽起來卻是格外的鏗鏘有力,在黃顏的心底,深深的埋下可一顆被稱之為野心的種子。
他將腰間的酒葫蘆取下,拔掉了酒葫蘆上的塞子,一道白色匹煉飛出,在空中盤旋不定。
蘇牧說道:「斬仙飛刀,你也該去大劫之中走一遭了。」
斬仙飛刀無意是他目前最為強大的一件靈寶,但是對於同級別的戰鬥來說已經是力有所不逮。
故將其放入大劫之中,吸收天地殺氣,放才是增長其威力的無上妙法!
白色匹煉向著蘇牧的方向點了幾下,嗖的一聲,消失在十里長亭附近。
黃顏看著消失在眼前的白色匹煉,說道:「如此通曉靈性的寶物蘇先生也要放棄,看來蘇先生寶物不少啊!」
剛才那道白色匹煉出現的時候,她的元神如墜冰窖,周身法力不暢,顯然這寶物已經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地步。
不過黃顏色卻是十分的好奇,這樣的一件寶物用來對敵不好嗎?非要將其投入大劫之中,遭受輪迴之苦嗎?
蘇牧說道:「此物雖然十分強大,但是與我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用處,還不如讓他進入大劫之中,說不定別有一番機緣也說不定!」
笑話,斬仙飛刀要去做的事情能夠跟黃顏說嗎?
要是讓黃顏知道了斬仙飛刀究竟要去做什麼,黃顏要是不炸刺兒才怪呢!
所以還是講這件事情隱藏在心底比較好,畢竟這不是一件什麼正大光明之事!
……
……
大康皇朝,太朝城德元門外!
大康皇朝新帝,正得意洋洋的拉著一員老將的手,說道:「此去征討黃家就全靠老將軍了,」說著大康新帝一揮手,指著一眾戰將說道:「這些人將聽從老將軍差遣,若他們膽敢有所忤逆,老將軍可便宜形式!」
老將躬身行禮,淚流滿面的說道:「此去征討黃家叛逆,不破天心誓不還!老夫必會押解黃家九族進京,已報先帝之恩!」
見老將要下跪行禮,一旁的大康新帝趕忙將老將攙扶起來,說道:「老將軍辭此去征討黃家,老將軍萬望小心啊!」
老將馬廣,歷經四帝,堪稱是大康皇朝的定海神針,如今就連這支定海神針也要前往平定叛亂了。
自從皇朝氣運崩潰之後,文武百官已經不知道送走了多少,開赴各大道州平叛的戰修大軍。
如今馬廣再走,大康腹地再無一員戰將能夠擔當重任,可以說馬廣帶走的戰修大軍,已經是大康皇朝最後的希望了。
若是馬廣能夠擊潰黃家,那麼其餘叛軍不過是皮癬之症罷了,但若是馬廣敗了,那麼大康皇朝便再無回天之力。
馬廣看著跨上皇帝親自為他牽過來的戰馬,拍馬而行,來到大軍陣前,吼道:「大康威武,大康威武,大康威武!」
大軍陣中喊聲如雷,伴隨著一聲聲大康威武的吼聲,七十萬大軍悉數開拔!
在文武百官離去之後,大康新帝,面無表情的站在雪地中,眸子里除了失神,還是失神!
平定叛亂看上去很容易,但是知曉內情的大康新帝卻並沒有那麼樂觀,因為下棋的人絕對不會允許棋子翻身。
但他就是想試一試,用著大康的億萬里江山,試一試能否戰勝天道,成就那至高無上的仙庭!
大康新帝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但他卻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那一線生機!
大道五十,天演四九!
毫無疑問,人就是那一線生機,因為「人定勝天!」
無錯 東萊太守府。
「師父,我們現在是要直接返回洛陽嗎?」
換了嶄新衣衫的太史慈,宛如一名士族子弟一般,坐在一旁,對着袁基恭敬的問道。
袁基隨手遞給他一卷竹簡,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明日會有一個不速之客上門,等為師將他打發走了,就帶你和你母親回洛陽,到時候擺香案,告四方,正式收你為徒。」
「好了,這卷《春秋》你且先拿去,仔細研讀,有什麼不懂再來問為師。」
「多謝師父,徒兒告退。」
太史慈接過竹簡后,離開書房。
看到太史慈離開,袁基的臉色也緩緩凝重起來,在心中不斷推演起來。
「姜姓後人找我所為何事?」
「換句話說,為什麼現在來找我?」
「他代表的勢力又是哪一方?」
「既然他說明日再來找我,應該就不是想與我為敵的意思,不然在這東萊太守府內,就算他是顯聖境大能,也不敢這樣公開刺殺我。」
都市修仙高手 袁基在心中不斷地推演,關於這姜姓後人的事,手上也在不停變幻解印。
一炷香之後。
「呼。」
袁基輕輕擦拭了一下頭上的細汗,長出了一口氣。
「從推演來看應該是有驚無險,但畢竟是顯聖境大能,還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此時,空間一陣波動,赤紅色的身影出現在袁基身旁,神色略顯慌張的說道:「少主,青州花神殿的姐妹都聯繫不上了。」
袁基聽后,皺着眉頭看向罌粟說道:「不要慌,細細講來,我不是讓你去將此地的情報,傳遞迴洛陽告知父親,讓他們做好隨時救援我的準備嗎?」
罌粟平復了一下,快速說道:「沒錯少主,可這一日內,我使用了所有召喚手段,沒有一名花神殿姐妹出現,最後我實在放心不下,親自去了一趟青州的花神殿,可是裏面竟然空無一人!也沒有打鬥的痕迹,於是,屬下就趕緊來向少主彙報了。」
「難道,這也是那人做的嗎?」袁基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姜姓後人,不過,隨即他就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是他,畢竟是顯聖境大能,不會如此下作,而且花神殿一向隱秘,從來只有你單獨和我聯繫,外人應該是不知花神殿的存在,更不會知道花神殿是我的。」
「是呀少主,可是青州一共三十七名姐妹,如今全部下落不明,此事當真蹊蹺。要不要屬下從兗州,徐州抽調人手過來?」
「暫時不要,如今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一旦我們有任何風吹草動,很有可能讓敵人找到弱點,對我們一擊致命。」
正說着的袁基,又想到了什麼對罌粟問道:「煙雨樓在青州的人手聯繫了嗎?」
罌粟搖了搖頭說道:「屬下還沒有親自去過,但是屬下釋放了信號,沒有一個煙雨樓成員過來。」
袁基神情有些凝重了,他對着罌粟說道:「情況有些不對,如果說花神殿三十七人被一網打盡,到是說的過去,但是煙雨樓在青州的成員少說也有五百餘人,竟然一個都沒有出現?」
想到這裏,袁基站起身來,在房間里緩緩地走動着。
「罌粟,你親自跑一趟并州,將此事全盤告知程昱,讓他親自處理,同時告訴他煙雨樓中應該還有細作,而且身份不低,讓他儘快給我找出來。」
此時,袁基的大腦飛速運轉,不斷地推演着各種可能,最後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個當時被姜姓後人一掌打飛的黑袍人,這個人的身份到現在還是個謎,而且他比起姜姓後人更想殺自己,通過他們間的對話,不難看出,他們應該只是某種合作關係。
「同時,你離開青州之後,直接使用最高許可權聯繫上沮授他們,確定他們是否安全,如果安全,讓沮授觀測天象,看看青州方向的星象可有什麼變化。」
「諾,屬下這就去。」罌粟連忙起身就要離開,不過走到一半,又轉頭說道:「少主,那青州的花神殿姐妹….」
袁基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暫時應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估計要看明日那人想要和我說些什麼了。」
罌粟的神色還是有些擔憂,但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應了一聲離開。
罌粟走後,袁基的神色冷了下來,在心中不斷想到:「罌粟從小就跟着我,肯定不會是她。但是,能夠查到花神殿和我的關係,並在一夜之間,將青州三十七名花神密探統統擄走,這可能嗎?難道這個姜姓後人,當真一點顯聖境大能的身份都不顧了,親自出手?如果真是這樣,看來我要多為他準備一些東西才行。」
……
東萊郡的一處宅邸。
「姜公如此做,莫不是想要與我等毀約不成?」
「諸位誤會了,在下不過是臨時起意,想要修改一下計劃而已。」
姜姓後人和幾位衣着華麗且氣質不凡的老者,坐在一起商討着什麼,那名被打飛的黑袍人則在一旁護衛著。
「嘭」的一聲,一名老者看到姜姓後人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和態度,憤怒的一掌拍在案几上,起身大聲呵斥道。
「我等為了這個殺袁計劃,已經謀划良久,投進去的人力和財力都無法估量,就因為姜公一個臨時起意,全部毀於一旦,姜公難道不想解釋一下嗎?」
猛地被人呵斥,姜姓後人先是一愣,隨即,原本溫和的笑容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的神情,就這樣冰冷的看着老者說道:「哦,那依你的意思又當如何?」
此時,老者還沒有察覺到危險來臨,因為被袁基撤掉的青州刺史和大部分青州官員,都是他的門生,甚至大部分出自他的家族,為了家族發展他耗盡了一生心血,如今全都被袁基毀了,這讓他完全陷入了對袁基的仇恨當中。
「當然是快去給老夫殺了那個袁氏小兒…..」
老者的話還沒說完,「咚」,姜姓後人手指輕敲了一下案幾。
「嘭」的一聲。
老者竟然直接在眾人面前爆炸了,鮮血將其他老者華麗的衣衫染得通紅。
「哎呦,這是怎麼回事!」
「你….」
另一名老者剛開口說了一個字。
「咚。」
又是「嘭」的一聲,這人也炸成血花。
這下,在場眾人全都噤如寒蟬,統統恐懼的看着姜姓後人,同時想了起來,眼前這名人畜無害的中年人,可是顯聖境大能,不是他們能夠輕辱的。
「這就對了,不知所謂的蒼蠅不在了,我們也能好好談談了吧。」
姜姓後人看着面前的怯懦如雞的幾人,輕笑着說道。。 陳桑晚上睡覺之前,還在炕上做瑜伽。
這副身體胖是胖,但是柔韌性是真的好。
她只是下午做了拉伸運動,晚上的瑜伽動作做得基本上很到位。
只要她控制食量,加上運動,假以時日她總會瘦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張蘭英本來就長得漂亮,年輕的時候還是村裡的一枝花,而陳桑作為她的女兒,五官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直到陳桑大汗淋漓了,她才停下動作。
但是現在身上粘糊糊的,她想洗澡。
只是這個年代條件有限,不像她以前在家的時候,有大浴缸可以用,邊泡還可以邊吃東西,品點紅酒什麼的。
陳桑在衣櫃里找了件衣服當睡衣,躺在穿上就在想她以前聽過的減肥方法。
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來這裡減肥是必然的,那麼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她。
現在有張蘭英護著她寵著她,啥好東西都給她,她不可能一直接受張蘭英對她的好。
所以,她必須得想辦法搞錢。
想著想著,思緒就開始飄遠了。
「哐當——」
陳桑捂著腦袋,特么的,腦袋讓砸了。
房子掉東西下來砸了它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