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好手藝,是剛學的嗎?」張冠翔驚嘆。
他拿起一枚玉符對著燈光,就見玉符上一隻青凰展翅翱翔,彷彿鳳鳴九天,栩栩如生,每一絲細節都恰到好處,完全顯現出青凰的神聖和高貴。
這手藝,絲毫不亞於張冠翔見過的任何玉雕大師。
「算是吧。」江岳隨意道,把護身符拿在手上,對張冠翔道:「用全力打一拳。」
「以下犯上,不好吧?」張冠翔嚇了一跳。不會是這位不滿自己剛才的質疑,想找借口修理自己吧。
「打。」江岳命令道。
張冠翔眼珠子轉了轉,道:「我實力太弱,張衝來。」
張沖苦著臉從遠處過來。
張冠翔和江岳談話時,從不讓任何人在身邊,這次把他叫來,准沒好事。
果然,聽說是要打江岳,張沖無奈道:「我是七品,他又沒練過武,一拳就打死了。」
「嘿,儘管打,出了問題算我的。」張冠翔道。
打死?一拳打死你差不多。
張冠翔腹誹。
有張冠翔的話,張沖就不客氣了,對著江岳就是全力一拳。
張沖是沒黃婭厲害,但也是實打實的七品武者,能調動精神力量,一拳下去,空氣都好像著火了,連大石頭都能崩碎,十公分厚的鋼板也能打穿,狠狠落在江岳身上。
然而他沒見到江岳有任何阻擋或躲閃的樣子。
「壞了!」張沖想收手,但哪來得及。
把江岳打壞,張冠翔肯定不會饒了自己。
自己怎麼這麼傻,說讓全力就出全力呢。這得罪了張冠翔,以後可沒有這麼好的工作了。
張沖正著急時,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鳳鳴,一隻青凰突然出現在張沖面前,雙翅一展,一隻爪子牢牢擋住他那可以轟碎石頭的一拳。
「這是什麼?」張沖驚駭。
他能打穿鋼板的拳頭,竟然被一隻鳥輕鬆擋住了?
旁邊的張冠翔看得明白,這青凰,正是從江岳手中的那玉符上飛出來的。
「江少,這、這是……」他指著玉符急的結結巴巴問道。
「這是護身符,可擋七品武者的全力一擊,一般的狙擊彈也能擋住,還能祛毒、防水防火和溫養身體。」江岳說道。
「這麼厲害的護身符?」張沖震驚。
「原來如此。」張冠翔趕緊把手裡那個玉符牢牢抓住,感覺手裡小小的玉符比石頭都重,還有暖意流遍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不是說讓我挑一個嗎,這個就好。」
江岳失笑:「你不是不要嗎?」
張冠翔理直氣壯道:「不能拒絕別人的好意,這是爺爺一直教導我的道理。」
江岳默然,好久才道:「跟你爺爺一樣不要臉。」
。可是蘇禹又怎麼會讓它得逞呢?
於是蘇禹放出更多的火網,讓它們一層一層的疊加上去,並且一旦火網碰觸到火狼的身體就會被緊緊地勒在一起。
而那火狼也企圖用變換身體大小來逃脫火網的束縛,只是可惜,不管這火狼變得大了,或者變得小了,這火網都貼在它的身上,隨著它的變化而收縮。
……
《丹道至聖》第七百三十八章嘯月天狼火 那孩子轉過身來,望見石青峰臉上的淡然神色以及那個看起來有些生氣的眼神,略感詫異。他雙手背在身後,一副老氣橫秋的神態,冷冰冰說道:「你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他早就看出石青峰是御府境修為,即便將紫府元鼎煉到十階,也突破不了凡夫之軀的束縛,說到頭終歸是個凡人。
至於那把劍身上帶有裂紋的仙劍,雖然靈性不錯,劍意也還充沛,但終究沒見過多少世面,沒在天地間真正的煉過,根本無法對他構成威脅。
所以,當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張口說出那幾個字時,他感覺有些詫異。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種事情,在他看來愚蠢至極。牛犢可以無知,但老虎可不會嘴下留情!
石青峰微微側頭,看了眼真吾劍,說道:「後面交給你,前面我來。」
話聲一落,真吾劍劍光大作,漫天劍光聚成一線,猝然出擊,眨眼間刺穿泥人,擊中了天罡地煞大陣。
真吾劍擊中大陣之後,劍意瀰漫開來,結成劍陣,將那泥潭嚴嚴實實封了起來。
那孩子心中一驚,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山洞裏面到處都是天罡地煞大陣的氣息,他將神魂附在這孩子身上,只能撐得一時半刻。時間一長,山壁上的真火便會覺察到神魂逃了出來,那時便會封住整個山洞,將其誅殺。
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愣了須臾,輕輕吁了口氣,緩過神來。剛才與石青峰交手時,除了那把劍身帶有裂紋的仙劍,他在石青峰身上沒有覺察到任何其他法寶。既然沒有法寶護身,只憑他御府境的修為,哪怕修到了十階元鼎,一拳將這幼小身體打碎,也絕對傷不到他分毫!
神魂非實體,只有掌握了元神之力,或者能夠運用天地元氣,才能傷到神魂。但這大神通的境界,眼前這個弱冠少年還差得遠!
他抬手攥拳,調動起神魂之力,望向石青峰說道:「現在,我叫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
石青峰猜中他心裏的意思,面無表情的挽了挽袖子,右手握住左臂,左手一抓,猶如一隻巨鯨將海水吞入腹中,把散佈在山洞裏面的氣息凝為一團,一把握在手中,攥成拳頭,呲呲作響。就連山壁上那些微微跳動着的火焰也被他引過去一些,和山壁連在一起拉拉扯扯,像是萬川歸海,盡數湧入了拳頭。
那縷神魂覺察到氣息變化,眼神中頓時露出恐懼,面如死灰,緊緊盯住石青峰左拳,顫聲道:「你——你怎麼會——」
話到一半,又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雙手抹着眼角,抽抽搭搭說道:「我知道錯了,我還小,求仙師繞過我吧!我給你磕頭!」
一邊說着,一邊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石青峰見狀有些遲疑,但在此時那孩子忽然又止住哭聲,跪在地上森然一笑,說道:「如果我真這樣求你,你會饒了我么?」隨即又道:「不會!對吧?像我們這種一輩子只能躲躲藏藏,像螻蟻一樣的生命,你們這些佔據着天地靈脈,高高在上的名門正派,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吧?什麼『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什麼『眾生平等』,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放火燒山,將我們趕盡殺絕的時候,可曾想過這些道理?」
他站起身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眸子裏如火中燒,死死盯住石青峰說道:「我吃幾個人怎麼了?你們人族吃了我們多少同類?你們數的過來么?憑什麼你們就是『替天行道』,我們就是萬惡不赦?你們人族高高在上了幾萬年,可曾想過我們的感受?」
石青峰沉默不語。須臾后,驀然問道:「換做是你來做這片天地的主宰,你會怎麼做?」
「我會將你們——」
那孩子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忽然語塞。
「你會將我們通通殺光,直到再也不會威脅你們族類的生存,對不對?」
石青峰接着說道:「殺光我們以後,就會接着殺光其他族類。然後以此類推,對不對?」
那孩子牙齒咬得咯咯響,雙眼冒火,渾身顫抖,頓了頓,顫聲道:「廢話少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砰——」
山洞中傳出一聲巨響,山石簌簌而落,罡風四處奔走,頃刻間撲滅了山壁上的火焰。
煙塵滾滾中,那孩子看起來就像是塊燒紅了的鐵塊,身體通紅,眼耳口鼻中有熱氣不斷冒出。
石青峰收回拳頭,頭也不回的走到天罡地煞大陣前面,握住劍柄,將真吾劍拔了出來。
剛才那拳,並沒有撲滅山壁上的陣火,而是被石青峰全部引入拳意,如洪水猛獸一樣灌進了那孩子體內。
陣火入體,那副幼小身體頃刻間便成了一個熔爐,與重重拳意一起把那神魂困在了裏面。
但僅憑這點力量,還不足以誅殺那孩子身體裏面的神魂。那神魂知道,石青峰也知道,因此,他拔出真吾劍,給了神魂留了一個逃生通道。
那孩子身上的肌膚開始一點一點剝落,就像銹跡斑斑的鐵塊被猛火燒透,輕輕一碰成了一堆鐵渣。
那縷神魂毫不遲疑的鑽進了泥潭裏面。
也鑽進了石青峰佈置下的劍陣裏面。
人與劍合,劍與陣合,陣與天地合。天罡地煞大陣裏面的殺招是陣火,石青峰反其道而行之,綿綿劍意滔滔不絕,如一條玩轉遊走的玉帶,平地起手倒卷直上,層層疊疊,無窮無盡。正是御鼎山五部劍法裏面最為靈動的千潯劍法!
那神魂回到泥潭以後威力大漲,覺察到石青峰佈置下的劍陣,狂笑道:「以水滅火,你倒是幫了我的大忙!」
話聲一落,泥潭裏面現出一個十餘丈的土黃色巨大身軀。水桶一樣的腦袋高高昂起,臉上幾縷黃須,像鞭子一樣垂在水中,卻是一條巨大無比、長滿了鱗片和觸角的泥鰍!
它眯起眼睛盯着石青峰看了須臾,發出像泥水一樣咕嚕咕嚕的怪聲,說道:「再過幾百年,我便能坐地成龍,飛升天外。現在你自己送上門來,吃了你正好補充補充體力!」
說罷,突然搖起尾巴拍在了大陣上面。接着身形暴起,撞向大陣,將天罡地煞大陣撞得東倒西歪,眼看着就要倒塌。
大陣覺察到裏面的變化,立刻生出熊熊大火,將那片半畝地大小的泥潭嚴嚴實實封了起來。
那泥鰍怪任憑大火壓頂,將身上鱗片燒的通紅,繞着大陣不停遊走,找准薄弱的地方不停地撞來撞去。
「你真的以為,這天罡地煞大陣能困得住我?我才是真正的地煞!」
它怒吼一聲,忽然張開大嘴猛的一吸,滔滔烈焰頓時湧入腹中,身上鱗片越來越紅,越來越透,彷彿要燒焦一樣。
石青峰瞳孔一縮,捏了個奇怪的劍訣,將劍朝上舉起,既不是千潯劍法也不是天闕、萬仞、涿光、雷澤等任何一種劍法。
烈焰化成水桶粗細的光柱,猛然撞上大陣最薄弱的地方。
「砰——」
大陣轟然倒塌!裏面的龐然大物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探出頭來!
就在此時,半空中忽然凝出一片水汽,那片水汽不僅沒有被大火蒸發,反而像是激起了無限鬥志,石青峰運轉紫府元鼎,那帶着肅殺之氣的水汽越來越密,越來越冷,帶着大雪原飲馬河最深處的寒意,撲向龐然大物,透過鱗片,直刺體內,頃刻間席捲全身!
氣溫驟降,吹汽成冰,在經過高溫灼燒以後,那龐然大物迅速冷卻,一身鱗片從紅色變成白色,從堅不可摧變的極其脆弱。
别问收心 高溫,冷水,這才是石青峰以千潯劍法部下劍陣的真正目的。
與此同時,真吾劍悄無聲息的來到山洞頂部,從上到下轟然擊落,以劍出不二之勢,貫穿了那龐然大物的身體。 落日圖把人安排的明明白白,這次本來就是卡美英理虧,眼看着落日圖發號施令,她也只能睜一隻閉一隻眼。
畢竟把事情鬧大了,這後宮說到底,還是她管理。
不管是誰對陛下下毒,平時她一個人把持整個後宮,也是北國朝堂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雖說她這些年垂簾聽政,也有不少支持者。
但是很多人,都是迫於她的手段。
在北國這些臭男人,骨子裏還是覺得女人只能在後院活着,只要抓住她的把柄,那些牆頭草,肯定立馬就轉頭支持落日圖的。
幸好她也不是孤立無援,那人說得,都是真的。
之前他們一直想要找卡美英合作,卡美英還在猶豫。
現在看到落日圖聯合外人,一副想要把她趕盡殺絕的樣子,那麼她也沒必要,再和落日圖客氣了。
他們不仁,她就不義。
卡美英眼裏閃過一絲狠毒,不過還是故意露出了惶恐的樣子,以便讓自己那個自作聰明的便宜兒子落日圖以為他已經勝券在握。
*
「媽咪,媽咪,你見到皇上了嗎?」
宋九月和慕斯爵一上車,等候在車裏的宋可人,就忍不住一臉八卦道。
這皇上,只存在她以前看過的電視劇,和玩兒過的家家酒裏面,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皇上呢。
要不是皇上現在卧病在床,宋可人真想一睹真龍天子的樣貌。
「嗯,算是見到了吧。」
想到落日帕桑躺在床上的模樣,宋九月淡淡地點頭。
「是什麼樣的,和電視一樣,穿着皇色的龍袍,不怒自威嗎?見到需要講萬歲萬歲萬萬歲嗎?」
宋可人眨巴著好看的鳳眸,興奮地追問。
「宋可人,你以後給我少看點電視劇。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大清早就滅亡了。何況黃色的龍袍,是帝都那邊的習慣,每個國家的習慣風俗,並不一樣。
而且人要活一萬歲,那不成老妖怪了?」
宋九月看着女兒,嚴厲地開口。
她並不希望,在女兒的眼裏,有種人和人之間,就有這種明顯的階級觀念。
雖然宋九月平時護短,但是該給兩個孩子樹立正確價值觀的時候,宋九月是絕對不會含糊的。
「哦,是這樣嗎?那皇上其實和我們都一樣?」
宋可人似懂非懂地追問道。
在她的觀念里,因為經常看宮斗劇,在她眼裏,皇上可是除了男女主角以外,最厲害的人物。
動不動,就能把人株連九族的。
「當了,和我們一樣,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宋九月趕緊抓住機會開始擺正女兒的思想。
「是啊,妹妹,你之前不是還問過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是什麼意思嗎?就是說每個人生下來,都是平等的,哪怕是王公貴族,生下來也是和普通老百姓都是一樣的。」
慕等等也一本正經地看着妹科普道。
宋可人聽到媽咪和哥哥的話以後,看向沒有說話的慕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