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雯整個人都驚了。

以至於,她看向趙信的眼神都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這得是多縝密的心思啊?

竟然做到這一步?

難道說,他算到了巡查組會來找他,也算到了她會在這時候出現,以此來對巡查組解釋他們倆的關係和接觸的方式,以及排除自己的犯罪嫌疑?

這,最強大吧?

不是风景 驚愕中的許雯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旋即她就想到自己此時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要保持鎮定!

按照眼下的情景,她是知情者。

「就是……」然而,誰都沒想到的是,俯身將地上的袋子拾起的面具女子,抓着袋子突然間又輕聲開口,「我還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啊!」

「你哪兒那麼多話啊!」

沒等趙信開口,許雯就已經有些不耐煩的皺眉。

「該跟你解釋的都已經解釋的差不多,你們巡查組也別太得理不饒人了行么?別人怕你們巡查組,我許雯可不憷你們。趙信是我凡域好友,我耐著性子聽你在這胡攪蠻纏這麼久,已經夠給你面子了。」

「別着急呀,這也是我最後的問題了。」

面具女子眉眼中噙著醇和的笑容,目光望着許雯的眼睛。

「這問題,我希望你來回答。」

「我?」許雯皺了皺眉,「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問我幹嘛,我跟你講,可別在這裏沒事兒找事兒啊,我脾氣多差你應該知道。」

許雯性子急,不代表她沒腦子。

她很清楚現在這種時候她是不應該回答任何問題的,稍微說錯一點就會影響到趙信剛才的所有佈置。

她才不會沒事兒閑的去給自己找麻煩。

「呵,都說了,別急!」面具女子低語道,「我不會問你其他問題,我問的這個問題你是一定會知道的,而且也必須知道。」

「嗯?」

「我想知道,你是在哪裏看到的印記,又都去過那幾個地方,不知能不能說一下呢?」。 總台深以為然,立刻點了點頭,墨靖堯再不說清楚他走過來幹嘛,她真的會象喻色所說的得心臟病的。

只要墨靖堯一分鐘不說,她的心就一直的提在嗓子眼那裡,上不上下不下的真的要崩潰了。

她能進墨氏集團,可是費了很多心思的,就為了能通過面試,還沒進墨氏集團前就潛心學習了墨氏集團的企業文化。

可現在,很有可能因為她起初對喻色的敵意,而把自己的未來職業規劃葬送了。

發怔的想著,就覺得周遭的氣氛越來越冷,冷的她打了一個寒顫。

她後悔了。

真的後悔了。

後悔不該在墨少身上動土。

甚至於,她都在考慮了等會被辭退後她要去投哪一家公司的簡歷,反正,她這麼一個美人胚子,墨氏做不下去,其它家總能做下去的。

腿軟的打顫,讓她只能手扶住了桌子的邊沿,以防自己被辭退後倒下去。

甚至於連眼瞼都垂了下去,再也不敢看墨靖堯了。

然後,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判死刑的時候,就見一隻小手掐上了墨靖堯的手臂,隔著衣服狠狠的擰了一下,「說話呀,快點。」

總台再次呆了一呆,她真是服了喻色了,居然敢催墨少不說,還狠擰了墨少一下,這可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她想不看都不行,這一刻,她不止是為自己捏了一把汗,也為喻色捏了一把汗。

深吸了一口氣,反正她怎麼也是要離職了,走之前還是再感謝一下喻色好了,「喻小姐,你不用為我求情,是我不好,是我誤會了你,然後說錯了話。」

「咳……」墨靖堯掩唇低咳了一聲,實在是因為他要是再不發出點聲音,絕對會被再掐一下的,咳了后才道:「你叫什麼名字?」

總台身子已經抖成了篩糠,墨靖堯這麼問她名字,這樣才能直接報到管理部通知她辦理離職手續吧,牙齒打著顫,她不情不願的道:「許鷺。」

「許鷺,從現在開始,由你通知到總台這個位置的所有人,以後喻色再來墨氏集團不必預約,直接放行,懂?」

男人磁性的聲音宛若大提琴曲,悅耳動聽的就這樣飄進了許鷺的耳鼓,她愣了一下,隨即一下子反應過來,「所以,墨總並沒有辭退我?」只是交待她以後不許再攔著喻色,直接放行?

「小色喜歡你,多留你幾天。」墨靖堯淡淡的,寵溺的握了握喻色的手。

喻色心尖尖一顫,小臉酡紅,大堂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這男人居然也能下得去手,「走啦。」

再不走,她覺得自己要化身大熊貓,被看化了。

直到兩個人進去電梯,沒了蹤影,許鷺才反應過來,可能是因為喻色說喜歡她,所以墨靖堯居然沒有辭退她。

她這是從鬼門關里繞了一圈,然後新生了?

這一刻,就是一種新生的感覺。

然後,她開始一個個的通知自己的同事剛剛墨靖堯發布的不成文的規定,以後但凡喻色來墨氏集團,直接放行。

電梯里,喻色眼看著門關,這才想起自己來墨氏集團的正事,「墨靖堯,墨氏的股票今天真的會跌停嗎?」

墨靖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呃,你自己的公司股票要跌停了,你不擔心?」喻色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他這反應,也太鎮定了吧。

「擔心就能漲停?」

喻色想想也是,他再擔心今天也不可能漲停,「可是,你總要想點辦法吧?」

比如說是找銀行拉資金贊助一下,只要拉到了,公司注入了新的資金,一定可以拉升肥股價的。

這種淺顯的知識她都懂,以墨靖堯的資歷和本事,他只會更懂。

然,就在喻色急的都不知道要怎麼敲醒墨靖堯的時候,眼前的男人突然間一個傾身,兩條長臂就撐在了喻色的身體兩側,那姿勢彷彿把她圈在了懷裡一樣,然後,他俯身就咬住了她的耳垂,輕聲道:「博喻還在,反正有你養我,我不怕。」

不是风景 喻色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你想吃軟飯?」

「嗯,累了很多年,我想休息一下,喻小姐不樂意讓我吃?」不知何時,他放下了一條手臂,指尖輕輕抬起了喻色的下頜,讓她只能無處遁逃的看著他的眼睛。

這一雙彷彿自帶盅惑般的黝黑瞳眸,網羅著她的心隨著他的一起不知不覺的旋進了他的世界。

「還……還沒開業,你別開玩笑。」她記得的,原本博喻是要在十六號開業的,結果,還沒開業就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以至於直到現在還沒有正式開業。

「九月十六號也一樣的,正好周末,你不用上學,開業。」墨靖堯絕對霸道的就替喻色做了決定。

「喂,我不同意,我可不知道我九月十六號有沒有事情,那會說不定在軍訓呢,我可不想隨意離隊被罰。」喻色憧憬著大學里的時光,哪怕是每個女生都怕的軍訓這一刻她都在期待了。

「周末不會軍訓的。」墨靖堯篤定的說到。

「會。」她記得她查過關於南大軍訓的事情,每一年都是連續半個月,想想就腰酸背痛。

「不會。」

「會。」

「這樣,如果周末不軍訓,你就去開業,如果周末軍訓了,就不開業,嗯?」他也不逼她,這樣算是順其自然了。

「好。」喻色點頭同意了,她可是查了十幾屆的軍訓,都是連續的期間的周末不放假的。

見她同意了,墨靖堯這才微微笑開,隨即薄唇便倏的印在了喻色的唇上,「啊……」喻色驚叫出聲,因為,她聽到了電梯門開的聲音。

同時,一股清新的空氣也從電梯外飄了進來,這個時候,若是有人經過電梯間,一定會看到墨靖堯這樣親……親她的……

她驚的小臉一白,兩隻小手手握成拳的抵在墨靖堯的胸前,她就想推開他,可是墨靖堯的唇卻是越來越軟了的……

那軟讓喻色一慌,身體也瞬間傾斜的就想避開這一吻,卻是這一歪頭,一眼就看到了電梯外有人……

。 我們一路狂奔,卻感覺背後不斷傳來異樣,實在忍不住回頭去看,在手電筒光下看到了更為震撼的場面,就感覺那些骸骨彷彿含有鐵元素,正在被一塊巨大的磁鐵吸上去,那種震撼的視覺感任何言語形容都是蒼白的。

郝驚鴻深吸了口氣說:「大家千萬不要停,那千年的粽子不是我們能應付的,如果不能抓緊時間逃脫她的能攻擊的區域,我們今天都要交代在這裏。」

我們一路狂奔,用盡此時能跑起來的最快速度,足足一刻鐘之後,實在跑不動才逐漸停了下來。

每個人的呼吸都非常急促,嗓子已經乾涸到連話都說不出,每個人都癱坐在地上,想到之前詭異的景象,依舊還心有餘悸、頭皮發麻,甚至於我都忍無法抑制渾身的顫抖,感覺每個毛孔都在顫慄。

華子吞咽著唾沫,對我說:「大飛,這兄弟就是兄弟,關鍵時刻還是要依靠自己,這次是兄弟欠你的,下次你遇到危險,老子也救你。」

我擺着手,從嗓子眼擠出一句話道:「這種屁話少說,我他娘不希望有下次,但這次能逃過一劫,只能說明你小子命大,能活着逃到這裏是天大的運氣。」

但,我們都知道這裏還不是久留之地,便是互相攙扶、鼓勵著繼續前進,很快我們就發現面前的牆體上出現了個一人高的窟窿,我們沒有任何猶豫穿了過去。

進去后,看到裏邊是個空曠的庭院,但多了一些石雕的雕塑像,這些雕像排列整齊,差不多三米就有一尊,其他則和大多數地方一般正常無二。

错配 在前後一個小時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情況,好在我們這邊都還活着,只是每個人的體力又消耗殆盡,短時間無法繼續前行,而且一旦再遇到未知的危險,我們將無法有多餘的精力去應對。

其中自身情況最為糟糕的,還是程數、梨兒姐和王文倩,畢竟剛剛她們三個充當了攻擊主力,然而我最擔心並非是從小就認識的王文倩,反而是程數。

我去看了她幾次,發現她有些昏昏欲睡的跡象,便是常識性地給他餵了水,但自己的水並不多,便跟華子要他的水壺。

華子自然毫不吝嗇地拿了出來,但是他搖了搖,皺着眉頭罵道:「靠,不至於吧?什麼時候沒水了?」說着,他就翻過來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水壺竟然被戳了個窟窿,水幾乎就快漏光了。

那窟窿一看就是被千年粽子的指甲給戳出來的,華子看了幾眼,發現裏邊還有少量的殘留,便準備往自己的嘴裏倒,我想要開口阻止他已經來不及了。

郝驚鴻則是眼疾手快,一把將水壺搶奪過來,打開蓋子把裏邊的水往地下倒,沒想到裏邊的水已經不是水,更像是濃硫酸,落地立即冒起白煙,同時伴隨着一股濃烈的腐蝕味,看來這千年大粽子的指甲含有劇毒。

華子嚇得臉色蒼白,吞咽著口水說:「還真他娘有毒啊,老子差點把自己給毒死。」

說完,他立即將自己的背包反過來把東西都倒出來,立即就有幾顆閃爍著光芒的寶石滾落出來,仔細地檢查起來。

「這是老子從趙四狼那個手下的背包裏邊摸到的。」華子怪笑了兩聲,再度把寶石塞回去,接着又檢查了其他的設備,發現大部分沒有損壞,只是一些用來開棺的裝備上門有明顯的抓痕,但並不影響使用。

放回去之後,華子看了一眼元風背着的兩個背包,問過之後才知道有一個是斬龍的,他立即就要了過來,把裏邊的東西全都倒出來,說:「他這個狀態也用不了背包了,反正帶着多增加負擔,有用的東西我們分分,沒用的就丟了吧!」

其實,還不是因為他自己的背包上面多了十個窟窿,估摸是擔心自己東西會漏掉,尤其是那幾顆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寶石,嘴裏還繼續說道:「接下來肯定會有很多寶貝,沒用的東西就應該丟掉。」

我們沒有理會他,一個個靠在牆壁上休息,華子則是一件件欣賞着他的明器,那些真的有鴿子蛋大笑的寶石,被他又哈氣又擦拭,整張臉都快樂開花了,難怪他剛剛命都快沒了,也不肯舍掉他自己的背包。

「我去,那死粽子竟然把老子寶貝的盒子給抓開花了。」華子發現之後,便心疼地叫罵起來,手裏拿着兩半的盒子,哭喪個臉。

我則是被吸引了過去,自己清楚地記者,這盒子是從項燕府邸裏邊帶出來的,我一直都非常好奇裏邊是什麼,便湊過去問他:「盒子裏邊是什麼?」

忽然,華子嘿嘿一笑,便從背包裏邊拿出一個東西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盒子裏邊還是一個盒子,因為太想知道裏邊放着什麼東西了,便一把將那個盒子奪了過來,連同被破壞的那兩個半,便仔細研究起來。

華子就抱怨道:「大飛,兄弟是兄弟,但你不能搶兄弟的東西,你向我要又不是不給你,我肯定會讓你看的,只是不是這樣的,這太,太……」

我沒有理會華子的嘀咕,那破壞的兩半盒子裂痕可以看到出,那竟然是一塊純天然的紫金石,看的就非常的名貴。

事實上,一般紫金的價格都不過黃金,其實那是由於絕大部分紫金都是人造的,而打造這個盒子的是紫金精華,是沒有經過任何提煉,就遠遠超越了人造紫金,再者那個時代採礦難度極大,而紫金有處於地下深處,屬於少之又少,怕是馬車黃金都比不過這一塊紫金。

確認沒有其他的,便將兩個半塊丟給了華子,他本來是想要丟掉的,但是聽我一說這盒子的材質,立即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小心翼翼地把收入背包中。

在我看到盒子套著盒子之後,我已經知道這是什麼,佛教一般是用它來盛放高僧的舍利子的,所以就將這種盒子叫做寶函。

只不過,東胡王國是在漢初期就已經消失了蹤跡,而佛教是在漢末時期才開始傳入華夏大地,而唐朝最為鼎盛,所以這裏邊絕對不是什麼舍利子。

此時,我手裏的盒子比之前的小了一圈,屬於和田籽料,四周鑲嵌著一些品質上等的珍珠,周身還被一圈雕花的金邊作為裝飾,那雕出來的金花是一種不知名的三葉三瓣花,上面有一個很小巧的鎖頭。

這種鎖名為「馬鎖」,在古代是用來鎖馬以防備馬匹被偷盜,但是我曾經收過幾個類似的,所以有一定的研究,便從背包裏邊摸出一些可以使用的工具,搗鼓了差不多五分鐘,就聽到一聲咔啦聲,這鎖就被打開了。

翻開盒蓋之後,裏邊又是一個盒子,華子就忍不住發出詫異的聲音,問我這種一個盒子套一個究竟是什麼來頭,也太奇怪了。

我說:「我覺得這就是傳說中的三重寶函,在古代是用來放極其貴重的物品,你算是撿了個大便宜了。」

華子撓著頭說:「那能放什麼東西?難不成還是國璽啊?」

我白了他一眼說:「這東西是項燕府邸的,絕對不可能是國璽,那種象著着皇權的辦公物品,必然是要放在像金鑾殿那樣的地方,換句話說是不會離開帝王身邊的。」

「不是國璽,那又能是什麼?」

對於華子的追問,我無法給出回答,此時郝驚鴻和元風也圍了過來,這三重寶函眼看就剩下最後一重,打開不就知道了。

此時,我手裏的盒子乃至純金鑄造,但並非普通的黃金,而是烏金,整個盒子周身鑲滿了各種小巧的寶石,在寶石周邊還有花瓣相陪。

盒子的蓋子和四側,皆用紅綠兩種顏色的寶石鑲嵌成蓮花模樣,底部鑲嵌的是一層厚厚的珍珠,整體來看奢華而不失精緻美觀。

這足以讓我們嘆為觀止,不過這次卻是一道很長的鎖頭,材質是青銅的,造型像是一條滿是鱗片的怪魚,所以它就被稱作「鱗魚長鎖」,但從開鎖的難度來說,至少是上一個馬鎖的三倍以上。

這一次,我耗費了足足二十分鐘才打開,正要以為可以看到盒中物品的廬山真面目,但沒想到裏邊竟然還是一個盒子。

這個盒子呈現淡藍色,看不出是什麼金屬,甚至都懷疑是不是金屬,可即便不認識,從手感也能夠感受到,單從這個盒子而言,其價值就要比剛剛的烏金盒子更加珍貴。

雖然看起來整個盒子比較樸素,但盒蓋上雕刻的是一種擁有三顆腦袋的大鳥。

這三個腦袋的打鳥,周身道道霞光,尾巴宛如鳳凰,羽毛栩栩如生,周邊還有蓮蓬以及六葉草的點綴,尤其是三個鳥首中間的那顆血紅寶石,宛如一輪烈陽,這便是赫赫有名的「青鳥逐日」圖。

「你不是說三重嗎?怎麼還有四重呢?」

我也皺起了眉頭說:「寶函至少三重,往前一直可以到九重,但絕對不會出現四重和七重,古人認為這兩個數字不吉利,所以這至少是個五重寶函,甚至可能更高重的。」

盒子上面的鎖頭更加小了,比火柴盒還要小一圈,但是不要看這鎖小,卻有個很大的名字,它被叫着「大王鎖」,據說裏邊是有命數的,只有命中帶着王氣才可以打開。

當然,傳說是傳說,這只是說明這種鎖難以打開的程度,我是已經到了極限,這個鎖僅僅只是聽說過,這是第一次見,自然是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