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淺聽着大家的抱怨,莞爾一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實在不願意,那就不需要強求。」

「嗯嗯,姬副盟主也是如此說的。」

奚淺點頭,「那就好!」

「小少主,接下來您要去哪裏?我們要回去了,還帶着人呢,不能大意。」

「確實不能大意,你們回去吧,至於我,沒有固定的地點,隨便走吧。」

「那行,我們也不打擾你了,剛才的事情多謝,告辭了。」

「告辭!」

和誅邪聯盟的人分別後,奚淺就慢悠悠的走。

她也沒有偽裝自己的身份!

沒必要,一來,自己要修鍊鍛煉,難免會用到屬於本身的力量。

這樣一來,暴露也就很正常了!

二來,有幽熒和漱心在,她心裏有底氣。

她的這個想法漱心是知道的,她在空間里,弔兒郎當,不滿的開口,「你既然覺得我是你的底氣,那你剛才怎麼不想讓我動手呢?」

見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升起,奚淺嘴角微抽,「你夠了,剛才都讓你出手了,那我還怎麼成長?」

「你自己修鍊啊!」

「……我是自己修鍊的,可是也不能什麼都依靠你們吧?」

「你可以依靠啊,我又不是不讓你依靠!」

「……」

奚淺無語,話不投機半句多,漱心就是太閑了,覺得無聊。

「啊,好無聊啊!」果然,空間里的漱心又騷動了,她從地上彈起來,「不行,無聊得很,得找人打架!」

眾妖獸:「……」不,我們不想。

聽着空間里又開始雞飛狗跳,奚淺扶額。

她心累的和幽熒說道,「我突然覺得,漱心這樣的行為有些眼熟。」

「那是肯定。」

「嗯?為什麼?」

「她和穆清璃一樣!」都是暴力狂,戰鬥狂人!

奚淺恍然大悟,「我還說呢,也不知道清璃她們去哪裏了,我還真有點想看到她和漱心見面的場景。」

幽熒:「……」

你怕是想看戲吧。

奚淺當然是想看戲,不過,現在也沒有穆清璃她們的下落。

她只能確定,穆清璃和樓嫣雪,都沒出事

。 冷不丁聽到高也的話,楊奐仁一頭霧水地將他看了又看。

高也微微緩了緩神,后舉起手中的兩份古玩,將底座落印的地方正對楊奐仁,「楊捕頭你可還記得,先前咱們在鄒府看到的那隻未被強盜帶走的琺琅彩古月軒錦雞圖雙耳瓶?」

楊奐仁不明所以地點頭:「當然記得,之所以推斷出那些人並非真正的強盜,也是因為,它是只高仿的贗品!若非識貨之人,根本辨不出真假!」

「正是如此,而我當時在其底座上發現的某個特殊符印,竟在這批『古玩』上,也都無一例外印得有……」

聞言,楊奐仁狐疑着接過東西湊到跟前細看,發現果然如高也所說,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當真印有同樣的印記,不由驚問出聲:「這些玩物,莫非,是與那假雙耳瓶出自同一批?」

「目下還不能定論,但……不無可能!」高也緊張的情緒漸漸緩解,說話漸復條理,不再那麼言之鑿鑿。

楊奐仁卻只將後面幾字聽進了耳里,后拿着東西跳下馬又來到葛家母子跟前,「你們不是開的古玩店?為何店裏賣的,全是假貨?!」

葛家母子聞言,臉色霎變,似乎也是頭一回聽見這樣的消息,一家人異口同聲地搖頭否認,連道幾聲「不可能」、「其間一定存在什麼誤會」之類。

高也適時走近,問他們可有在那山麓的涼亭里見過什麼人或者遇到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母子幾人仍舊搖頭,表示在那處等了好幾個時辰,連個鬼影子都不曾見着,若非楊奐仁他們一行趕到通知葛掌柜的死訊,只怕他們到現在還坐在亭里乾等。

簡單一番問詢過後,見從他們母子口裏果然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楊奐仁又和高也退回到一旁。

「你讓本捕頭帶人去有羅山麓埋伏,是想說,那葛掌柜,之所以連夜將這些東西運出城,是為了跟人在有羅山麓接頭?!」

「不無可能,不過……」高也話未說完,又搖起了腦袋:「還是不對!就葛掌柜那麼着急忙慌地讓家人帶着一部分貨物先行這點來看,他們碰頭的時間應當很緊迫,有羅山麓距東臨不過區區五十里,若定在那處接頭,交易早該完成了才對!

不可能還原封不動地被楊捕頭你們拉回來……

如果不是那母子幾人刻意隱而不報,那便意味着,葛掌柜可能是從某人那裏得到了什麼虛假的消息,讓他清點好貨物,在某個特定的時辰之前運到某地之類……」

邊說着,高也的眉毛擰得更深,楊奐仁也被他說得暈頭轉向,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有人故意給那葛掌柜放出假消息,讓他帶着貨出城,去見根本不存在的人,然後趁他清點貨物的時候,從背後偷襲將他殺死?」

聽見楊奐仁沒好氣地總結出這樣一句話,高也也有些不太確定地點點頭。

見狀,楊奐仁不禁扯起嘴角發出一聲嘲笑,「若果然如此,你說的那個『有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做出這等莫名其妙的事情?

如果只是想殺老掌柜,又何必多此一舉地讓他帶着東西出城?如果只是想讓他帶着東西出城,又何必將他殺害?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或許那人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官府循着葛掌柜的死,查繳這批贗品?」

說話之時,高也回身望了望那幾車堆積如山的古玩箱子,不待楊奐仁反駁,他自己又點明了其中的不合理之處——欲使官府繳獲假物,大可直接去衙門報案,根本不用這般煞費苦心。

若是不願被人知曉身份,寫封密信檢舉,官府一樣會受理……

「等一等!」高也忽然想到一件事,「楊捕頭,我們之所以會發現鄒府內的那隻雙耳瓶是假物,是根據鄒剛夫婦用其裝盛的是普通花草,又強盜劫掠卻不將瓶子帶走,覺得有違常理這兩點來判別的是吧?」

楊奐仁點頭,「然後呢?」

聽見楊奐仁發問,高也臉上終於漾起一抹微笑:「如果我們沒有發現那隻雙耳瓶的異樣,就不可能知道那東西以及這裏所有的玩物都是贗品!

即是說,它們雖然都是假物,但因為過於模擬,所以一般人絕不可能鑒別得出來!然而那群搶劫鄒府的強盜卻能輕易知道,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他們之中,果然有人懂行,能夠輕易辨別;要麼,就是他們本就知道那東西,是贗品!」

「你的意思……」聽及此處,楊奐仁雙目不由瞠大,「那批強盜若不是行家,極有可能就是仿造珍奇古玩的工匠?或者是知曉某些內情的一批人?!」

「正是,所以,不是那人不想去衙門報案,而是一旦稟明了官府,他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

由此便也證明了,去鄒府劫掠的強盜,與在城心幾家商鋪搶劫的,其實,是同一批!

所以那個在鄒府打碎雙耳花瓶,並設計殺害老掌柜的人,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讓官府注意到這些古玩背後的秘密!

而被留在瓷瓶碎片之下的那塊刻有『允』字的玉佩,便是在指明我們接下來應該調查的方向……想那鄒剛一家被屠殺的原因,或許就與真假古玩有關……」

好容易理出一些頭緒,高也面上凝重的神色終於有所緩和。

他毫無保留地同楊奐仁說着心中的推論,然而楊奐仁只有一瞬的恍然與贊同,很快就又沉下臉色,瞥一眼高也,沒有說話應和。

微微沉默幾息后,楊奐仁板起面孔走到葛家母子的車廂邊,大聲質問:「你們鋪里的貨,都是從何處淘買進購的?!勸你們如實說來!若有隱瞞,就直接帶你們去衙門見知府大人!」

然而楊奐仁的話音落後,葛家母子剛答了「大都是劉三少爺」幾字,在他與高也身後的主街上,便急匆匆奔來一個人。

得得的馬蹄聲,被那人嘹亮的呼喊聲掩蓋:

「頭兒!頭兒!不……不好了!」

高也楊奐仁並所有在場的衙差和葛家母子並過路的行人們,都驚詫地循聲去望,只見衙差大曆猛揮着鞭子,飛也似的衝到他們跟前,后死死勒住馬韁夾緊馬腹,才沒被甩仰出去。

不待大曆停穩,高也楊奐仁一起走了過去。

楊奐仁不耐問道:「何事這般驚慌!」大曆喘著氣,回手指著來時的路:「頭兒!城心天景樓……天景樓附近,一家裁縫鋪,走……走大水了,那一排臨街的屋舍,都快被燒起來了!」

。 開什麼玩笑?

剛剛加糖的力量就已經夠強的了,但是現在居然還能夠再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實在是讓許林內心的情緒充斥着難以想像的震驚。

難道我就要這樣涼涼了?

不能把?

就在許林這樣想着的時候,安娜的身影忽然站了出來,看着加糖,冷聲說道:「加糖,你夠了!」

聽到安娜的話,加糖撇過頭望向了她,目光中的血芒稍微收斂了一些。唇角邊勾勒起了一抹森冷的笑容,盯着安娜,寒聲說道:「怎麼?安娜。事到如今,你還想要在那裏演戲嗎?你不要忘記了,你接近這個人類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加糖的話讓許林愣了一下,他抬起頭看向了安娜,微微皺眉,開口說道:「他在說些什麼?」

安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加糖冷笑着看着許林,寒聲說道:「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真的是有夠可憐的啊!」

「她接近你,不過是為了你身上的一件東西而已!你明白嗎?你真的天真的以為,她會對你動心嗎?」加糖寒聲冷笑。

「動,動心?!」

許林聽到這話,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動了一下,臉龐上露出了頗為無語的神色,他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好嗎?這跟動心不動心有什麼關係?

不過,許林終究還是那個許林,儘管他現在已經清楚了安娜是為了接近自己的,但是不管怎麼說,安娜既然之前出手救過自己,那就應該不會那麼輕易的妥協才是。

所以,許林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抬起頭,看向了安娜,臉龐上露出了非常認真的神色,開口說道:「安娜。我能夠相信你嗎?」

聽到許林的話,安娜怔了一下,但是她看到了許林臉龐上的認真之色,還有他眼神中的真誠,安娜就已經知道了,許林沒有在撒謊,而是真的在尋求着她的信任。

這讓一直以來做事情都非常果斷的安娜在一下子變得有一些彷徨起來。

因為她並不清楚,在這個時候,要如何的抉擇。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只要把人殺掉,那麼一切事情就能夠解決了,但是當她來到了四合院的時候,她發現這個世間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儘管她和陳晨、楊曉鈺還有白冰菲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久,但是在她們的身上,安娜卻是感受到了善意、溫暖,就像是晨曦一樣,暖和着她的身心。

這是以前前所未有的。是完全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這讓安娜有了不一樣的感受,至少她在四合院裏呆的時候,她是覺得開心的,覺得幸福的,不需要去想着些其它雜七雜八的東西,可以安安穩穩的過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是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被謙惜和加糖給破壞了。

可事實上,加糖和謙惜所說的沒有錯。

她是血族,永遠都不可能都和這些普通人類呆在一起。

畢竟,這些普通人類,是多麼的脆弱啊!

所謂的友情不都是很可笑的嗎?

可,那又如何?

儘管,很短暫,但終究,它能給溫暖人心。

至少。溫暖了她的心。

所以,在這一刻,安娜的心裏已經有了選擇。

她不想要讓陳晨她們傷心。

因此。安娜沖着許林點了點頭。

看到安娜的舉動,許林頓時就鬆了一口氣,臉龐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抬起頭,看向了半空中的加糖,輕聲說道:「最後,還是我贏了。」

聽到許林的話,加糖的血眸里透露著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安娜,一種難以形容的恥辱就在他的心底里湧出,充斥着悲憤的怒吼聲就在加糖的響徹開來:

「安娜,你居然敢背叛我們!!」

轟!!

就在加糖口中這話剛剛吼出來的時候,下一秒,一道驚天動地的巨響聲就猛然響徹開來,緊接着一道道紫色的雷電從天而降。狠狠的撕裂了整個血色氣場。

狂暴、霸道的紫色雷電在虛空中肆虐,似乎在宣召着它的主人降臨。

「什麼!?」

加糖看到這一幕情形,臉龐上露出了驚駭之色,他的血色氣場居然被撕碎了,這怎麼可能!?

他的血色氣場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發現的,而且具有誘導的效果。尋常人根本看不見的。

那麼,這個傢伙到底是誰?

而且,這些紫色的雷電,為什麼逸散出來的氣息,讓他覺得心驚膽顫的?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已經是達到了「子爵」的境界,換成人類的修鍊等級來說,他現在已經是媲美四重天勁氣期的人類念者了,可以說基本是無敵的存在了。

那麼為什麼他在感受到這紫色雷電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十分的忌憚?

這究竟是誰?

「嘖嘖,原本我還以為只是抓到一個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里冒出來的血族,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大頭,居然在這裏還有一個子爵,這可真的是……意外的收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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