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倏停,江波兀止。

哦,太玄幻了……其實是我嚇了一跳。

眨眨眼,這才想起,今天忘了吃藥。

黑咖啡是抗抑鬱良藥,一天一杯,經濟實惠,病不好,葯不能停。

在星爸爸門口躊躇了一下,我轉身走進旁邊不遠的麥叔叔店裡。

雖然星爸爸承載著我過去不少裝逼飛起的記憶(見笑了),不過,顯然現在麥叔叔比較適合。

麥小妹瞥了我一眼,沒多說一句話,這個時候被冷淡對待,讓我倍感舒心。

對,就讓整個世界都遺忘我的存在吧!

單點了杯黑咖,躲在一個角落裡,空調很冷,玻璃窗上全是水霧。

路過的大姐拉著小女孩的手,低聲說:「看看看,這就是天天玩遊戲、不認真讀書的下場,戴著眼鏡搬磚,下雨了連磚都看不見。」

小女孩:「我不要帶眼鏡,醜八怪,我要吃甜筒!」

我:……

好吧,說得挺有道理的樣子。

喝完咖啡,有點出竅的靈魂又重歸現實,我擦乾眼鏡,用手甩了甩濕漉漉的長頭髮,出得門,剛想重新走進大雨,忽然打了聲噴嚏。

咦!要感冒了!

這樣就有理由在床上躺個三四天了吧。

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看時間,這才感覺手機很燙。

27個未接來電……

倒不全是債主,有十來個是同一個女人打的。

深呼吸一口,回撥過去,對面很快傳來忙音。

這才翻開一百多條簡訊,終於看到了一條只有四個字的信息。

好之為之。

也好,應該的。

拖了這麼久,總是要解決的不是?

七年之癢,是個不錯的由頭。

直接關機,然後悶頭就繼續往前面走去。

不知怎麼,就穿到了一條巷子里。

抬頭四望,才發現雨水裡一片昏暗,只有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在瞪我。

喵!

原來是只黑貓……

鬆了口氣,自嘲一笑。

右手邊,黑貓蹲在其中一道門前屋檐下的台階上,橙色的雙瞳久久盯著我,似好奇,又像認識?

大門已經很舊,顯得斑駁,虛掩著,看不到裡面的景象。

這一片是民國建築群,座落著一棟棟西洋紅磚房。

風雨中,小巷昏光清冷,顯得凄迷。

幽然喟嘆間,雨巷深處,一道穿著旗袍的曼妙身影,撐著油紙傘,緩緩走出。

這一帶經常有人穿著民國時的服飾來打卡,所以不覺得驚奇,此時此景,恍惚之間,我還以為自己走進了民國時期的畫中。

原本幽寂的小巷,忽然變得生動起來,蕩漾著意味難明的凄美氣息。

撐傘的旗袍女子在黑貓蹲著的門前停下,登階收傘,微卷的長發遮掩。

察覺到了有人窺視,女子玉首輕轉,露出精緻如玉的側顏。

紅唇微曲,對著目瞪口呆的我淡淡頷首,她推門而進,倏忽消失。

黑貓又看了我一眼,起身跟上。

舊門在吱呀聲中關上。

我眨了眨眼,心中生起的第一個想法,卻是覺得這個女子,怎麼看上去有些眼熟?

人都走了,當然不是要搭訕。

是真的似曾相識。

我發誓!

。 送走了王文謙,香菱坐着馬車直奔陵裕關。

走到半路,碰到了從陵裕關飛馳而來的兩乘駿馬,香菱遠遠看清了馬上之人,彷彿有了主心骨一般,讓梁坤停了馬車。

香菱跳下馬車,挑在路上,等馬兒跑近了,才委屈的喊道:「楊卿玥!!」

「吁」的一聲馬嘶,楊卿玥翻身下馬,走到香菱面前,帶來了一身的酒氣。

香菱委屈的扁著嘴,對楊卿玥呢喃道:「他們欺負我哥。」

楊卿玥輕聲安慰道:「沒事兒,交給我,我幫你哥欺負回他們。」

一聽到這句話,香菱緊繃的心終於落了地,眼睛一酸,淚眼朦朧的看着楊卿玥。

楊卿玥很是心疼,本就熏陶陶的醉意有些上涌。

不行,絕對不行!

楊卿玥壓下腦袋裏的齷齪心思,小心翼翼的扯著香菱的袖口,牽着她往馬車方向走。

明明已經對自己示愛了,還這麼忌諱。

香菱把小手兒伸出袖口,鼓起勇氣抓住了男人的大手。

男人慌忙抽手,結果一掙沒有掙脫,反而被小手擒得更緊了。

楊卿玥不由得感嘆,真是有因必有果,小丫頭手勁兒這麼大,完全是自己逼着她練鞭子的結果。

本就喝了酒的楊卿玥終於壓下心理的理智,反客為主,大手反裹了小手,讓小手不得掙脫。

好在香菱的袖口夠大,掩蓋住了袖子下面的層層春意。

一男一女,嘴角竟同時上揚,如醉春風。

走到馬前,楊卿玥緩然說道:「你先回家,我來處理。」

睿童 香菱搖了搖頭道:「我不放心……」

楊卿玥看着已經昏暗的天色道:「不回家也行。蘇小曼的馬車就在後面,你跟着先回蘇家,等我信兒。」

香菱知道自己跟着只會拖慢處理事情的進度,便不再反對,決定跟蘇小曼回家,在城裏等消息。

結果,手被某人扣著,遲遲沒有鬆開。

香菱紅著臉道:「你、你倒是鬆手啊……」

楊卿玥立即鬆了手,怔忡了下,突然回頭對賈小六道:「你去看看蘇小姐的馬車走到哪兒了!」

賈小六立即調轉馬頭,發現遠遠的蘇家的馬車已經看見了,又轉回馬頭。

結果,發現他尊敬的大哥,長臂一伸,快速的抱住了褚香菱瘦小的身形,手掌在人家小姑娘後背,像哄小孩兒似的拍了兩下,嘴唇在人家耳邊說了句什麼,然後一觸即離,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萬萬沒想到,平時裝正經的大哥,竟然也是個偷香竊玉的傢伙。

哼!

賈小六正憤憤不平,楊卿玥已經翻身上馬,沒好眼色道:「小六兒,快走啊,磨磨嘰嘰的……」

賈小六:「……」

兩匹馬絕塵而去。

蘇小曼的馬車也剛好到了。

對於褚香菱也來求助楊卿玥,蘇小曼一點兒也不意外,對哥哥蘇沐道:「哥,你坐香菱的馬車,我和香菱坐一輛。」

香菱傻傻的上了小曼的馬車,思緒卻還停留在剛剛一瞬間。

就在剛剛,發生了什麼?

楊卿玥抱了自己嗎?怎麼快得像一陣風、一刮而過?

那感覺,如同豬八戒吃人蔘果,還沒有嘗到滋味就沒了。

還有,他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麼?

「我心悅於你……」

這是表白吧?

.

就在半個小時前,楊卿玥還與校尉們一起,接受楊老將軍楊威的宴請。

如此盛大的宴席,是因為兵部傳來了好消息。

因為王督軍通敵一事,太子做事低調了許多,安王的話語權自然就多了一些,向皇帝呈報了摺子。

一直擔心兒子安王勢力過大的皇帝,終於點頭同意陵裕關徵兵擴大駐防,兵部撥付的軍費也大幅度提升。

太子本想借王督軍打壓安王勢力,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助長了安王勢力。

身為楊將軍嫡系的楊將軍這叫一個高興,大手一揮,下午吃慶功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賈小六偷偷走進來,附在楊卿玥耳邊說了句話,楊卿玥臉色變了變,隨即隱去憂慮,故作鎮定的繼續和旁邊人說着話。

很快,楊老將軍又意氣風發的舉杯暢飲,楊卿玥藉著大家喝酒的瞬間,彎腰貓身的往外走。

結果,楊威還是看見了,大聲叫道:「卿玥,做什麼去?」

楊卿玥尷尬的轉過身,捂著肚子道:「將、將軍,末將酒吃多了,想、想去解、解手……」

楊威嗔怪的瞟了一眼楊卿玥道:「剛喝哪兩碗酒就撒尿去?真是狗肚子直腸道,喝完就尿。」

一眾粗漢子頓時哄堂大笑。

楊威拿着兩碗酒,走到楊卿玥面前,一碗遞給了楊卿玥,一碗自己拿着,語重心長的對楊卿玥道:「卿玥,這件事,你是最大的功臣,兵部的嘉獎里卻沒有你,是為父對不起你。」

楊威平時公私分明,與親兒子楊忠國也一樣,人前都是官稱,今日對楊卿玥自稱「為父」,看來是喝多了酒,露了真性情了。

老將軍眼眸一紅,一碗酒,一滴不剩的灌下了肚。

楊卿玥也趕緊幹了酒,對將軍答道:「義父,您已為卿玥爭取到很多了。雖然沒有兵部的嘉獎,戶部的獎賞不是到了嗎?」

不提還好,一提楊威覺得更難受。

楊卿玥發明了地糧倉,牽一髮而動全身,屬於立了大功。結果兵部什麼表示也沒有!八竿子打不著的戶部卻來湊熱鬧了。

就算是這個熱鬧,還是因為戶部的官員聽了風聲,說雲首輔聽說地糧倉這件事後,順嘴調侃了句:「就算是平民百姓發明東西還給獎賞呢。」

戶部官員立馬心領神會,以戶部打賞平民的角度給了地糧倉發明者楊卿玥一千兩賞銀。

楊威心裏更加沉悶,叫了一聲「來酒!」

小兵立馬又倒了一碗酒。

楊威親手端著遞到楊卿玥嘴邊道:「既然朝廷不賞,為父賞!為父親手為我兒執酒!」

楊卿玥受寵若驚的想要搶過酒碗,楊威不依,固執的親手端著酒碗。

鎮國將軍親手給端酒,這可是天大的榮幸,也是對軍功的最高認可,楊卿玥眼角發紅,只能就著酒碗把酒喝得點滴不剩。

本來就喝的兩碗酒,再加上楊威又灌了兩碗,楊卿玥走路都有些發飄了。

楊卿玥忙捂著肚子,對老將軍道:「義父,兒去解、解手了……」

楊威大手一揮讓他走了。

出了門,楊卿玥的腰桿立馬直了起來,與賈小六偷偷出了營。 狩獵境跟巡航境差別很大,但實際上也沒多大本質區別,星能於體內循環,往複循環進而增強自身。

巡航境更像是適應宇宙,提升自己的天賦,為以後打鋪墊。

而狩獵境,已經開始大幅度增強自身了,實力恐怖,甚至於可以在星空進行狩獵,狩獵境也因此為名。

除了自己所處的這方空間,十五還看到了,另一片虛空,一片隱藏於肉眼所見虛空下的奇異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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