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的李端蓉,連忙將手裡這條屬於徐丹琪的腰帶,藏到了身後。

曹祐來了又如何?難不成他還敢厚著個臉跑過來?

這裡可是她李端蓉的房間耶,只允許女的進來,絕不允許他那種滿肚子壞心思的男孩子跑來。

「她怎麼了?我問你把她怎麼了?該不會是你把她打傷的吧?」

心中有一萬個為什麼的曹祐,還真往前多走了幾步。

可惜他只看到徐師姐的側臉,沒能看到她那袒露的香肩。

越是看見李端蓉的慌張模樣,曹祐就越想弄明白這些事,都是怎麼發生的。

哎,要不是因為他的關係,徐師姐也就不會被帶到這種破地方來了。

「我能把她怎麼樣?出去!我這裡不歡迎你。」

討厭起了曹祐,用這種兇巴巴的語氣來質問她,撒開了手裡這條腰帶,李端蓉也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勇氣,敢跑去推搡曹祐那種男孩子。

額,這李大小姐生氣起來,脾氣和力氣相伴而生,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招架得住的。

砰的一聲,好不容易把門給關上了,她才渾身乏力地癱坐在了這門檻邊。

呼,嘗到了這麼個小勝利的她,開始有些苦惱怎麼讓徐丹琪醒過來。

看曹祐那關心的模樣,這徐丹琪真箇醒不過來的話,她李端蓉還得找個安全些的地方,躲上一個甲子了。

「初步看來,你那徐師姐應該是水土不服暈倒了,休息一下就會醒來的,不用太擔心。」

坐在了呆愣愣的曹祐肩膀上,小歐桓偷偷地笑了又笑。

當他瞧見曹祐被李端蓉那丫頭,從屋裡推出來的時候,他都有些懷疑曹祐是不是男孩子了,竟然不想著反抗一下。

「老頭,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你要答應我把她送回去……」

得知了徐師姐,不是受到了李端蓉的迫害,曹祐稍稍放心了些。

經過這麼件小事,他略微明白了當自己所關心的人受傷時,自己也會變得很不開心。

他不喜歡這種不開心,也不想看到徐師姐不開心。

「呵,那她要是不想回去呢?你沒聽見,老夫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耶。她在昏迷的狀態下,不喊別人的名字,只喊了你的名字,那說明了什麼問題?說明了曾經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得到過你的幫忙!」

不學曹祐那藏頭不露尾的大叔,小白貓可不會有過多的顧慮。

他不會去多管曹祐,對徐丹琪的那種喜歡,是來自於師姐弟之間的那種互幫互助呢,亦或者彼此所發展出來的,那種奇妙的感覺。

反正在他看來,只要徐丹琪知道了曹祐也在這裡,定然是會找借口留下來陪他的。 沈初很久沒出來玩了,晚上被陳瀟拉著去了一趟雲上,回到公寓已經快十點了。

她剛進屋,傅言的信息就發過來了,問她到家了沒。

沈初笑了笑,踢掉腳下的高跟鞋,一邊換鞋一邊回了一句:「剛到。」

她話剛說完,傅言就彈了個語音通話過來。

沈初踩著拖鞋走到沙發那兒,開了外放把手機放到一旁,然後拿起茶几上的水杯走到小吧台那兒裝了杯溫水。

「玩得開心嗎,今天?」

沈初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喝了一口水,聽到傅言的話,不禁輕笑了一聲:「開心啊。」

她說著,頓了一下:「今天碰到了一個有趣的人。」

傅言哼了一聲:「嗯哼?」

「她說她叫謝安寧。」

沈初說完,又喝了一口水。

電話那頭得傅言突然嘖了一聲:「她找你的?」

「不是呢,我跟陳瀟買衣服的時候碰到的。」

沈初說著,又笑了一下:「她跟我說了一些有意思的話。」

沈初沒有明問,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電話那頭的傅言突然低聲笑了起來:「她是謝清然的妹妹。」

「謝家二小姐嘛,我知道啊。」

只是以前沒什麼交集,不熟,但還是有過見過的。

傅言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腕錶,「回去跟你說,好不好?」

「好啊。」

沈初也不是不識趣的人,既然他說回來說,那她就不再糾纏這個話題了:「周日回來嗎?」

「想我了?」

沈初臉有些熱,儘管隔著電話,看不到也摸不到,可她也能想象得出來傅言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手機傳來的聲音低沉醇厚,落到沈初的耳朵裡面,像是一團棉花掉下來,痒痒的。

她抿了一下唇,很輕地應了一聲:「嗯。」

「我也想我的寶貝。」

傅言笑著,那笑聲裡面的溫柔幾乎要將沈初溺死在裡面。

「沒有意外的話,周日就能回來了,應該還能趕回來陪你吃個晚飯。」

沈初挑了一下眉:「那我去機場接你?」

沈初說完,臉不好意思地紅了一下。

她跟傅言不一樣,喜歡和愛這種事情,喜歡放在心底裡面。

傅言倒是沒有「為難」她,「好,明天我發航班消息給你。」

「嗯。」

「不早了,去洗澡休息吧。」

他說著,頓了一下:「記得煮黑糖姜水。」

「知道了。」

沈初覺得傅言有時候比梁淑敏還要像她媽。

掛了電話,沈初低頭看了一下手錶。

不知不覺,已經十點一刻了,一天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沈初打了個哈欠,也覺得困了,起身走向主卧,走到一半,想起傅言的話,輕嘆了一聲,最後還是轉身走向廚房。

四月的臨城已經回春了,屋子裡面已經沒再開暖氣了。

只是入了夜,空蕩的房間裡面顯得有些冷清。

沈初洗完澡出來,感覺到一陣陣的涼意。

她在梳妝台抹好護膚品,掀開被子上床,更是一陣涼意。

沈初不禁抽了口氣,躺到涼冰冰的床上時,她看著天花板,突然發現自己很想傅言。

。 婆子的話讓蕭九微微一怔,看到婆子蘊含深意的目光,她心中一動,趁著陳氏和蕭琳不注意,起身跟婆子去內間量衣。

婆子說是帶她去內間,實際上帶著她去了後院,這間成衣鋪的後院佔地頗廣,蕭九跟著婆子去了一間寬敞的東廂房。

廂房裡燃著幽幽的熏香,一名玄衣男子坐在廂房之中,婆子將蕭九帶入廂房后,對著男子屈身行禮:「郎君,蕭九娘子來了。」

魏肅放下手中的書卷,自他和蕭玥親事不成之後,他脾氣就改了許多,以前除了兵法他什麼書都不愛看,現在他都會看起這些他之前嗤之以鼻的經史子集。

他會私下見蕭九也是她派人跟自己聯繫的緣故,魏肅看到下人遞來的消息,沒考慮多久就應邀而來了,他心中存了一絲期待,難道阿玥托她姐妹要給自己送東西?她也是不願意離開京城的……

魏肅抬眸望著蕭九:「九姑娘請坐。」他對蕭九頗為客氣,她是阿玥的親姐妹。

蕭九見過魏肅不止一次,可今天這樣私下近距離相處還是第一次,她發現魏肅似乎也沒那麼兇惡,容貌也似乎挺俊美的,她臉微微泛紅,她屈身對魏肅行禮說:「魏郎君不必多禮,我請你過來是想告訴你,我們家已經要給十娘定親了。」

魏肅握著書卷的手指驀然一緊,他雙目微垂,自己都要尚主了,阿玥要成親也是理所當然的。

蕭九繼續道:「說親的對象是河東裴氏的裴璋。」

蕭九的話讓魏肅面無表情地望著蕭九,他眸光深不見底,看得蕭九心頭髮毛,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戒備地望著魏肅,他想做什麼?

魏肅沉默的望著蕭九好一會,直到蕭九有些坐立難安了,才緩聲道:「九姑娘為何要魏某說這些?」

蕭九咬了咬下唇,「你就甘心十娘嫁給裴璋?」

魏肅當然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哪來的立場阻止阿玥成親?再說這事跟蕭九何干?他漠然道:「此事與你何干?」不用下人提醒,魏肅都能看出蕭九對阿玥惡意滿滿。

這人是阿玥的親姐妹,留這麼一個身份又對阿玥有惡意的人在,她要是想對阿玥不利,阿玥防不勝防,魏肅不禁對蕭九動了殺意。

蕭九說:「我是不忍心魏郎君和十娘分離,你們明明是有情人。」

魏肅無聲而笑,他更確定蕭九和阿玥關係不好,只要是親近些的姐妹,就能看出阿玥對自己並無感情。是的,即使魏肅再想自欺欺人,他也清楚阿玥心裡沒有自己。

這一點阿玥身邊人應該都能看出來,魏肅也心知肚明,他當時只想不管她心裡有沒有自己,先把她娶進門,兩人朝夕相處,她心裡總會有自己的,只可惜他做不到這事了。

魏肅淡淡問:「你有讓我們在一起的法子?」他倒是想看看這位想對阿玥做什麼。

蕭九沒聽出魏肅話語中的譏諷,她脫口而出:「十娘要是嫁了世家子她跟你肯定是沒機會了,但要是嫁了寒門呢?寒門子無權無勢,以魏公子的能力還制服不了一個寒門子?」

魏肅對蕭九瞎子都能看出來,她不信魏肅會甘心蕭玥嫁給一個琴瑟和鳴的丈夫,恩恩愛愛的過一輩子。裴璋也只是她的借口,裴家朱夫人來那麼多次,如果家裡人真想蕭玥嫁給裴璋,兩人肯定早訂親了。

蕭九猜測祖父祖母心裡還是希望蕭玥入宮的,她要是入宮肯定是嫁給八皇子,蕭九如何願意蕭玥去宮裡享受榮華富貴?她就應該嫁給一個寒門子。

家中已經給蕭琳說親了,蕭琳訂婚,蕭玥嫁給寒門子,能入宮的只有自己了,蕭九雙拳緊握,她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她不能讓祖母關自己一輩子。

「寒門子?」魏肅冷聲問道:「你說的寒門子是哪位?」魏肅不覺得以蕭家對阿玥的重視,會把她嫁給寒門子,蕭九想把阿玥陷害給誰?

蕭九想了想,「裴彥不就很好?」也算年少有為,脾氣性情又好,外人看來這也算一門好親事了。

魏肅不可置否:「你為何想要阿玥嫁寒門子?」要不是對阿玥和蕭家夠了解,魏肅都懷疑這位被阿玥搶了心儀的郎君,不然怎麼她想壞阿玥名節?

蕭九說:「我是不忍心——」

魏肅不耐煩打斷道:「說實話。」他的耐性都給了蕭玥,之前耐著性子跟蕭九說話是看在阿玥面子上,現在發現她想要害阿玥,魏肅自然對她沒什麼好臉色。

蕭九被魏肅說得下不了台,她沉默一會說:「我想要入宮。」

「入宮?」魏肅不料蕭九會這麼說,他哂笑道:「你想去八皇子府?」所以蕭家是想阿玥入宮?魏肅微微搖頭,他不覺得蕭家會想阿玥入宮。

八皇子大位無望,與其讓阿玥嫁給八皇子,蕭家還不如找個世家子,「你是庶女,就算入了八皇子府也當不了王妃。」庶女當王妃的也有,可蕭清的品階還不夠格,要是蕭珩有庶女,或許還能讓庶女當王妃。

蕭九臉一下紅了,她是庶女,但被一個年輕男子點破自己的庶女身份她還是十分尷尬,「我知道。」她也沒指望一開始當王妃,皇家跟普通勛貴人家不一樣,皇家的妾是有誥命的。

魏肅起身說:「如你所願。」

蕭九一怔,又驚又喜地問:「你答應了?」

魏肅居高臨下的望著蕭九,「不要做多餘的事,安分待在家裡,我會讓你心想事成。」就這麼一個蠢貨,入了皇子府遲早都會死,既然她這麼想,他便成全她,免得留在家裡給阿玥添亂。

魏肅的氣勢太強,讓蕭九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咽了咽口水:「你不用我替你傳十娘子的消息?」這位真是紈絝?蕭九更嫉妒蕭玥了,一個隨便議親的對象都有這等氣勢,憑什麼天下好處都被她一個人佔了?

魏肅說:「不要做多餘的事,安分當你的庶女即可。」魏肅哪裡捨得讓阿玥名聲受損,不得已去嫁個寒門子,她這樣的小娘子就應該被人嬌養起來。

睿童 。 第二天一早五點,封凌海就帶人離開了封家,直接前往楊贈月他們的住處。

想趕在他們離開前堵在他們的路上,或者尾隨。

在趕到的時候,卻發現楊贈月幾人已經離開了。

封凌海沒找到他昨夜留下的人,就知道人被楊贈月處理了。

或許是她的師傅九霄處理的,以楊贈月的年紀,不至於這麼狠。

封凌海偵查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了楊贈月幾人離開的痕迹,讓其他人趕緊跟了上去。

在一個岔道口時,楊贈月停了一下腳步,讓九霄他們走前面,她斷後,然後,她撒出了九寰的一些花粉。

封凌海趕到的時候,就發現了楊贈月的影子,「快,悄悄跟上去,別讓他們發現。」

全然不知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象,九寰的花粉有很強的致幻效果,以封凌海的實力根本察覺不到。

等封家人朝另一個路口去了之後,楊贈月他們加快了腳步去了昨天夜裏她發現腐~屍味道的地點。

封家人以為他們一直跟在楊贈月的後面,等封凌海一個小時后按照他們留下的痕迹找到他們時,卻發現根本沒有楊贈月的影子。

封家人覺得很驚悚,喃喃自語:怎麼會,我們確實一直跟在他們的後面……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封凌海直覺是在那個岔道口出的問題,楊贈月一行人肯定是走了另外一條道。

於是帶着人又立刻往回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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