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李丹丹穿的很美,一個黑色大衣,高領毛衣,脖頸戴着一個銀色項鏈,長長的頭髮紮成了丸子頭,看上去是那麼恬靜。

在薛維的印象里,李丹丹總是一副青春靚麗的樣子,但是這麼長時間不見,李丹丹多了一種嫵媚性感的味道。

看着薛維,李丹丹也是愣了一下。

她發現薛維似乎也變得不一樣。

薛維身上宛如散發着一種很獨特的氣息。

单笑 「還愣著幹嘛,快讓薛少坐下啊!都幹嘛呢!」胡志祥喝道。

周圍的同學連忙會意。

直接連忙招呼著薛維坐下。

而且薛維的座位可是c位!正對着大門啊!

那可都是主賓座位位置。

薛維都有點懵逼,這位置是自己該做的嗎?

「薛少,聽說您在王氏集團的千金是男女朋友啊,您是怎麼認識王氏千金的?」一個同學有衣服獻媚的問。

薛維眉頭挑了挑。

啊這…

「其實也沒怎麼認識,我們就是普通朋友。」薛維認真說道。

看着薛維一副認真的樣子,楊光和胡志祥他們簡直忍俊不禁。

這傢伙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說你兩聲還真的敢飄起來了?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還真的以為你真的可以和王氏的千金做朋友了?

真是不要個碧蓮。

「我怎麼不信,普通朋友人家會給你買蘭博基尼啊,薛少,你不會入贅王家了吧,哈哈哈哈哈….」那同學大笑道。

周圍的同學也是一副大笑的樣子。

薛維有些無語的看着眾人一眼。

好傢夥,他現在算是反應過來了,這些傢伙恐怕是來取笑自己的,一定是楊光認為自己是王若雪的小白臉,在這裏大肆宣揚,然後讓自己過來專門侮辱自己。

害,既然這些人這麼想看自己笑話,那乾脆就配合他們一下唄。

不然的話豈不是太讓他們失望了?

薛維冷笑一下。

環視了周圍一眼,往事彷彿電影熒幕一樣一幕幕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

本來往事都不怎麼想這些東西,既然你們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薛維伸了個懶腰,直接端起桌上的紅酒杯慢慢搖曳著。

「那可是當然,既然你們都猜到了,那就告訴你們唄,我確實入贅王家了,現在王氏集團的掌控人,王軍看我就像看親兒子一樣,你們恐怕不知道王氏也有多少財富吧,藍海的GDP有百分之二十的都是從王氏集團這裏出來的。」

「一輛蘭博基尼算什麼?我想要十輛,王若雪也得乖乖給我買,你們這些屌絲是指望不上開這種豪車了,老遠的看看就得了。」薛維囂張的說道。

整個包間一片寂靜。

好傢夥,薛維這是怎麼了?薛維的這一頓操作直接把他們給干懵逼了。

甚至他們想說的話都塞在喉嚨里說不出話。

那樣子就像是吃了屎一樣,臉色極其難看。

楊光也是懵逼的看着薛維,媽的,你夠牛逼啊,你把老子整不出話了?

「楊少,多年不見,昨天還在車展上看見你,好像昨天你樓的不是這個美女吧,換女朋友的額速度夠快的,只是昨天你買了什麼車?我好像沒看到啊,難道楊少去車展只是看了看車沒捨得買?」薛維陰陽怪氣的說道。

一聽這話,楊光的臉色一變。

「放你媽的狗屁!老子可是花了二百萬買了邁巴赫!邁巴赫你懂嗎?!」楊光怒道。

所有人一聽,好傢夥,真不愧是陽光置地的少爺,隨手就能掏出來二百萬。

邁巴赫啊!那也是無數人努力一輩子都買不到的東西。。 「我和太子爺去找媽,她不願意看爸,應該願意看小孫子的。」

「好,我去問問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分頭行動,封晏把封君強行拉到了客房。

「父親,赫爾夫人和你到底什麼關係?你和她到底有沒有一段過去?你……有沒有做對不起母親的事情!」

「這個女人要去地獄,也非要拉着我一起……我和她……的確有一段,只是……」

封君蹙眉,痛苦不堪的娓娓道來。

他曾經的確和舒雲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當時也是真心喜歡,再加上兩家父母早早就約定好了,兩人在一起順理成章。

從十幾歲青春懵懂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一直到二十多,年輕氣盛的地步。

舒雲一心想壯大舒家,採取了很多方式,他看過後都不是很贊同,覺得太急功冒進。

他勸阻了很多次,可是舒雲卻覺得他膽小怕事,不知道改革,一味地墨守成規。

他也因此和舒雲漸漸話不投機半句多,早已沒了當初的初心。

一年後,產業鏈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證明他是對的舒雲是錯的。

他不斷的給舒家尋找補救措施,但資金缺了一個口,就像是個窟窿,越來越大。

舒家已經從內部開始瓦解,只是表面依然風光。

舒雲悔不當初,想到了自殺,是他救了下來。

他覺得兩個人既然決定走到老,就應該相互扶持,不分彼此。

他覺得在這個時候和舒雲結婚,分擔舒家的債務。

用封家來填補這個坑。

他都不敢告訴父母,怕他們知道舒家的危機,不同意他們這個時候結婚,怕舒家拖累封家。

他滿心歡喜的準備了結婚事宜,甚至買好了戒指,準備去求婚的時候,收到了舒雲的短訊。

她說,經過這次的事情,她明白自己不適合生意,想嫁給他做一個賢妻良母,再也不管外面的事情了。

他立刻答應。

她的決定和自己的差不多。

他滿心歡喜的去找舒雲,結果卻在門外聽到了舒雲和父母打電話。

「我找到補救的辦法了,我和封君結婚,那舒家的事也是封家的事。封家只能填了這個窟窿,別無他法!」

「你們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讓封家知道我們家出現債務危機的事情,我會儘快舉行婚禮……」

「不,我現在就拉着封君領證,只有結婚證才是最保險的!」

封君在門外聽到了這話,像是被人一棍子打入了冰湖,渾身寒徹。

他想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幫心愛的人渡過難關。

可是心愛的人卻在算計自己。

他心甘情願是一回事,被人算計又是另外一件事。

他所有的愛意,都在這一刻,被那一句句刺骨的話,刺的乾乾淨淨。

他狼狽轉身離去。

封君無處可去,隨便找了個小酒吧,靠着劣質的酒精麻痹自己。

正好遇到一個人調戲路邊小姑娘,他仗義出手,把人打了一頓。

他不過是藉著大人的名義,好好宣洩一下自己的怒火罷了。

卻不想對方帶了很多人過來,亂成了一團。

人群中,一個白裙子的小姑娘緊張的拉着他的手,一路逃竄。

。 《巴黎社交界的新寵兒誕生!》、《藍閃蝶小姐,出身平民的先鋒藝術家,無疑倫比的設計師》、《出身神秘!藍閃蝶小姐或許並非平民?》、《中央聖劉易斯藝術與設計學院公開表態:希望梅·絲卡蕾特·馬里埃爾女士能夠到本校執掌教鞭》……

索菲婭把手裡的報紙放在了餐桌邊上。她拿起雙倍奶不加糖的咖啡啜了一口,被苦得皺起眉頭,連忙拿起手邊的三明治咬了幾口,這才低聲向坐在自己對面的葉棠抱怨:「這些報紙還真是見風使舵……真不知道他們在寫出那些充滿攻擊性的不實報道,並用那些報道大肆貶低母親后又怎麼有臉寫這些長篇累牘的報道來讚美母親?」

身著結合了洛麗塔與巴斯爾裙各自特點與優美輪廓的改良款巴斯爾裙,今天穿了一身白的葉棠微笑了一下。

「不正是因為那些記者寫了太多不禮貌的文章,給了他們工作的報社又批准了發布這些不實報道,現在這些報社才拚命想要挽回么?」

此時已經是深冬了,可巴黎並沒有下雪。

巴黎本來就不是每天都會下雪的地方。在工業化革命的影響之下,巴黎的許多地方都充斥著各類發熱的大型機械與裝備有機器的工廠。今年的巴黎只下了幾場細雪,細雪被大型機械與工廠的熱意一烘,很快就成了滴答的流水,半點都積不起來。

今年的巴黎與銀裝素裹不說是全無關係,只能說是毫不相干。充當行道樹的七葉樹與法國梧桐在落盡了葉子之後就像是一隻只枯瘦乾癟的惡鬼爪子從地面下抓出。不富裕的打工人們不會購買也不會穿上不經髒的衣服在外行走,浪漫之都一眼看上去四處都是灰黑褐。

一身純凈之白的葉棠十分醒目。她就像自帶光源那樣走到哪裡都令人為之側目。索菲婭雖然也非常不好意思地穿上了與葉棠同款的衣裙與外套,可路人的目光十有八-九還是鎖定在葉棠的身上。

「……」

索菲婭張了張嘴,不再是空有青春美麗的她立刻明白了葉棠的意思。

隨著「現代女士」的人氣日漸高漲,葉棠自力舉行各色宴會並屢屢獲得成功,葉棠在社交界的影響力也在不斷增加。「現代女士」每天的收益額已經完全碾壓了同行的其他時裝屋,導致其他時裝屋的營業額一落千丈、甚至是直接觸底。

兩個月前,「現代女士」還增加了售賣珠寶這一業務。

由於各家珠寶店售賣的珠寶大同小異,來源也都是那些個固定的工匠,珠寶的價格主要受到珠寶本身品質的影響,上流階級在哪家珠寶店裡買到的珠寶都是差不多的款式,因此決定上流階級把錢花在哪家店裡的決定性因素就是開店者以及店內服務。

「現代女士」的服務放眼巴黎……不,是放眼整個歐洲都找不出第二家!縱使部分貴婦人因為與某些個珠寶店老闆有著說不明、道不清的關係,因此異常偏愛某些珠寶店,「現代女士」那種難以復刻的銷售模式還是逐漸將這部分貴婦人吸引了過來——畢竟,一、兩個「漂亮朋友」可以找到代替品,要成了其他貴婦人口中落伍的土包子可就令人難堪了。

「現代女士」除了新奇,也逐漸成了貴族與有錢人們攀比的道具。當高定、成衣、配飾都滿足不了貴族們與有錢人的攀比心理了,這些人就向葉棠提出了讓「現代女士」銷售珠寶的「請求」。

說是「請求」,某種意義上也是威脅。福勒一家在社交界的地位並不穩固,也不處於金字塔頂尖,福勒一家沒法時時刻刻都護葉棠周全。葉棠如果不老實照做開始賣珠寶,這些貴族與有錢人們要麼會扶持自己的勢力,復刻「現代女士」的成功之路,要麼能用無數卑鄙的手段直接毀掉風頭正盛的葉棠。

但葉棠也不是為了專供這些所謂的上流人士相互比拼才開始在「現代女士」販賣珠寶的。她招攬了一批頂尖的鐵藝工匠,這些鐵藝工匠曾為皇后瑪麗·安托瓦內特修飾皇宮的花園,見識過路易十五命人修建的精美絕倫的皇室建築,可以說當代最奢華、最靡麗的金屬工藝就藏在這些匠人們的腦子裡。而葉棠將這些人培訓成了珠寶設計師。

是的,「現代女士」在短短販賣了一個月的現成珠寶之後,就開始販賣自己獨有的珠寶了。

而這些珠寶吸引來了一天不戴珠寶就會被侍女懷疑是生病了的法蘭西公主尤吉妮。

公主駕臨,不需要任何的引薦也不需要任何的介紹信就直登三樓。她對三樓的服務非常滿意,不光當場就購買了五萬法郎的珠寶,更下了十八萬法郎的訂單。

這下子所有報社的報道風向都變了。

從彩虹屁十級到暗戳戳寫懸疑小說,以這篇充滿臆想的懸疑小說拐彎抹角地暗示葉棠這個「養女」其實並非平民;並且虛構了葉棠是某國皇室的私生女,皇室為了保護葉棠又不暴露葉棠的身份才這麼繞著圈子讓葉棠獲得貴族身份的一系列內容……但凡刊登有葉棠相關內容的報紙,銷量總是特別好。為了賺眼球吃葉棠這個「流量」的紅利,讓銷量一飛衝天,也為了討好自己曾經得罪過的葉棠,以免被備受公主青睞的葉棠記恨,各家報社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我討厭這些人。」

索菲婭言簡意賅地總結自己的想法。

她討厭那些攻擊葉棠的人,卻也不喜歡這些攻擊過葉棠的人轉過頭來跪舔葉棠。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這些人從頭到尾對葉棠都是不懷好意。一旦葉棠迎來低谷,這些人立馬就會從跪舔的姿勢換成牆倒眾人推的架勢。

「討厭也無妨。但要記住,哪怕是討厭的人,只要可以利用,仍然要利用。」

說話的葉棠表情不變,一身純白的她仍像是聖女或者天使。聽不到她說了些什麼的人只會當她是在傳播神的福音,或者是在教導他人行善。

索菲婭一開始也不習慣這樣的葉棠。不過她現在已經不覺得這樣的葉棠有什麼不對了——梅是真的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這才會不遺餘力地教她處世之道與為人之法。或許有人會覺得梅這種「只要能利用就一定要利用」的想法卑鄙且可怕,但看過人性黑暗面的索菲婭明白光把仁義道德的漂亮話掛在嘴上是沒有意義的。

一個人是否善良不看她/他說了什麼,不看她/他想了什麼,只看她/他做了什麼。

打著仁義道德的旗號去攻擊他人、詆毀他人、傷害他人的照樣卑鄙而可惡。反之,即便是利用了他人,只要不惜利用人達成的目的不是傷害他人、侵害他人,那麼利用也算不上多大的罪過。

「嗯,我知道的,母親。」

堅定地望向葉棠,索菲婭握了握葉棠的手。她的這個舉動讓葉棠感到了溫暖。

「……你還在等什麼?快去啊。」

就在葉棠與索菲婭四目相對之時,餐廳的女服務生被人一腳踹在了小腿上。

手中的托盤上端著熱湯,女服務生踉蹌了一下,差點兒當場摔倒。小腿上的疼痛讓她微微發抖,她卻不敢吱聲,只是紅著眼眶,低頭去看自己的腳尖。

「快點把我們為『藍閃蝶夫人』特意點的熱湯送過去!」

幾個坐在一桌的男人們怪笑著,其中一個在提起葉棠的異名時還故意將未婚的她叫作了「夫人」。

「夫人」這個詞在葉棠身上可不是什麼尊稱,會用「夫人」稱呼她的,多是懷著滿坑滿谷的惡意在提醒她:「你未婚生子有什麼臉自稱『小姐』?」

或許有人會記不住梅·絲卡蕾特·馬里埃爾這個過於冗長的-名字。但不知道經營著「現代女士」的藍閃蝶小姐是何許人也的女性在巴黎是不存在的。

女服務生深知自己對著葉棠一盆熱湯澆上去不僅會還自己被餐廳開除,說不定還會讓自己深陷牢獄之災。她不想去,不願意去,也不敢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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