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是逃出一命他,就是收到了一個壞消息。

為首才是一槍逼退了胡彪的老白男,嘴裏氣急敗壞的嚷嚷着:「鮑德溫大人,我們頂不住了,鬼子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也是這麼一句話,讓鮑德溫放下了心中最後的一點僥倖,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嘴裏咆哮了起來:「撤、所有人馬上想辦法撤離,就算接受系統的懲罰,也比所有人都死在了這裏好。」

說罷之後,他猛然的向著火車一旁的位置跳了下去。

因為腦殼還是非常暈乎的原因,他狼狽的摔在了鐵路邊厚厚的積雪上;可是為了逃命,他發揮了自己所有的潛力。

一個翻滾之後,咬着牙起身後,就連滾帶爬的逃亡了起來。

而且隨着他身體逐漸的恢復,這樣逃亡起來的速度越來越快,最終一頭領先的消失在了老林子中。

之所以說是領先,那是在鮑德溫一嗓子吆喝出來之後,整個的楓葉戰隊就是進入了放鴨子一般的狀態。

當時鮑德溫沒有讓人斷後,估計是知道叫了之後也沒人搭理,更沒有人會站出來。

所以在這一刻,所有人不是不顧一切的向著窗外,火車外跳了出去。

不僅僅是那些普通的隊員,就連車廂中正與旭風、楊東籬兩人捉對廝殺是科泰和奧爾加也是如此。

奧爾加一刀逼開楊東籬之後,直接撞碎了身旁窗戶的玻璃,這麼跳出了車廂。

(據作者查資料發現,民國時期的火車窗戶很大,不是建國后綠皮車那種兩截的,完全能讓人輕鬆穿過)

楊東籬只來得及揮刀在對方後背,拉出了一條十來公分的傷口。

就是一直被旭風壓着打科泰,也是瞬間爆發出了所有的潛力,以一個兔子蹬鷹一般的動作,蹬飛了旭風。

然後就地的一陣翻滾中起身,同樣是從窗戶中逃生了。

按道理說,就算火車在一路的飛馳中,胡彪等人掏槍后還是有着機會,幹掉幾個楓葉戰隊的人才對。

只是好死不死的。

那些打垮了楓葉戰隊狙擊隊伍的幾名鬼子軍官,手裏拿着王八盒子手槍,揮舞著武士刀帶着十幾個護衛已將殺了過來。

遠遠的對着胡彪等人,其中一個就是直接拿着南部十四式這樣玩意的開槍了。

蓓瑶 特么!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等到胡彪等人,一頓子彈過去招呼了過去,當場就是撂倒了最前面這個活得不耐煩的鬼子少佐,將其他人壓了回去后。

到了這個時候,楓葉戰隊的人已經不見了。

其他的弱雞也就算了,可是那幾個核心戰鬥力全部逃走的結果,讓胡彪很是有點遺憾和失望。

知乐 知乐 不對!也不能這麼說。

當胡彪從地上,挑起了一把湯姆森在手,準備幹掉剩下的那些鬼子的時候。

一個血紅的人影,忽然就是跳到了他身前的連接通道中,仔細一看居然是渾身浴血,手裏提着一把雪亮大刀的小白領。

而在AT的另一隻手上,提着的是一個紋身男的腦殼。

需要提上一句的是,因為紋身男是個光頭,小白領沒有辦法抓住頭髮,於是就將手指戳進了鼻孔,這麼提着下來的。

一時間,小白領整個人在殺氣騰騰之中,充滿著一絲莫名的搞笑。

。 二班班主任沒料到的是,劉駿晗並沒有直接來辦公室,而是一個人走進班裡,坐在空蕩蕩的教室里。

伴著下課鈴走進教室的二班班主任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劉駿晗的雙眼無神,空洞的瞅著黑板,好像靈魂都被抽走。

沒人知道的時候,劉駿晗已經在辦公室門口聽見老師們的談話,也知道了母親孫章說過的話。

「呵……」自嘲與冷笑不知哪個更勝一籌,花季的少年心思一樣的細膩,也最容易懷疑自己。

收回目光,看著自己手上乾枯的血跡,露在T恤外面的胳膊上擦傷和淤青同樣的刺眼。

「劉駿晗,你和我出來一下。」劉駿晗的班主任站在門口,眼見著班裡大批學生已經吵吵鬧鬧的出現在了樓道盡頭的教學樓門口,怕劉駿晗的心情被影響到。

劉駿晗提了著書包,從座位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亦步亦趨的跟在班主任身後,只不過慢了半拍。

有同學眼尖,一眼認出劉駿晗的背影,喊了起來,劉駿晗依舊無神的往前走著,根本沒有一點兒反應。

「哎,你們說他這是怎麼了?」

「中二病犯了?不像啊,是不是挨罵了……」

學校里總是有那麼一群人,無論男女,偏愛八卦——那天不聊聊別的同學、別的班級、別的年級,就好像活不下去了似的。

真的假的、黑白顛倒,這群人根本不在乎會不會給被八卦的對象帶來影響,也不會在乎到底會有多嚴重。

聽著背後嘰嘰喳喳,二班班主任知道是那群碎嘴子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聊了,回頭一瞪眼兒,人群瞬間安靜了不少。

「駿晗,別聽他們瞎說。」

從高一二班教室一直到辦公室,無論發生了什麼,不管誰說話,劉駿晗都是一言不發,眼觀鼻、鼻觀心,瞅著地,拖著書包,慢著半拍跟在班主任身後。

面前的劉駿晗面色潮紅,走起路來暈暈乎乎,顯然是發了燒。

看著劉駿晗一臉的拒人千里之外,表情只剩下空洞,班主任也不好伸手去探劉駿晗額頭。

上下打量著劉駿晗,班主任注意到了劉駿晗布滿了暗紅血跡的右手,和著暴雨過後的泥濘,血的痕迹依舊刺目。

「你手受傷了?」班主任拉過凳子,看著對面坐下的劉駿晗,試探著開口。

「沒。」這是劉駿晗回到學校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隨著劉駿晗開口,眸子里有些許情感劃過。

饒是班主任細緻入微,也只感受到了劉駿晗情緒有所波動,卻也沒能抓住那剎那之間的感動。

「那我把你先送到醫院,等你家長來接?你現在這個狀態肯定是發燒了。」班主任見劉駿晗的情緒有所鬆動,乘勝追擊,繼續關心起劉駿晗來。

聽到前半句,劉駿晗的睫毛微微扇了扇,嘴唇微動,像是要說些什麼。

等到聽見「家長」二字,劉駿晗的目光再次消沉下去,眸子里越發的空洞,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疏離,緘口不言了…… 托比·瓦安特是瓦安特家族的現任家主,雖然已經是夜晚,但他依舊在書房裡忙碌,看著從華爾街那邊送回來的文件。

自從他得到斯蒙家族的授意要對付從沈家出來的魏瑩蓉之後,他就做了很多盤算,籌謀完善之後才出手,而且他也沒有直接讓瓦安特家族出手,而是讓他的小舅子收購了一家瀕臨破產的金融公司,然後以這家金融公司的名義對付魏瑩蓉,就連斯蒙家族給他的啟動資金也全都注入到了那個金融公司里,如果不是深入調查的話,很難找到他們瓦安特家族參與其中的證據。

這也是托比用來自保的方式,畢竟他很清楚他們瓦安特家族在斯蒙家族眼裡就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

根據華爾街那邊傳回來的消息,魏瑩蓉最近已經消停下來,似乎有了放棄的意思,這讓他感覺很好。

通過他的運作掌控一個人甚至一個家族的命運,本身就是一件充滿成就感的事情。

所以他在看這些文件的時候,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時不時喝一口咖啡,看起來頗為悠閑。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沈奇悄悄打開了書房的窗戶,一個縱身就跳了進來,而托比竟然還沒有察覺,直到沈奇在他面前坐下來,自顧自倒了一杯咖啡之後,他才猛然醒悟,從椅子上跳起來。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沈奇右手打了一個響指,托比就被摁回到椅子上,剛才他發出的聲音也沒有一點傳出去,就連守在書房外面的管家和守衛都不知道瓦安特家族已經遭到了入侵。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坐下來好好說話,因為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托比見識到沈奇的本事,也意識到沈奇似乎沒有馬上動手的意思,這才稍稍冷靜了一點,問道:「這位先生,我們瓦安特家族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吧?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闖進來?」

沈奇失笑,「你在給斯蒙家族當走狗之前,都不好好調查一下他們讓你做的事情到底意味著什麼嗎?如果你只有這樣的段位,那還真的是讓人失望。」

托比愣了一下,盯著沈奇看了幾秒,眼睛突然睜大,似乎想到了沈奇的身份。

「你,你是沈奇!夏國沈家的沈奇?」

沈奇點頭,「沒錯,是我,看來你還不算笨到家。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托比不敢承認,而是問道:「沈奇先生,我聽說過您的大名,也知道您的厲害,但我真的不清楚您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找到我,難道我們瓦安特家族和你們沈家,還有什麼誤會不成?」

沈奇發出一聲冷哼,「非得要讓我把事情說明白是嗎?那好,我就告訴你,魏瑩蓉是我們沈家的兒媳,她來華爾街成立金融公司就是沈家的決策,不要以為你暗中收購一個公司,躲在後面動一些手腳我就不知道是你做的,你這點伎倆根本不可能瞞過我!」

托比聽到這裡,臉色才徹底變了。

如果說剛才他心裡還存在了一些僥倖的話,那麼現在他心裡的僥倖就徹底消散了。

沈奇連他收購了一家公司的事情都能說出來,還有什麼事情能瞞過他?

「沈奇先生,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瓦安特家族怎麼敢跟您作對,我之前確實不知道魏瑩蓉小姐是你們沈家的人,這才做了一些事情,引起了您的誤會,您放心,我這就通知下去,讓所有人不得再繼續跟魏瑩蓉小姐為難,為了表示我們瓦安特家族的歉意,我願意幫助魏瑩蓉小姐在華爾街成立一家金融公司,請您相信,我一定會把事情做好,讓您滿意。」

沈奇冷笑,「你覺得我親自出面,就值一家公司嗎?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跟我去斯蒙家族,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斯蒙家族指使你跟我們沈家作對的事情說出來,要麼你們瓦安特家族今天晚上就徹底消失!」

托比慌了,雖然他對沈奇的調查不像斯蒙家族那樣,但在對魏瑩蓉動手之前,也做過很多深入的調查,其中自然包括了沈奇在夏國的名聲以及各種表現,所以他知道在書房內單獨面對沈奇是非常危險的,如果一定要翻臉的話,他也得先跟沈奇拉開距離再說。

換句話說就是,他知道沈奇厲害,但還不清楚沈奇到底有多厲害,所以還妄圖用一些常規手段來對付沈奇。

「沈奇先生,您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跟您一起去斯蒙家族,不過您也知道,斯蒙家族勢力龐大,咱們就這麼找上去只怕也占不到便宜,不如讓我也準備一下,從各個方面給斯蒙家族施加壓力,這樣您在和斯蒙家族對質的時候也會輕鬆一點。」

沈奇露出明顯不屑的表情:以我的實力,難道還需要你給我分擔斯蒙家族可能帶來的壓力嗎?

你可別搞笑了!

真正的壓力從來不是來自斯蒙家族內部,而是斯蒙家族的外部,否則沈奇早就把斯蒙家族、奧斯蒙家族滅掉了,還用看誰的臉色?

但沈奇還是點頭同意了,因為他已經看出來托比還有別的心思,如果不用點手段震懾一下,就算帶著托比去了斯蒙家族,托比也不會全力配合,所以還是在去斯蒙家族之前,把托比徹底打服,讓他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可以,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準備,明天早上出發去斯蒙家族。」

托比連連點頭,心裡也是驚喜萬分,原本他只想爭取一個小時的時間做出一些安排來對付沈奇,沒想到沈奇竟然直接給了他一晚上的時間。

一晚上的時間,不光可以把莊園里的護衛都調集過來,還能用重金請來高手,讓這些高手對沈奇發起進攻。

他相信就算沈奇是真正的武學宗師,也不可能擋住這麼多人的進攻,更何況鷹醬國不禁槍,在各種強大的熱武器的配合之下,他就不信沈奇還能鬧出什麼幺蛾子!

托比信心滿滿:要怪也只能怪你太託大了,根本不了解我們鷹醬國的國情! 方才還無風無雲,忽然便有雲飄過來,風也起來了,吹得枝葉窸窣作響。

賀萊見到漱秋神思不定,忽然覺得自己很是清楚他在想些什麼。

她抬眼往前看了看,再往前走便有石桌石凳。

「我們去那兒坐著罷,我……慢慢同你說。」

到最後,她聲音里已經有些發抖了。

她是不知坦白後會有什麼,她在現代那一世看到的書里,帖子里都沒有提倡對自己的另一半坦白情史的。

可是,讓漱秋就這麼離開,她做不到。

在現代幾小時便能相見的距離,在這裡要用上幾月,路途遙遠且辛苦,禍福無常,她沒辦法不擔心。

她不知自己到底怎麼做才對,可她不想瞞他,還想他……

賀萊用力咬了下嘴唇,不敢再多想了。

漱秋還是跟著她過來了。

怕石凳有浮塵,賀萊取了帕子給他墊著,自己正要在另一邊坐下卻被他飛快扯了下衣角。

她驚喜看過去,卻見他搖了搖頭,自己拿了帕子出來,「我自己有。」

說著,他便鋪了帕子坐下了。

賀萊怔了下,慢慢在自己的帕子上坐下。

石桌並不大,他坐在了她對面,卻又不看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挑著摺扇上的穗子玩。

賀萊收回目光,捏了捏眉心,又深深吐了一口氣,這才重又看向對面。

「我……二十七時,同杜老將軍家的孫子定了親,要迎娶時,那孩子逃婚了,杜老將軍把人抓回來時是一對,那孩子早有意中人……我便成全了他們。」

賀萊瞧見對面漱秋不自覺放下了摺扇,心中卻更沉重了,她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

「三十時——我回來時正是準備娶親的前一天夜裡,我是要迎娶謝公子的前一天回來的……」

石漱秋無法自控地看向對面的女子,見她目光不躲不避,神色哀傷,他忽然也哀傷起來。

是那一天嗎?

豈不是,他才送她離開,她就回來了?

他心中難受至極,可又奇異地清醒無比地就明白了她要說的這一回成親是跟其他時候,甚至跟他也是截然不同的。

他明知自己便是一句話也不說,她也會說下去的,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他是?」

說了後悔,可不說他更難受,比聽到自己差一點就能先見到她更難受。

「他叫青裳,自幼被父母賣給了牙子,遇上洪水跟牙子跑散救了張神醫,先是做了葯童,後來見他聰慧便認了弟子……我爹爹身體不怎麼好,他常去府里看診,慢慢便認識了……」

賀萊說得艱難,石漱秋聽得更是難受,他只聽這位「青裳」的來歷便知道賀萊的心意了,只是無父無母的平民,可一介男子能被神醫認為弟子,又會照顧賀老夫主,又能討賀老夫主歡心,賀萊她本就欣賞這樣的男子,只怕這是她自己唯一一次心甘情願成親的罷?

他忽然無心聽她再細講她同那位「青裳」的事情了。

石漱秋搖頭制止了賀萊,他避開她的目光,努力控制語氣平靜,「賀萊,你讓我想一想。」

賀萊也說不下去,她點點頭,不由自主捏起了手指,她也需要好好想想。

石漱秋又揪起了摺扇上的穗子,她說的話對他衝擊太大,他不得不從頭開始理。

他是想過放開——可那是在她真正成親了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