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條聞言,看了羅空一眼,說道:

「這傢伙也是從上界來的,而且還是從人界來得。「 「人界?」羅空心中暗自震驚,他看著神秘小獸,才點頭說道: 「那這件事情或許就有轉機了。「。 油條有些不爽,開始揭起了神秘小獸的老底, 「他也就仗著自己會吞,不就是吞嘛,我也會。「。 就在這時,神秘小獸打起了最後幾個動作,它清喝道: 「十字手·收勢。「。 動作結束了,神秘小獸聽著個大了一圈的肚腩,來到了羅空面前,然後從口中掏出了一個黑白相間的珠子,說道: 「所有的亡靈之力都在這裡面,你若是不信,可以用自己的靈力將它擊破。「。 羅空接過珠子,將信將疑地看著小獸,,然後隨手將珠子捏爆,一股龐大的亡靈之力從中噴涌而出。 「你可以儲存多少亡靈之力?「。 小獸說道: 「不清楚,但是這樣的傢伙,我儲存個一百隻是沒有問題。「。 「一百隻?「羅空看著小獸,從心底里覺得它在吹牛。 這時,油條說道: 「你可以相信它,如果這傢伙真得是我知道的那一族的話,那他絕對能儲存不止一百頭神級亡靈。「。 羅空聽到油條這樣說,心裡便相信了八九分,原因無他,油條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 羅空點了點頭,看向神秘小獸,問道: 「那你要什麼?「。 神秘小獸看著羅空,說道: 「可算是說到正事上去了,我要的不多,我雖然還不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但是剛才我卻聽明白了,我一定不屬於這個位面,因此我要和你做一個交易,若是有天你能到更高層次的位面,一定要帶我回一趟我的祖地,我總感覺我在那裡遺漏了一些什麼。「。 羅空聞言,爽快地說道: 「若是只有這些事情,那我自然會盡全力去辦。「。 小獸點了點頭,便開始吸收亡靈之力。 羅空見最大的困難已經解決,便開始思考起下一步的打算了。 這時油條卻對羅空悄悄傳音道: 「阿空,不要完全相信它,這傢伙的種族可能有些特殊。「。 「哦,怎麼個特殊法?「。 油條說道: 「這個傢伙有一個同族,與人族的一名強者簽訂了天道誓約,你不需要知道天道誓約是什麼,你只需要知道它比所謂的契約之橋效力要大上千倍萬倍就好,「。 羅空心中一驚,比契約之橋的效力還要大上千倍萬倍,那效力該有多強? 油條繼續說道: 「可就算是這樣,這傢伙的那個同族還是在那個人族強者最關鍵的時候背叛了他,並且最離譜的是,它還沒有受到天道的制裁。」。 羅空有些古怪,他問道: 「那個什麼天道誓約,真得有你說得那麼強嘛?」。 油條無比認真地說道: 「我就這麼告訴你吧,只會比你知道的強,不會比你知道的弱。」。 羅空聞言,眉頭緊皺,他看著小獸,問油條: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油條搖了搖頭,說道: 「放心,它那一族也不全是反骨仔,只不過是出了那麼一檔子事才會弄得天下皆知,對了,人族可以學會的東西它都可以學會,你可以嘗試著給它找一些人族功法什麼的,讓它練一下,假以時日,你便又會再多一個強大助力。」。 羅空點了點頭,心中已經對神秘小獸多了幾分防備。 油條則是大大咧咧地飛到了神秘小獸面前,說道: 「你還沒有名字吧?我給你起一個,看你長得像個蒸糊的饅頭,就叫你饅頭吧。」。 羅空聞言,努力憋笑,自從他給油條起了個油條的名字,又給月樹起了個熾煌的名字之後,油條便開始對起名這件事情十分熱衷,羅空依稀記得,百年前他剛剛和豆乾締結契約時,油條可是給豆乾起了幾十個和食物有關的名字。 羅空看著油條,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油條看著遠去的羅空,他輕輕的笑了笑,便開始繼續向饅頭傳輸他才是實際上的老大這一理念了。 羅空在雲層中穿梭著,他要看看這附近有沒有和當初放置司空玉一樣規模的觀察站。 很可惜,似乎沒有,或者說它們藏得更深了。 幾天後,神秘小獸完成了對這頭神級亡靈能量的吸收。 羅空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再次前往森之國帝都,去抓下一隻神級亡靈了。 就這樣,連續數次,羅空和油條饅頭二獸緊密配合,束縛、控制、加工,幾年過去了,羅空足足抓住了幾十隻神級亡靈。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蛛網組織的注意,他們也曾派出強者前往森之國帝都,可都被羅空提前發現,早早避開,而一干強者看到森之國那牢固的結界壁壘,只能憤怒地在上面攻擊幾下,留下幾道並不明顯的印記,隨後轉身離開。 從那之後,蛛網組織停止了外派神級亡靈的行為,目前羅空所能見到的,都是鑽石級的低級亡靈,這種亡靈的能量不說能不能用,單單是能量強度便需要幾千隻才能媲美一隻神級亡靈。 晴悦…

……

「真是好險!」 雨泊鎮偏僻角落的小窩中,帕爾猛然坐起,一臉慶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還好跑得快,要不然就交代在那裏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帕爾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看了一眼數據面板。 「體力和精神力可以支撐我日常活動所需,有了黑色短劍,我還算有一些戰鬥力,希望能儘快找到解決詛咒……」 「喵~」 就在帕爾糾結如何解除詛咒之時,阿喵終於醒了過來。 阿喵一個翻身從地上站起,然後舉起雙手,尾巴伸直,伸了一個懶腰。 之後,阿喵才睜開眼睛,第一時間發現了已經醒來的帕爾。 「你醒啦喵!」 阿喵圍着帕爾轉起了圈圈,一副活力滿滿的樣子,和晚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她截然不同。 「先停一下。」 帕爾被轉的眼暈,他抬手按住了阿喵的肩膀,低頭看着她綠色的豎瞳說道:「我叫帕爾,謝謝你救了我。」 「喵?」 阿喵歪了歪腦袋,有些消瘦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喵叫鈴鐺,小名阿喵,喵釣到了你,你就是喵的家人了。」 之後不等帕爾做什麼反應,阿喵就轉身蹦蹦跳跳的跑到一旁,極其熟練的升起火堆,拿出稀少的食物加熱起來。 「……」 帕爾就在旁邊默默地看着,看着阿喵拿半條魚煮湯,烤半塊硬邦邦的黑麵包。 直到阿喵端著寡淡的魚湯,猶如端著珍寶一樣遞到帕爾面前,帕爾才在接過魚湯之後問道:「阿喵,你平常的時候就吃這個?」 「喵有什麼不對嗎?」 阿喵喜歡在疑惑的時候歪頭,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帕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在阿喵期待的目光中,他端起魚湯喝了一口。 「……」 果然還是不行! 帕爾表示自己喝不慣這玩意兒,但他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在喝了幾口之後將魚湯遞迴給了阿喵,表示自己喝飽了。 「多喝點喵。」 阿喵咽了咽口水,但還是想讓自己的新家人多喝點,並且還將這裏最後的半塊烤得黑糊的黑麵包遞給了帕爾。 「不了。」 帕爾再三表示自己飽了,阿喵這才接過剩下的魚湯,尾巴搖晃的喝了起來。 咕咚咕咚……喵! 喝完魚湯的阿喵啃起了麵包,帕爾趁機打聽消息。 最終帕爾得知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黎明侯爵領中的雨泊鎮,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子,由黎明家族的一名青銅級騎士鎮守。 像雨泊鎮這種小鎮子,在大陸上不知道有多少,平平靜靜的倒是一個歸隱的好去處。 「真是……太巧了!」 得知自己所在位置之後,帕爾仰頭長嘆了一聲,他可是有仇必報的人啊! …… 「阿喵,你……」 之後帕爾還想問一下阿喵的來歷,想着等自己恢復之後一定要報答她,但就在這時,雨泊鎮中央位置傳來了三聲悠久的鐘鳴。 咚……咚……咚…… 「喵!」 阿喵的耳朵瞬間豎起,梗著脖子用力咽下口中的食物,留下一句話后就轉身衝出了自己的小窩。 「喵去工作啦!」 「工作?」 帕爾呢喃一聲,跟在阿喵身後跑了出去,他沒有靠近,只是遠遠的跟在後面。 「酒館?」 帕爾站在惡人酒館不遠處,看着阿喵跑進了惡人酒館。 然後不到半分鐘,阿喵就拎着一個木盒子跑了出來,熟門熟路的跑向了雨泊鎮其他方向。 不光有阿喵,還有其他小孩子也不時的拎着木盒子進進出出惡人酒館。 「這不會是外賣吧?」 帕爾心中出現了一個猜想,跟在阿喵後面一段時間,他發現這還真是外賣。 之後,帕爾打聽了一下惡人酒館的情況,得知了酒館的惡人老闆其實是一個大好人,那些送外賣的孩子都是鎮子上無家可歸或者家庭困難的孩子,要是沒有這份對於惡人酒館來說可有可無的工作,不知道一個凜冬之月會死多少。 「看來很安全。」 確定阿喵無事之後,帕爾就回到了阿喵的小窩,繼續思索如何才能解決身上的詛咒。 …… 「怎麼解決……目前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去問死亡之神。」…

這個管理員我認識,還有他的扣扣,我就在扣上問他怎麼回事。

因為是匿名,他也不知道發帖者是誰。 他聽說是我發的貼后,有些意外,我好歹是個資深罈子了,不至於干這種損事。 我就說是在地攤上淘的,還花了不少錢。 他直接告訴我,這是「打眼了」。 這種東西,不可能有真的。 然後問了一句:「你去過鬼市嗎?」 我回問他:「這和鬼市有關?」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你有空去鬼市逛一下,估計就知道了。」 我突然想到之前的打算,就問:「我現在失業,想去鬼市擺地攤,怎麼樣?」 然後將一書架的東西拍了照片傳給他看。 估計是有事,隔了有一段時間之後,他才回復我:「可以去試試,不過不要太樂觀。」 聽他的語氣,好像對鬼市挺熟悉。 我再問他,他沒有回。 畢竟只是網友,面都沒見過一次,也不好意思追問太多。 虛擬世界萍水相逢,人家能夠解答這麼多,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最後回了一句:「欠了一屁股債,實在沒辦法了,擇日不如撞日,我決定待會就去試試。」 然後就結束對話。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 將謝謝趕去睡覺后,我又在網上搜索了一下本地鬼市的訊息,來來去去都是那些,還不如我這個只去過一次的人,直接放棄。 下掉扣扣時,小企鵝好像閃了閃,我以為眼花,就沒在意。 如果我此時重新登陸扣扣,看到了那條剛才和我對話的論壇管理員發給我的消息,我想,我多半會聽從他的告誡。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幾年過去了,直到此時此刻,我在碼字的現在,說實話,我都不完全確定,如果有如果,我到底會覺得順從哪一種如果,才算得到自己想要的結局? 魚與熊掌,即使同擺在我面前,若不可兼得,我也難以抉擇。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選擇困難症吧。 不過,此刻回望過去幾年的經歷,我並未感到後悔。 是啊,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想這麼多,偏提什麼如果呢? 。 蘇錦感覺聽到的是宗政翊的聲音。 那聲音太清晰了,像就在她耳邊,跟以往無數個晚上,宗政翊突然過來時一樣。 北燕皇后不許他晚上隨便到蘇錦的寢殿裏去,他偶爾深夜會從蘇錦寢殿的窗口偷偷進來,到她床邊壓低聲音叫她一聲:「蘇錦,你看本王給你帶什麼來了。」 蘇錦猛然驚醒了過來,從床上坐起來時,空蕩蕩的內室里,一眼望過去,什麼都沒有。 預想中的人,沒有看到,預想中打開了的窗戶,卻是緊閉着的。 那道聲音似乎還在她耳邊:「蘇錦,你看本王給你帶什麼來了。」 可到底只是她做夢了,他再也不可能會突然過來了。 明明沒有開窗,她卻感覺臉上有些涼。 她抬手摸了一把,摸到眼角跟臉上一片濡濕。 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可她剛剛為什麼聽到了他的音? 這麼多天來,蘇錦第一次生出了清晰的恐慌,她害怕自己真的去不了北燕了,真的再也見不到那個男人了。 那種巨大的恐懼如潮水般突兀地涌了過來,她突然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兩年前。 無依無靠,沒有任何人願意幫助她,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她。 她就像是被凌斯晏囚養起來的一隻小動物,她出不去了,宗政翊也來不了了,或許,他也真的不會再來管她了。 她面色泛白,那場夢魘像是還沒醒,她慌亂地下床,光着腳急步往外面走。 會不會,剛剛她聽到的聲音是真的,他在外面? 她着急往殿外走,拉開殿門時,守在外面的一眾侍女嚇了一大跳。 杏兒看蘇錦面色不對,立刻走近了過來:「蘇姑娘,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蘇錦神色有些恍惚,像是還沒清醒,外面都已經天黑了。 她睡了一整個下午,做了一整個下午的夢,那夢境比任何一場夢境都要清晰。 她夢到北燕了,夢到宗政翊了。 她夢到她沒有來大周,那天蔡神醫向宗政翊提議,讓她來大周給司馬言看病時,她拒絕了。 所以她現在還好好地待在北燕,什麼都沒有發生,她沒有再見到凌斯晏,凌斯晏也照樣還不知道她還活着。 她要見宗政翊,可蘇錦往外看過去,黑漆漆的夜色里,宗政翊跑哪裏去了呢? 她伸手,抓住了杏兒的手:「宗政翊呢?他不是來了嗎,他怎麼又走了?」 杏兒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蘇錦說的是誰。 一眾侍女都被嚇得低下了頭,誰不知道,現在蘇錦是凌斯晏的人。…

嗖嗖嗖——

一根根黑色的觸手從鬼門關里瘋狂的竄出。 觸手將薛維的四肢全部纏繞着,並且越來越多的黑色觸手不斷從鬼門關伸出。 薛維臉色一變。 這什麼鬼玩意! 「小子!鬼門關里的陰煞之力已經覺醒了初步的意識!凡是有活人接近都會被這陰煞之力拖入鬼門關之中!」紫薇天火沉聲道。 樽醉 陰煞之力? 薛維臉色一變。 不過隨之薛維手中金紅色的光芒一閃。 大日劍出現! 坑坑坑—— 隨着大日劍的不斷揮舞,纏繞在身上的黑色觸手全部崩碎。 走!必須走! 這裏不是久待之地。 神道舞空術! 薛維沒有絲毫猶豫徑直飛起來朝着懸崖出飛出去。 懸崖上的老人也是臉色無比震驚,幾百年了,他是第一次見到鬼門關出現這種狀況! 可薛維剛起飛,無數的黑色觸手從鬼門關伸出,所有觸手組成一張密密麻麻的黑色蛛網直接將薛維包裹。 我他媽的! 薛維不禁破口大罵。 早知道他就不該來這個鬼地方! 不等薛維反應改過來,黑色觸手猛然收縮,不斷講過薛維拉進鬼門關中。 「大人!」 老人臉色一變。 沒有絲毫猶豫,縱身一躍,手中純鈞劍綻放出一道白金色光芒。 「千鈞劍法劍盪四方!」 無數白金劍芒不斷爆發。 在老人身後,劍芒彷彿組成了一朵花瓣形狀,當高靈力不斷加持之後,花瓣綻放,一道道劍影猛然飛去。 嗖嗖嗖嗖—— 但鬼門關的觸手完全不懼,越來越多的黑色觸手不斷伸出,對於這漫天劍光,黑色觸手完全不懼,任由劍影衝擊在自己身上。 哪怕無數黑色觸手被斬斷,黑色觸手彷彿就認定了薛維一樣。 薛維簡直不斷怒罵。 「你大爺的!老子是殺你全家了嗎?!」 「太歌劍訣破天!」 薛維怒吼一聲。 手中大日劍再次綻放出金紅色的光芒個。 可是還沒有等到薛維揮出,黑色觸手猛然一發力,徑直將薛維拉進來了鬼門關之中。 嘭! 進入的剎那,鬼門關的大門猛然關閉。 而現在可正是午夜十二點整! 整個金山迅速歸於平靜,那肆虐無比的暴虐氣息也悄無聲息的消失。 老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切,一代神官竟然被鬼門關給吞噬了? 怎麼可能?那位大人不是來自地府嗎? 現在老人的心情可是非常不安,現在鬼門關的封印越來越鬆動,連神官都對鬼門關束手無策,如果真的鬼門關破開封印,這金山也就沒有守護的必要了。 不過現在最起碼還有一年的緩衝期! 只有一年的時間,他必須要找到再度封印鬼門關的辦法,絕對不能讓大人的犧牲做無用功。 在老人的印象里,只要被拖進鬼門關那就是死路一條。。 一波打完,SN僅剩上野輔三人,而大龍也被UP順勢接管。 「這裡Sofm沒有閃現,上面也沒有果子可以給他點,他會選擇下去嘗試搶龍嗎?」 澤元看著屏幕,眼睛一眨不眨,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然而,大屏幕上的男槍卻只是在龍坑上方交了個大招,並沒有冒險下龍坑。 「啊,這裡Sofm只是在上面嘗試性的用大招搶了一下,並沒有能搶到。」 「最終24分半,UP成功的拿下了這條男爵,那這一把,感覺SN有點難了啊!」 …… 兩分鐘后,帶著大龍Buff加持的小兵,UP推掉了SN全部的外塔,然後直接下路逼上高地。…

「嘿,當然是玩了。」沒耐性跟她解釋,昭霆一甩手將枕頭丟到她臉上,「中!」莎莉耶大怒,用力丟回去。

「打不著~~」 「可惡!可惡!」氣咻咻地爬到床上,莎莉耶一手一個扔出枕頭,其中一個幸運地砸中昭霆的肩膀。後者被挑發了興,展開反擊。 戰火越來越旺,只見五六隻枕頭飛過來飛過去,夾雜着尖叫痛呼。看不下去的希莉絲提高嗓門:「喂,別鬧了。」 「少啰嗦!」昭霆和莎莉耶有志一同地大吼,繼續女人間的戰鬥。 「……」希莉絲啞然失聲。楊陽面不改色地拍拍她的背,眼睛不離書本:「隨她們去。」 最後,互丟枕頭也不足以發泄累積的仇恨,兩個女孩扭滾在一起,攻擊對方的關節,揉捏彼此的臉蛋,戰況之激烈令天地為之變色,直到樓下的客人快忍不住衝上來抗議時,才精疲力盡地停下手,呼呼大睡。 「真是的。」俯視睡著了也抱成一團的兩人,希莉絲哭笑不得。楊陽不住輕笑。 拉出莎莉耶撕扯昭霆嘴巴的小手,扳開昭霆抓着莎莉耶頭髮的手指,讓她們躺好,希莉絲一邊蓋被子一邊嘆息:「感覺真像多了兩個孩子。」 「可不是。」楊陽一手握拳放在唇上,堵住笑意。 希莉絲坐回床上,擦拭穿甲劍。儘管不像楊陽一樣得天天複習魔法咒文,苦練箭術,但身為戰士,她也必須時常保養武器。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楊陽偶一抬頭,驚訝地看到同伴不知何時收回了劍,一副沉思的模樣,眼底跳躍着火光。想了想,楊陽明白過來:「希莉絲,你想參加反抗軍?」 「啊?」紅髮少女明顯嚇了一跳,凝視她片刻,微笑道,「我不想瞞你——是的,我很想參加,畢竟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曾說過,要建立功勛和新的地位,所以參軍是唯一的出路。」 「那……」 「安啦,我也說過,會陪你們完成旅行。」 楊陽很是愧疚:「不勉強?」希莉絲灑脫一笑:「不勉強。」頓了頓,她突然昂起頭,浮起寂寞的神情,近乎呢喃地道:「其實,我也想陪你們完成旅行,最後任性一次。雖然早就有了覺悟,但我希望今後的日子裏,有一段珍貴的回憶能給我力量,支撐我達成理想。」 「祝你成功。」楊陽真心地祝願。希莉絲回以誠摯的笑靨。 ****** 半夜,楊陽感到有些冷,睡意漸退,迷迷糊糊聽見吱嘎吱嘎的異響。睜開眼,一隻被風吹得不斷搖擺的木格子窗躍入視野。 窗開着!?楊陽一骨碌坐起,臉色刷白如紙:怎麼可能!我睡之前明明關上的! 將攻擊咒語凝聚在掌心,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外面黑沉沉的,因為下過雪的關係,厚厚的烏雲堆滿了夜空,更添一份恐怖。因此,當一道淡淡的青色影子搖曳著出現時,楊陽險些失聲驚呼。 「……希露菲爾!」幸好在聲音衝出咽喉的剎那,她看清了不速之客的面容。 「嗨!」風神活潑地打招呼,飄浮在空中的身子輕若無物,「我是來送還馬匹的。」 楊陽回頭設了道隔音障壁,以免同伴們被吵醒。 「謝謝。」手肘枕在窗台上,她含笑以應,「你再晚來半天,我們就要買新的了。」 「看來我來得很及時。」帶着反省之意,希露菲爾吐吐舌頭。覺得她的表情很可愛,楊陽憐香惜玉的毛病發作,情不自禁地想跟她多聊一會兒:「希露菲爾,為什麼民間流傳風神的名字是蕾亞?」 「哦,蕾亞是上一代風神的名字,我雖然繼承了這個名字,還是喜歡別人叫我原名。」 「上一代風神!?」楊陽十分吃驚。希露菲爾眯着眼笑了:「你不會以為神是不死的吧?」 「你們也會死嗎?」 「嗯,不過我們的死亡和人類不太一樣。人類死後,靈魂會回歸冥界,我們是回歸始源之海,在那裏等待重生。重生可以完全保留上一世的記憶和感情,等於是不死,但這樣很花時間,碰上緊急的情況就行不通。所以還有種方法是在臨死前把元素晶核傳給別人,通常是元素精靈,因為元素精靈的承受力最高,轉化也比較容易,立刻就能完成交接。」 「這麼說——」 「沒錯,我本來不是神,只是個剛剛修鍊成形的風精靈,是上一代風神看中我,我才成為了風神。」希露菲爾再度俏皮地吐了吐舌,身體轉了個圈,「也所以,我是個一點也不像神的神明。」 楊陽看得忍俊不禁,真誠地道:「沒這回事,你是個自由奔放的神,很符合風神的形象。」 「嘿嘿,多謝美言。」 受她的輕快.感染,楊陽不禁問出心底的疑惑:「希露菲爾,你喜歡普路托嗎?」希露菲爾一怔:「怎麼說?」 一見她的反應,楊陽就知道自己猜錯了,很是尷尬,臉頰略微泛紅:「呃…那個時候,他脫下斗篷時,我看到你的表情有點怪。」 「哦,我是看他的頭髮看入迷了。」希露菲爾的神色變得朦朧,眼光漸漸飄遠,「他有一頭和我喜歡的人非常相似的長發。」楊陽興緻大起:「你喜歡的人?是人類嗎?」 「不,他也是神,是我……高攀不起的神。」 高攀不起?楊陽愣了愣,心念電轉:比元素神高階的神祇,就是冥王普路托,他的妻子生命女神秦蒂絲,命運之神貝里卡斯和——兩位主神!? 「是賀加斯?」楊陽直覺地排除暗黑神,儘管她認為暗黑神比較適合黑髮。 「才不是!賀加斯大人最討厭了!」希露菲爾的反應激烈得超出她的想像,不但雙眼被怒火燒得通紅,全身也散發出強烈的殺氣,「他把蘭修斯大人關起來,不讓他見任何人!太過分了!」 暗黑神被……光明神囚禁?楊陽只覺腦子也像暗黑神的屬性一樣,一團混亂。調息半晌,她擠出聲音:「你說,蘭修斯被賀加斯關起來了?」暗黑神的名字果然是蘭修斯。 「嗯!」希露菲爾悲從中來,嚎啕大哭。楊陽體貼地遞出手帕,讓她盡情發泄。 哭了好一會兒,希露菲爾才稍抑悲傷,斷斷續續地道:「我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大概是兩千多年前吧,那時的我還是個沒有人形的瑪那精靈,一天迷路到神域,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他就出現了。好漂亮好漂亮,我從來沒看見過那麼美麗的生物。黑髮長長的,拖到地上。最漂亮的是他的眼睛,乾淨得毫無雜色。他好溫柔地照顧花朵,我躲在花瓣里,偷偷看他。我以為他不會發現我,他卻看到我了,那一瞬間的笑容……我死也不會忘記!那不是看見一個卑微生命的驚訝,而是好像看到世界上最最珍貴,獨一無二的寶石的笑容。我感動得一塌糊塗,真慶幸沒有身體,不然就被他看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醜樣子了。」 楊陽完全被她的故事吸引了,出神地聆聽着。 「他整天捧着我,和我不停地說話,問我外面的事。因為我當時的智力不高,只能大概描述,很多事還說錯了。而他比我還無知,幾乎是什麼也不懂。我們東拉西扯,想到什麼說什麼,好快樂好快樂。可是好景不長,他哥哥回來了,一回來就把我丟出去,徹底封鎖神域。我在外面繞了三百年,進不去,就開始拚命修鍊,希望有一天能夠打破結界,可是協調神的力量,又豈是我一個小小的元素精靈能抗衡的?即使是成為風神的現在,我還是拿那道結界沒辦法!」 「希露菲爾……」楊陽由衷為她感傷,伸出手,擦拭她滿臉的淚痕。希露菲爾抽噎了一聲,更多的淚水流了下來:「我好想他,好想他,想到夢裏都是他的影子。我更擔心他會不會像我想他一樣想我,因為我知道,一直寂寞的生物得到再失去,是什麼滋味。有時想到心都快撕裂時,我甚至情願他忘記我……」 「希露菲爾!」楊陽心疼地摟緊她,撫摸她蓬鬆柔軟的青發,「別哭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這純真又痴情的風神啊!那協調神是吃錯什麼葯,造這麼大的孽!? 懷裏的人顫抖良久,慢慢平靜下來。 「謝謝,我沒事了。」希露菲爾輕輕一掙,回她一個淚眼婆娑的微笑,「不怪你,我感覺好多了,果然情緒是需要發泄的。」楊陽懷疑地問道:「真的沒事?」 「當然不可能沒事,不過那麼多年了,我也習慣了,現在甚至覺得有點累……」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楊陽打斷,語氣堅定,「何況你有無限的生命,他也有無限的生命,只要不懈努力,終有一天會撥雲見日的。」希露菲爾定定注視她,綻開一個無比美麗的笑靨:「嗯!」 「謝謝你,楊陽。」躍出她的臂彎,風神的身影逐漸上浮,同時大力揮動右手,「我要再去找找有沒有漏洞可以進入神域,一有好消息就通知你!有事也叫我,我會馬上趕來幫你!」 「好,加油!」楊陽鼓勁地揚揚拳頭,「打倒光明神,拯救暗黑神!」 「哦——」上空傳來氣勢十足的回應。 楊陽笑着目送她融入夜空。…